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看见的那只眼睛,我顿时感觉自己身上一阵恶寒。
那个邪祟出现的地方,可是供奉财神的供台。
它不仅不怕河神,甚至还敢上财神的供桌!
这种连正神都不怕的邪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这么厉害的邪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当铺里?
它是昨晚附在纸人身上的邪祟,还是跟在我身后的红皮鞋?!
我惊慌地想着,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王喆。
王喆接通电话后,我立马将事情告诉了他。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王喆不确定地说:
“我从没听说过,不怕正神的邪祟,更没听过那个邪祟敢上供桌。”
听王喆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昨晚我又亲眼看见了那只眼睛,除去那东西是邪祟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
那只眼睛是财神爷的!
想到这儿,我连忙出声:
“那不是邪祟,就是只能是财神爷了!”
一想到我家当铺现在有两个财神,我心里就高兴。
那条蛤蟆腿,虽然是河神身上的东西。
但王喆之前也说过,三条腿的蛤蟆在民间又叫金蟾,是招财进宝的神兽。
加上民间又有,财运遇水则发的说法。
金叶河里的河神,在我眼里就和财神没什么区别。
这倒不是我贪财,毕竟我爸走之前欠了不少赌债。
而戏魂的事,和我妈的丧葬费又花了不少钱。
现在家里的积蓄已经见底,我还要扣出一部分钱,做当铺生意。
当铺里有两位财神爷,肯定能帮我招来不少生意。
只要当铺有生意,我就不至于被饿死。
就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王喆在电话里,不急不慢地说:
“我也不确定你看见的是不是财神,但按你跟我说的情况来看,你家原来供的哪位,不让你供河神。”
王喆的回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供神这种事情,我小时候在农村见过很多。
有些人家甚至同时供奉三四个神,都没出过问题。
可我就供了两个神,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我
准备问他这个问题时,王喆又继续说:
“这和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差不多,虽然我之前从没听过,正神不能供两位的说法,但你说的情况,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王喆和我想的一样,这种家里不能同时供两个神的说法,我们都没听说过。筆趣庫
但就像他说,我眼前的这种情况,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回想起昨晚我睡觉时,听见的那些声音,我心里一阵后怕。
老话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两位神仙吵个架都这么大动静。
要是真打起来,我家当铺的房顶,怕是都要被掀开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出声问王喆:
“我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河神或者财神请出去一位吧!”
电话那头的王喆说:
“请出去倒是不用,你把河神的供奉在当铺门口,当铺里只供奉原来的那位就行。”
王喆说完后,又交代了几句供奉河神的事,就挂断了电话。
我按照他说的办法,在当铺里面的门头上钉上钉子,将用红布包好的蛤蟆腿挂了上去。
之后,又找了一个香炉放在门边,上了三柱香。
做好这一切后,我才将当铺打开。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乌云压得很低,看上去随时会下暴雨的样子。
我正准备回当铺里,收拾打翻的香炉,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老板,古董收不收?”
我转头一看,一个清瘦的光头男人,正站在当铺门口。
他身上的穿着很简便,一件白色的t恤裳,一条黑色的裤子,穿着一双黑皮鞋。
这人穿得普通,但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个名牌皮包。
注意到他手上的皮包时,我立马就出声:
“您要当什么?”
经历过戏服的事情后,我做生意谨慎了不少。
毕竟,我要是在收一个红物,恐怕真的要破产了。
我说完话后,男人就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随后献宝似的递到了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匕首,连忙出声招呼他进店:
“东西还行,您拿进店里,我仔细看看。”
我走进柜台后,男人
就将匕首拿在自己手里,他一边展示一边向我介绍:
“这东西可是我家的传家宝,您看看这刀把的雕花工艺,还有这刀鞘的皮子,都是上等的材料!还有刀刃,那可是相当锋利的!”
男人说着,就拨开了刀鞘,却不想手上被划了一刀,殷红的血液随即滴落到了柜台上。
这大清早的第一单生意就见血,我今天的生意还怎么做?!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连忙出声,说:
“您先压着伤口止血,我去给您拿东西包一下伤口。”筆趣庫
男人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
“没事没事,只是小伤,这回你知道,这刀得厉害了吧!”
刀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刀身肯定换过。
一件古董匕首,怎么可能这么锋利?
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压价,一边说:
“刀您收好,生意我们可以慢慢谈,您先在摇椅上坐一会儿,我帮您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安置好男人后,我转身去拿急救箱。
毕竟我家当铺的生意本来就不好,回头这个男人一手血地从我店里出去。
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误以为,和我家当铺做生意,要当命。
等在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柜台上竟然又有一张当票!
和昨晚我在柜台上看见的当票一样,都是那种微微泛黄的纸张。
什么情况?
大白天的我当铺里还能闹邪祟?!
我走过去拿起当票一看,当户签名的地方,多了三个殷红的字:“王宏富”
昨天因为实在太累,所以我没有仔细看当票。
现在我将手里的当票放到灯下,能明显地看出,当票上的名字是刚签的。
殷红的墨水在光线下,还有些反光。
这字体看上去,像是人用最小号的毛笔,写上去的一样。
可我十分确定当铺里,并没有毛笔,甚至连红墨水都没有。
难道是男人自己签的字?
想到这儿,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摇椅上的男人。
此时,他正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睡着了。
他清瘦的身形,看上去就像纸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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