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张期……”
我耳边响起了红嫁衣的声音,它刚念完这句话,地上原本还剩一大半的纸钱就突然燃烧殆尽。
这时,红嫁衣阴恻恻地在我耳边说:
“彩礼钱我收下了,现在我们两个结了阴缘,你就算死也要娶我!”
它说话间,散发着恶臭的气息都喷洒在了我的脸上。
我压根不敢出声,更不敢动。
它说完话后,缠在我脖子上的发丝击就突然松开了,紧接着顶着红盖头的邪祟也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身后的邪祟一消失,我就脱力地跪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还几点火星的冥币灰烬,我怨恨地抬起头盯着面前1的纸人。
这家伙到底在帮我,还是在害我?!
还有这张冥币,我当时记得自己当时,是把冥币重新压回了纸戏台下面。
后来,纸戏台被放到水里烧毁。
这张冥币要么还留在金叶河畔,要么就是和纸戏台一起烧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纸人身上啊?!
我看着纸人脸上十分僵硬、勉强的笑容,联想到了王喆不苟言笑的样子。
对啊,我差点忘了,这个纸人就是王喆魂魄的寄宿体。
那天晚上王喆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说不准这小子又回了一趟送戏魂的地方。
既然这张冥币现在才被烧毁,那就说明并没有和纸戏台一起被烧掉。
这样一来,王喆才会捡到这张冥币。
可是,王喆为什么还要回送戏魂的地方?
他拿这张冥币又有什么用?
我盯着眼前的纸人,见他没有任何会动的迹象,才从地上站立起来。
王喆这小子,真是到死都要坑我一回!
那张冥币虽然让尸偶暂时放过了我,可它刚才也说了,我就算是死也要娶它。
它一个邪祟,我要是真娶了它和死有什么区别?!
我想到这儿慌忙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问问王利民现在该怎么办。
早上我醒过来之后只和他说了捞尸的事情,并没有说尸偶给我托梦的事。
眼下这个尸偶已经找上门来,要是不娶它肯定会被它害死。
可我是娶它,就只能结阴亲!
我拨通电话后,手机就一直在重复提示:
“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烦躁的挂断电话后,忍不住瞪着眼前的纸人撒气:
“你是不是知道你爸出去了,故意坑我啊!”
我话音刚落,纸人就突然朝我倒了下来!
我立马抬手挡住纸人,顺势把他往旁边一推。
纸人倒在地上后,我努力忍住想上去踹一脚的冲动,盯着纸人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恶狠狠地说:
“你刚才丢给尸偶的那张当票都快把我害死了!
现在还敢吓我!信不信我回头把你烧了!”
我说完话后,手机就响了起来:
“叮铃铃!”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何子明打来的,我以为是医院又出什么事了,立马就接起电话:
“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何子明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有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让我们穿工作服的事情。”
我在医院的时候确实嘱咐过何子明,晚上去医院的时候,要穿他们的工作服。
想到这儿,我出声说:
“你问。”
何子明说:
“我看手机上说,邪祟都怕我们的工作服,我们今晚穿着去邪祟会不会不敢来啊?”
我告诉何子明:
普通的邪祟确实会害怕派出所的工作服,可今晚我们要招的都是怨气重的邪祟。
何子明他们穿着工作服去,刚好可以拿身衣服上的正气压一压邪祟的怨气。
他听完后就在电话里说,一定会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去医院。
我听着何子明的语气知道他心里肯定紧张,就说了几句让他宽心的话。
毕竟,何子明是派出所的人,邪祟这种他以前没见过也正常。
何子明听完我的话后,就出声说:
“行,那我处理完所里的事,尽早去医院守着。”
我说了句:
“好,我也尽早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纸人,最后还是伸手把纸人扶了起来。
何子明打电话来说了晚上招阴的事后,我也没有心思去想尸偶的事情了。
那尸偶收了冥钱做彩礼,暂时应该不会再来找我。
眼下还是先办法,看看那个小白鞋到底是个什么邪祟,有没有尸偶厉害,可不
可以拉拢过来压制尸偶。
我一边在脑海中想着尸偶的事情,一边将面前的纸人摆正。
就在我刚放好纸人,准备走时,纸人再一次倒了下来。
我皱着眉头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你不想站着?”
这次纸人是面朝着地板倒在地上的,我蹲下身去扶着人的时候,瞥见一旁的桌子下面,有一筐红红绿绿的东西。
我顺手将那个竹筐拉了出来,里面是一筐纸扎的电动车。
这些做工精美的纸扎,似乎是王利民做出来后不满意的残次品。
我看着手中电动三轮车,总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重新将纸扎放回了原位,小心翼翼地把纸人扶起来,生怕它再次倒在地上。
这毕竟是个纸人,一直这样往地上砸迟早要坏掉。
王利民这几天又不在,王喆的纸人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不会修补!
将纸人放好后,我特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它不会在倒下后,我就转身去准备东西。
准备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柜台上放了两把钥匙。
这应该是王利民留给我的,纸扎铺的钥匙。
我拿着要钥匙,出门把铺子的门锁好后,就转身准备赶去医院。
当我看见停在门口三轮车时,我猛然反应过来刚才在竹筐里的那些电动车,和王利民的这辆一模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车,想到了王利民之前跟我说的话:
“纸扎的东西做得越像真的,阴人贵客收到的概率就越大。
可要是做得不像,阴人贵客就算收到了也不能用,所以纸扎这门手艺要多练。”
回想起刚才在竹筐里看见的纸扎,和之前电话里传出的风声。
我怀疑他可能是骑着纸扎的电动车出去了。
这个想法刚才我脑海中出现,我立马就否定了。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想。
王利民怎么可能骑着纸扎的电动车出门,纸扎的东西都是烧给死者用的,他又没有死。
想到这儿,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我再次拨通了王利民的电话,但还是没打通。
看着黑屏的手机,我慌张地自言自语道:
“我师父不会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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