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她崩溃的大笑着,不断的后退,眼里全是绝望和痛苦,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闻朔低声上前扶她,“夫人,别这样…”
秦欢猛的打开他的手,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莘瑾淮,大颗的眼泪滴落,她情绪激动的嘶吼。
“莘瑾淮,你得逞了,你赢了,你害死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再也没有人爱我了,我痛苦死了!你满意了吗?!”
地板很凉,却没有她的心凉。
秦欢的心仿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呜呜的灌着冷风,痛的她呼吸艰难。
莘瑾淮心口也堵的厉害,他声音哑了哑,说,“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并没有…”真的停掉她的治疗。
最后一句还未出口,她便尖锐的打断。
“没有想到?!”
秦欢悲戚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个不停,“你让人停我弟弟的药的时候,肯定也跟闻朔说了终止我奶奶的治疗了吧?”
“不然,怎么能威胁到我?怎么能让我痛不欲生呢?”
想到她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秦欢死死的掐着掌心,俯在地上,喉间溢出痛苦破碎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颤着身子不断低喃。
“夫人…”到嘴边的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闻朔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莘瑾淮高大的身影立着,沉默着,紧抿着薄唇看着她,眸中竟也涌上一抹怜悯。
仅仅一秒,他的目光就恢复了正常,语气也淡了几分,“秦欢,是你先害爷爷的,你若不害爷爷,我不会被你逼到这份田地。”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欢的哭泣突然止住,她抬起头,眼里空洞的厉害,猩红的眸子蓄着大颗的眼泪。
喉管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报复一般,秦欢眼里带着撕裂的疯狂,“对,你说的都对。”
“就是我害了爷爷,什么莘诠的威胁根本不存在,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他说出那样的话来刺激我?我从“青涩”出来怎么了?”
她口无遮拦的越说越疯狂,男人的脸也越来越黑,瞳孔里满是骇人的冷意。
闻朔心惊肉跳的连忙说,“夫人,别说了,先生…”
“别说了?”秦欢打断他,嘲讽的对上莘瑾淮的视线,一字一句,带着怨恨,“莘先生不是要我承认吗?我承认!”
“莘爷爷是我害的,秦湘也是我害的,她就是我害死的,我亲手杀了她,你有种…呃…”
脖颈猛的被掐住,呼吸被扼制,莘瑾淮带着寒意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粗重。
他死死的掐住秦欢的脖子,猩红的眸子里带着毁灭一切的狠戾,“秦欢!你为什么要害秦湘?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胸腔痛的厉害,秦欢被掐的脸色青紫,呼吸断断续续,眼前也发黑起来。
她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笑着,一字一句,艰难的吐出一句,“因为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莘瑾淮,有种你就掐死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男人的五指猛地收紧,秦欢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来,从头到尾都没有求饶一句。
看着瘫软的人,莘瑾淮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生生的将秦欢掐死了?
男人猛地松手,心口压抑的痛意疼的他几乎站不稳。
闻朔扶住了秦欢的脑袋,颤抖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但还存在。
他眼睛猛地一亮,激动道,“先生,夫人还没死,还在活着。”
莘瑾淮身子一震,按着胸口强压着痛意,嗓音干涩的出声,“去医院!”
……
昏迷了两天,秦欢做了两天的噩梦。
她醒过来,憔悴的脸上满脸的泪痕,喉间干涩刺痛。
看着天花板上医院里熟悉的吊灯,秦欢空洞的眸子里又涌出泪来,一点点从眼角滑进枕头里不见。
奶奶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人彻底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心口像被人拿着匕首深深剜走了一大块,寂静的病房里,只有她无助又绝望的哭声。
病房外,闻朔握着门把手,听着里面的哭泣声,心情沉重。
直到里面的声音小了下来,他才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夫人。”
秦欢止住了哭泣声,目光沉沉的看着天花板,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病房突然寂静的让人难以喘息。
闻朔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夫人,您要去看看您奶奶吗?”
秦欢的头缓缓转了过来,眼神里的死寂看的闻朔心头一惊。
“我奶奶回来了吗?”她的声音如破旧的鼓风机般,嘶哑难听。
“是,夫人,您要振作起来啊。”闻朔劝道。
她撑着身子起来,眼前阵阵发黑,险些跌倒在地上,闻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夫人,您没事吧?”
秦欢推开他的手,面色苍白的说,“我奶奶在哪?”
“我带您去。”
拖着虚弱的身子,秦欢坐上了闻朔的车。
一路上,车内的气息压抑又沉寂。
秦欢无力的靠在车窗上,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泛着泪光,她静静的流泪,麻木的刺痛意占据了她整颗心。
车子缓缓停在了目的地。
闻朔忐忑的看了秦欢一眼,低声提醒,“夫人,到地方了。”
秦欢擦了眼泪坐直了身子,视线移到窗外,看到那两个大字,心脏剧烈的收缩着,痛的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墓园…?”咬着牙挤出一句,秦欢掐着掌心,巨大的恐慌和惊愕让她浑身颤抖。
“为什么是墓园?为什么在墓园?!”
最后一句,近乎吼出来。
闻朔不知该如何解释,捏紧了方向盘没说话。
“呵…”
一声冷笑溢出。
秦欢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声音飘渺无力,“他连让我见奶奶最后一面都不肯吗?”
“夫人,先生也是为了您好。”半响,闻朔才挤出这一句。
为了她好?这句话可真够恶心的!
秦欢嘲讽的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往墓园里走。
“夫人,您…”
她打断他的话,泪眼朦胧的吼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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