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里一惊,慌忙冲出柜台,追着刘彩霞出了当铺。
可当我冲到当铺门外时,并没有看见刚才刘彩霞的身影。
明明刘彩霞前脚刚出门,我后脚就追过来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走出这条巷子?!
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巷子,我想起了小时候听老人说过,踮着脚走路容易被脏东西附身。
又联想到刚才刘彩霞僵硬的动作,和奇怪的走路姿势,我瞬间一阵后怕。
“可能是因为巷子里没有灯光,所以看不清那个女人。”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就把店门关上了。
回到柜台后,我正准备把那件戏服收起来,却发现戏服领口上有些水痕。
虽说是水痕,但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我担心戏服出现损坏,就赶紧找来毛巾,趴在柜台上小心翼翼地擦拭水痕。
谁知道越擦,水痕的颜色越深!
而且短短几秒内,原本只在领口周围才有的水痕,现在已经布满整件戏服。
“什么情况?发生化学反应了?!”
眼前的戏服变化实在反常,我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是依稀记得以前有古董专家,解释过类似的情况。
专家说:“一些年代久远的物件,与空气接触后会产生氧化反应,从而导致物件腐坏,严重的甚至会变成灰烬!”
开玩笑!我还指着这件戏服赚钱,哪儿能眼看着它化成灰?!
可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眼看着戏服上的水痕越来越多,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明显,我猛然想起了,我爸留下的木箱!
那个木箱应该能防腐!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木箱里有一张八九十年前的当票,那张当票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发黄,破损的痕迹。
想到这儿,我立马转身将木箱找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将戏服塞了进去。
因为不确定这个方法有没有用,所以我并不敢耽搁太长时间,没一会儿又重新打开箱子。
再次查看戏服,我惊喜地发现,刚才的那些水痕已经消失了!
看着手里恢复如初的戏服,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我爸走之前留了点东西给我,不然今天这单生意又要亏钱。
想起我爸留给我的东西,除了那个木箱以外,还有箱子里的那堆当票。
这些当票大部分都是崭新的,但是有一小沓是填写过当期的,我之前看过,都是一些没来赎当的客户信息。
就在我逐渐放松下来时,突然很明显的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
可现在整个当铺就我一个人,谁会盯着我?
大概是错觉吧……
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手心却开始出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有人正在盯着我的感觉,变的更强烈了。
就在这时,我又感觉到自己后颈莫名一凉!
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扫了一下我的脖颈。
“屋顶漏水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本来打算看看天花板,刚抬头又立马低了下去。
现在我明显感觉到,那个正盯着我的视线,就是从我正前方穿过来的!
我心里慌得不行,但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看刚才摸后脖颈手。
奇怪的是,我手上并没有水,而且脖子也是干的。
正疑惑为什么自己脖子会发凉,就感觉有人从我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谁啊?”
我下意识问了一声就要转头,却猛然发现柜台外的角落里,多了一个高大的影子!
那团黑漆漆的影子,高的已经顶到了天花板!
我惊恐地盯着那团黑影,生怕一眨眼它就冲过来。
或许那只是柜子投射出来的影子呢?
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万一黑影子过来的话我好逃跑。
谁知道我只是稍微动了一下,那黑影就明显一颤!
它像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立马就往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去!”
我惊恐地嚎了一嗓子,慌忙从凳子上起身。
刚往后退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往后一倒,又撞到了放置当物的柜子上。
因为那黑影很高,所以整个摔倒的过程中,我都能清楚地看见它正在靠近。
就在我惊恐万分时,一个东西砸在了我头上!
那东西应该是放置的时间太久,带下来好大一阵灰尘,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打喷嚏我就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再睁眼就发现那黑影不见了!
我紧张得瞪大眼睛四下张望,确认店里没有任何影子后,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上香!
从前我对鬼神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都不怎么在意,毕竟又没亲眼见过。
可刚才那个踮着脚走路的女人,和那团黑影,我看得真真切切!
这样的怪事并不是今天才开始发生。
开当铺的第一天,我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那天我刚打开当铺门,就看见三柱清香放在门口。
香把对着门,香头冲着墙边的一个香炉,顺着香炉往上看就能看见一张小供桌。
由于那个小供桌是悬空钉在墙上,位置又紧贴屋顶,所以我并不知道供桌上供着什么。
站在店门口也只能隐约看见,供桌上左右两边有红色的烛光。
考虑到当铺经营的特殊性,我索性当供奉的是财神爷。
进店后我顺手捡起清香,点燃后拜了几拜就插在香炉里,没过一会儿,我就接到电话说我妈病情有好转。
当时我极其惊喜,甚至打算去医院看我妈。
可后来医院又打电话来,催我交我妈的住院费。
交了住院费后,我家的全部积蓄就只剩两万,还得留一部分钱做当铺生意。
我想着多开会儿店可能会碰上生意,就没去看我妈,只是站在门口和我妈打了会儿电话就进来了。
香炉的位置是在进柜台的地方,回柜台时我还瞟了眼香炉,里面的香已经烧得干干净净。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从上香到挂断电话总共两三分钟的时间,这香怎么能烧得这么快?
回忆完开店那天的事情,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汗毛竖立,毕竟正常情况下一炷香,燃尽最少也要二三十分钟!
如果那天香燃得太快,可以用风大这类原因,自欺欺人的话。
那今天这团黑影,我就真想不出什么符合实际、科学地解释了。
顾不上屁股和后脑勺的疼痛,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拿上青香就跪在供桌下老老实实地磕头。
正要把点燃的香插在香炉里,店外就传来一声吼叫!
“嗷!”
这声音像是什么动物被车轮压过时发出的,突兀又怪异。
什么玩意儿?!
不会又要出来什么东西吓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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