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声刚响起,何子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医院大楼奔去。
紧接着,薛莲也转身跟着何子明跑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着何子明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慌忙将地上的白纸捡了起来,跟了上去。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地上的摔成肉饼的尸体,刚好被人用白布盖了起来。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肢体,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些血淋淋的肉团。
我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难受,连忙抬起头来不看地面。
可我刚抬起头,就看见有一个灰白色的人影从三楼的窗口一闪而过!
是那个邪祟!
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三楼的窗户口,生怕一不留神又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三楼的那个位置,就是我跟何子明第一次见到蒋情的地方。
它出现在那里,八成是在看这个跳楼自杀的人。
可按理来说,它不是应该在顶楼吗?
毕竟,按照我之前的推测,蒋情就是蛊惑人们跳楼自杀的邪祟。
它要是不在顶层蛊惑人心,好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跳楼?
这样想着,我抬头看向了顶层。
顶层墙面的边缘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双鞋。
那双鞋半个鞋底都伸了出来,只有鞋跟的部分还留在顶楼的地面上。
我正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顶楼晒鞋子时,那两只的鞋子却先后缩了回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双鞋子就是小白鞋!
可是小白鞋不就是蒋情吗?
为什么它们两个会分别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就在我惊愕之际,何子明小跑到了我面前,表情凝重地说:
“这位跳楼自杀的死者,是刚才那个把你送进保卫科的医生。”
我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是刚才那个盘着头发的女医生?!”
何子明点了点头,说:
“你要不要去看看案发的第一现场?”
我抬头看了一眼大楼的外部,见没有再出现什么人影后,就答应了何子明,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上了楼。
我们上楼后,薛莲正戴着手套查看着地板。
她听见我们脚步声后,连头
都没有抬,就出声说:
“先别过来,我拍几张第一现场的照片。”
说完她就掏出手机,她一边拍照,一边说:
“和前几次的案件一样,第一现场只有死者本人的行动痕迹。”
薛莲说完后,就将手机拿在手里翻看着她刚才拍的照片。
我看着她身后反光的玻璃中,模糊地倒映出她手机的照片,出声说:
“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薛莲诧异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手机递了过来:
“你看吧。”
我接过手机后就翻看起照片。
前面几张照片分别是,紧锁的窗户和已经被打开的天窗。
正对着天窗下面的地板上,是被撕碎的封条和一把被扭断的新锁。
那张封条被撕得七零八落,看上去像是一个愤怒的人,把封条当做泄愤工具一样,撕得很碎。
而那把被扭断的新锁,则是在实心把手的位置被扭断了。
我看到这两张照片后,特意抬起头将四周扫视了一遍。
薛莲猜到了我在找什么,她说:
“别看了楼上楼下我都检查过了,没有能把锁掰断的东西。”
这就说明那个女医生,很可能是徒手把锁掰断的。
但是这明显不对劲,别说女医生,就是男医生恐怕也不能徒手把锁掰断!
这样想着我蹲下身,把薛莲拍的照片和地上锁对比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两张照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番对比后我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能无奈地低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其他照片。
这几张照片是窗外的光线,折射到瓷砖地板上后,倒映出来的景象。
借着窗外的光线,瓷砖地板上显现出一串脚印。
我看着那串脚印,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晚我和何子明还有小李,都在这层楼梯间活动过,地板上怎么只有一排脚印?
我疑惑抬起头看向楼梯口,这才发现昨晚我泼的鸡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应该是我们在楼下看画的那段时间里,医生叫人把楼道清理过一遍。
我低下头,继续看薛莲手机里相片。
她几乎把楼梯间的每个角落都拍了一遍,就连楼梯口也拍了
。
这几张照片里都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后,我又点了下一张。
可就是这最后一张照片里,竟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虚影!
这张照片上的楼梯口处,有很明显的白色,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拿着什么白色的东西,特意在镜头面前晃了一下。
我确定照片上确实有这抹白色后,就想问问薛莲能不能看见。
刚拿开手机,一双满是血迹的小白鞋就赫然出现在了楼梯口!
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紧盯着眼前和照片上同一个位置的小白鞋。
我身旁的薛莲正忙着勘查现场,她只注意到我往后退了一步:
“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她探过身来看我手里的手机。
我紧张地盯着小白鞋,还没来得及回她,她就出声说:
“哎呀!这照片上怎么有团白乎乎的东西?
我记得我拍的时候,手也没有抖呀。”
她说着就拿过手机调试了两下:
“可能是拍的时候没聚焦,我在拍一张。”
我连忙伸手挡住手机镜头说:
“一会儿在拍吧,我去看看屋顶上有什么,您帮我一把。”
薛莲收起了手机,说:
“行,那你顺便帮我拍一些楼顶的照片。”
我盯着小白鞋,点了一下头,说:
“好。”
那双小白鞋听到我要上楼顶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看来,它就是想让我上去,否则现在就不会像昨晚那样,脚尖的位置对着天窗的梯子。
一旁的薛莲把手机调试好后,就将手机递过来。
等我接过手机在回头看时,楼梯口的小白鞋已经消失了。
我连忙转过头,有些慌张地问何子明: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楼梯口的东西?”
何子明眯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摇了摇头说:
“什么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些。
既然我跟何子明都没看见什么,就表示那双小白鞋已经走了。
确定自己身后除了人什么都没有后,我才爬上了梯子。
我的头刚探出天窗,就被楼顶的景象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浑身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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