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冥币缓缓飘到了半空中,随后就被一阵风带着飘下了楼梯。
那张冥币消失后,我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因为这个楼梯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进风,所以刚才的那阵风,只会是邪祟弄出来的动静。
我想着,黑暗的楼梯就上来了一个“人”。
它的脚步声很慢,像是一个受伤的人在行动艰难的上楼梯:
“啪嗒!……啪嗒!……”
我听着那个声音,咬紧了控制不住打战的牙关。
我死死盯住镜子,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走一步停一会儿地上着楼梯。
想起刚才在楼下看见的那个邪祟,我的整个胸腔似乎都在颤抖。
我十分害怕一会儿出现在我身后的,就是那个邪祟。
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邪祟扑向我时,露出的獠牙和那个瘆人的笑容。
就在我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笑容时,我突然听见楼道里传来了一个笑容:
“嘿嘿嘿!——”
我听见这个从楼下传上来的笑声,脊椎上猛然传来一阵寒意。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头皮都有些发麻。
那个笑声不断回荡在楼梯间里,像是在宣告什么,又像是在召唤什么。
紧接着,原本堆在楼梯口的冥币,突然“哗啦!”一声被一阵阴风猛地吹散了!
冥币全部浮到半空中后,全都从楼梯口掉了下去!
漆黑一片的楼道里,那个正在上楼的脚步声,比之前跟块了:
“啪塔!啪塔!”
加快速度的脚步声还没响几声,我面前的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我大致能辨认出,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邪祟。
看到镜子里的景象后,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医院自杀事件的线索。
现在从楼下上来的这个邪祟,是最近这两天自杀的医生吗?
我在心里想着,却注意到镜子中那个正在上楼的邪祟似乎放慢了脚步。
“啪嗒!……啪嗒!……”
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上楼的速度
又变成了上一阶楼梯停一会儿。
因为它的停顿,所以我能更加清楚地看到它的样子。
但看得月清楚,我就越怕。
它没穿鞋,光着脚,每上一阶楼梯,就会有不少冥钱在它脚边飘一会儿。
看上去它上楼梯的力度似乎很大,每一步都能把脚边的冥钱震起来。
可是这些冥钱并不只是短暂地飘起来一会儿,而是会浮在它脚边停留几秒。
等那些浮起来的冥钱一落下去,它就又往上迈一步。
随着它离我越来越近,我还留意到它的白大褂上溅了不少血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上完了所有的楼梯,站在我身后离我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就在我以为,它马上就会走过来,附在我身上。
然后用毛笔蘸鸡血,在白纸上写出它冤情时,我立在镜子前的烟倒了!
拿只几乎没怎么燃的烟倒下后,就砸到了镜子:
“哐当!”
随着镜子倒下,我原本地只能看到脚的邪祟,也露出了整张脸。
倒下的镜子中,倒映出一张诡异的脸,它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挂着一个弧度很大的笑容。
它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后面,尖利的獠牙像是刚吃过生肉,上面除了血迹还有几条碎肉。
它的半张脸都藏在黑暗中,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我在用镜子看它,它同样也在用镜子看我!
它俯视着我,然后笑容的幅度变得更大了:筆趣庫
“啪叽!啪叽!”
我惊恐地看着越来越恐怖的它,耳边是腐肉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巨大恐惧下,我大脑已经不能在思考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它不是被制衡拴在楼下吗?
现在怎么能上楼?!
它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地上很快就掉下来一张被烧了只剩半截的冥币,上面依稀能辨认出四个字:
“诚心有请。”
我盯着那张冥币,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它此时已经走到了我身后,镜子里只能看到它胸前大片大片的血
迹。
绝望之际,我突然听到一阵跑步声从窗户那儿传来:
“啪嗒!啪嗒!啪嗒!”
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后背一片冰凉。
完了!那个血肉模糊的医生邪祟附在我身上了!
我在心里绝望地想着,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我的手僵硬的伸了出去,可并没有拿起毛笔,而是端起一旁的鸡血,就往自己什么泼去!
随即又抓起那面镜子,飞快地转过身。
眼前,除了空荡荡的楼梯间什么都没有!
我彻底呆住了,只有不受控制的身体还在提醒着我,今晚这场惊魂夜还没结束。
我不受控制抬着镜子遮住自己的脸,镜面面朝楼梯口,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身上的邪祟,推下楼梯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随即遮着我视线的镜子也被拿了下来,我看见有个穿着满是血迹的白大褂邪祟,躲在下面楼梯口的拐角处。
它半个身子都藏在白色的墙里,只探出头和上半身。
它恶狠狠地盯着我,像是立刻就要扑上来把我生吞活剥。
可是它的视线又好像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我身后。
我看见那个邪祟后,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那个邪祟不是应该附在我身上吗?
我正想着,端着镜子的手就自己抬了起来,然后十分用力地把镜子朝楼下地砸去。筆趣庫
嘴里也不由自主地,高喝了一声:
“我曹你亲娘!”
“噼里啪啦!”
镜子四分五裂的声音,伴随着“我”的脏话声,在楼道里不断回荡。
那个邪祟消失了,地上的冥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往楼下飘去。
随后,我僵硬地转过身,捡起刚才放在镜子旁的烟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我像一个几十年没抽过烟的老烟民一样,三两下就把一根烟抽完了。
一根烟抽完后,我还意犹未尽地砸吧了几下烟屁股,随后叼着烟屁股,拿起毛笔狠狠地在:
“有冤写冤。”
的“冤”字上画了一笔,有把毛笔放在嘴里咂巴了几下,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
“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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