艾弗希尔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同龄人,好奇地看着他们玩。
梅里拉凑过去看了眼,回来道:“一个临时的小型游乐园,可惜崽崽不能进去玩。”说着要带崽崽离开。
“不!想看哇。”艾弗希尔急了,扒住婴儿车边急急说道。
“可是我想去买点东西。”梅里拉迟疑道。
“你和玛格特去吧,我和斯真在这里守着。”那撒接过婴儿车,把崽崽连带鲛绡抱出来,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艾弗希尔看得认真,突然发现一个卡在电梯下方的不起眼角落里装着一池子水,好像是用来抓鱼的,因为是视野盲区没有人玩。
他看到一个小孩踩着小凳子垫着脚尖去够水里的东西突然翻进去,小孩在水里挣扎,没有一个大人看到。
“呀呀呀呀~”他在恐惧,艾弗希尔突然焦急起来,话都忘了说。
“嗯?崽崽怎么了?”那撒问。
“水水。”艾弗希尔急声道。
“渴了吗?”那撒问着,让斯真把水瓶拿过来,喂给崽崽。
艾弗希尔抿嘴摇头拒绝,他急急想指向那个地方,可是因为姿势问题够不到只能指到人多的地方。
“不行,你不能玩。”那撒以为崽崽要玩,邹起眉头拒绝。
“啊!叭!”艾弗希尔看小孩手都不动了,大急,使劲挣扎起来。
那撒没想到崽崽突然这么大力挣扎,本就丝滑的鲛绡没注意松掉。
艾弗希尔也没想到,脑海里极快闪过父亲说鱼尾巴不能暴露的话,脑子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在鲛绡完全掉落时,露出的是一双白皙得小腿。
终于扭到合适的位置,艾弗希尔一时间没顾上自己的变化,急着说:“呐,水。”
斯真顺着小殿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溺在水里的人类幼崽,立刻冲过去把孩子捞出来,这引起旁边人的注意周围顿时慌做一团。
那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鲛绡,推着婴儿车到人少的地方,问崽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他感觉崽崽的皮肤在发烫。
艾弗希尔茫然地看看自己的双腿,疑惑自己的鱼尾巴去哪里了,听到父亲的话摇摇头,可下一秒眼前就陷入黑暗。
————
又是在梦里。
艾弗希尔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阵光怪陆离的景象划过,他感觉眼前有好多人鱼,不,是鲛人,在源源不断的告诉他或在诉说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艾弗希尔迷茫,他觉得自己能听懂的,好熟悉。
接着,悠远的歌声响起,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在述说着一段久远的历史。
他在一霎那间听懂,努力地去记住他们和歌,直到他们渐渐减少安静下来,这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忘记自己是谁需要做什么。
眼前重归于黑暗,然后他在黑暗中沉睡。
“······传承······”
“不可能,他这么小怎么会这么早······”
“身体没达标······危险······”
有人在说话,艾弗希尔听到了,他被打扰了,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想听清他们说话。
等他再睁开眼时,迷茫好久才找回自我:“哇咿~”他是艾弗希尔,一条可爱的鲛人崽崽。
“醒了!他醒了!”惊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艾弗希尔抬头,看到父亲母亲望着他欣喜又担忧的神情。
“父亲、母亲。”艾弗希尔说着,伸出手才发现面前挡着块透明玻璃。
那撒和梅里拉听到崽崽说话愣住。梅里拉反应过来问那撒:“这、这是鲛人语!”
那撒点点头:“这是传承成功了?”他不确定。
艾弗希尔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在一个不大的罐子里,泡着的液体好像和水不一样。身上还贴了些东西,他伸手拔掉,迫不及待想出去和父母贴贴。
看着崽崽的动作,那撒问一旁守着的人,赫然就是经常出现在虚拟投屏里的多科特:“崽崽可以出来了吗?”
“体温正常、心率正常、瞳孔收缩正常、活动和反应正常。小殿下可以出来了。”多科特一边勾数据一边道。
那撒刚打开治疗舱的门,艾弗希尔就迫不及待地扑进母亲的怀里,发着小奶音用鲛人语哗啦哗啦说话。
“好多银,说发,崽都忘记、机自啦、睡好久、哇,像叭叭麻麻~他么歌、好听呀······”
磕磕绊绊的鲛人语听得梅里拉侧头憋笑。
多科特揉揉耳朵,直白道:“果然是可爱的小殿下,唉,我从来没有听过谁能把悠远威严的鲛人语说的这么可爱。”
那撒也在忍笑,听多科特说完话后他开口:“真的没有问题吗?”
多科特知道王在问什么,他回道:“以目前的数据看一切正常,甚至发育数据达标陛下可以提前回国了;但是,小殿下的情况鲛人族数万年来也只有这么一例,我不能保证什么。”
正常鲛人族接受传承会在三岁以后,虽然说传承开始越早代表鲛人实力越强。但崽崽本来就先天不足,更不用说破壳后身体发育数据都没有达标,为什么会这么早开启传承,那撒疑惑,多科特也疑惑。
那撒回想七天前的景象到现在都难以接受。他亲眼看着怀里的崽崽突然失去意识,浑身滚烫;而前几天崽崽的监控数据如同一团无须的乱码,找不到任何规律,看着崽崽躺在治疗舱力一动不动,他内心的无力感升腾。他发现自己的强大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很多次都显得毫无用处,即使他是一个帝国的王!
“爸叭抱,哇~”艾弗希尔和母亲叭叭完找父亲了。
思维被打断的那撒接过崽崽,颠颠这没什么重量的小软肉,看着崽崽这副精神的样子揉揉他的脑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崽崽快长大啊。”
“啊~爸看!”艾弗希尔看着那撒笑,小尾巴尖翘起被嘴巴一口咬住,准备滚一圈,没想到被那撒抱得紧,松口尾巴啪的拍到那撒手上。
“淘气。”那撒不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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