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伊丽莎白上楼去换衣服。布鲁斯也提着由阿尔弗雷德送来的西装，一同上了楼。
伊丽莎白在衣帽间更换衣物，布鲁斯在外面的卧室换衣服。两个人互不打扰,但有一瞬间,布鲁斯觉得他和伊丽莎白此时的举动很像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会在挂满衣服饰品的衣帽间内挑选衣物更换，而他的父亲则早早换好衣服，坐在卧室等待母亲。虽然父亲时常会装模作样地拿着报纸坐在门口,嘴上说着希望母亲快一点的话语,但布鲁斯知道,父亲根本不会厌烦等待母亲。
低垂下眼眸，布鲁斯站在镜子前整理衬衫领口，阿尔弗雷德今天给他送来的是一套标准的英式西装三件套。深蓝色的,手工定制,作为出席竣工仪式的服装恰好合适。
在准备系领带的时候,伊丽莎白已经从衣帽间走了出来。也许是为了配合黑门监狱这个地点,伊丽莎白选择了裤装。一身利落的米白色西装，让伊丽莎白看起来干练十足。
这不是布鲁斯第一次见伊丽莎白穿裤装,但他依旧会被对方的洒脱所所吸引。
“相信我,就算今天上午出席的活动是一场公务，但依旧会有人问你要电话号码。”布鲁斯抿着唇，称赞着伊丽莎白。
“那你也会问我要电话号码吗？”伊丽莎白含笑地问道。
“不，当然不。”布鲁斯压低声音,“他们还需认识你,但我已经很了解你了。”
“……从里到外。”说完后,布鲁斯抬眸，意有所指。
“youdirtydog！”伊丽莎白笑出了声，骂了一句布鲁斯。
（俚语,你这个坏小子。）
“我需要一点小帮助。”布鲁斯却将话题转向了另一边，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拿出了自己的领带晃了晃，钢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惆怅和……可怜？
虽然，他完全是装的。
伊丽莎白没有多想，走上前去接过那条领带，她穿了一双六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让她不至于踮起脚尖为布鲁斯系好领带。
蓝黑色的领带被伊丽莎白环上了布鲁斯的脖子，对方为了配合她，特意放低了自己的肩膀，这动作让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伊丽莎白能将布鲁斯那双像是被烈火煅烧过的钢蓝色眼睛一览无余。
伊丽莎白承认，布鲁斯·韦恩的脸蛋确实漂亮。
她喜欢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眼睛，喜欢布鲁斯鬓角的白发，喜欢岁月在他身上镌刻下的成熟稳重，喜欢昨天晚上他被自己欺负到……埋在她的怀中微微喘息的模样。
伊丽莎白灵巧的手指准备为领带打结，也许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伊丽莎白难得在此时露出了属于家的温柔，布鲁斯微微一怔，在对方措不及防的时候低头吻上了伊丽莎白的唇。
比起昨天晚上两个人无数个充满着和角斗意味的深吻，布鲁斯的这个吻轻描淡写，又或者说不含丝毫情///欲。
他只是吻了吻伊丽莎白，就像是每对恩爱的情侣，在早晨上班前的例行亲吻一般。
但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伊丽莎白却手臂用力，借着他脖子上的领带，让他只能维持俯身的姿势。
女孩加深了这个吻，不，这也许已经算不上吻了。
伊丽莎白用牙齿在布鲁斯的下唇狠狠地咬了一口。布鲁斯本可以后退，避开这个略显血腥的亲吻。但他停在了原地，任由血液的铁锈味蔓延在彼此舌尖。
当这个亲吻彻底结束后，布鲁斯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低声笑了出来：“丽兹，你似乎忘了今天上午我们还有一场活动。”
伊丽莎白没有涂口红，但刚才的吻和些许鲜血，让她的唇就像是涂了最适合她的颜色，饱满的，红润的，让布鲁斯愿意不顾对方的攻击力再次吻上去。
“那是你的事情。”伊丽莎白笑笑，她为布鲁斯系好领带，“一个吻，换我帮你系领带。”
“这笔买卖足够划算。”布鲁斯补充了下一句，他双手环绕在伊丽莎白的腰间，俯身在女孩耳边问，“那昨天晚上我们该怎么计算？”
“女士，昨天晚上我一直服务，并没有索取。”
不得不说，当布鲁斯·韦恩脱去他装模作样的矜贵模样后，展现给伊丽莎白的，确实是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伊丽莎白带着布鲁斯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对方的掌心。
“我的卧室门向你敞开，先生。你随时可以来拿回属于你的那份报酬。”伊丽莎白说完后，松开了布鲁斯，转身去梳妆台前准备化妆。
布鲁斯耸耸肩，坐在了卧室休息区域的沙发上。看着伊丽莎白整理着自己的妆容，他觉得，自己也许缺一份报纸。
两人前后脚从霍兰德庄园出发。布鲁斯有意放慢速度，让伊丽莎白成为那个最先到场的人。
黑门监狱坐落于哥谭的最南端，而霍兰德庄园所在的布里斯托尔位于哥谭的最北端。早上八点五十五，伊丽莎白的车准时到达现场。此时，已经有不少记者等候在外围。但从整体数量上来说，并不怎么多。
这是伊丽莎白有意为之，将竣工仪式定在妮可那档节目的第二天。节目放送后，全美都在讨论妮可的案子，一个小小的黑门监狱扩建项目竣工仪式，恐怕不会吸引到什么注意力。
自然，他们也不会知道，在扩建的黑门监狱内，有一处房间虽然没有挂上牌子，可里面摆放的却是执行死刑的电椅。
伊丽莎白向记者们挥了挥手，准备进去前，听到了跑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不用多说，是布鲁斯·韦恩的兰博基尼。
从车上下来，布鲁斯·韦恩的出现让记者们手中的照相机疯狂工作。而更令记者们疯狂的，是布鲁斯下唇的伤口。就算是对男女关系一窍不通的傻子，都知道那绝对是姑娘咬出来的。
“韦恩先生，您前些日子和《vogue》四月封面模特打得火热，昨天晚上您也是和她一起度过的吗？”
“韦恩先生，请问您是好事将近了吗？”
“韦恩先生！请问……”
提问的话语此起彼伏，不少记者直接化身为娱乐版块记者，询问布鲁斯的私人生活。
但布鲁斯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他看了一眼站在楼梯上的伊丽莎白，几步走了过去，装作刚刚见面的模样和伊丽莎白打了声招呼，然后并排同对方站在一起，接受记者们的拍照。
“四月封面模特？”伊丽莎白笑着看向镜头，嘴唇微动。
“事实上，我们只是吃了一顿……”布鲁斯还未说完，就被伊丽莎白的话语所打断。
“我并不是在质问你。”接受完拍照后，伊丽莎白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我无权干涉你的私人交际。”
说完后，伊丽莎白看到了前方的监狱长，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带我们去参观一下扩建后的监狱吧，先生。”
布鲁斯没有动作，他站在原地，看着伊丽莎白的背影，在被催促前，跟了上去。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所在。
一个拆解掉浓情蜜意后暴露出来的问题。
他，或者伊丽莎白，谁都没有在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
布鲁斯承认，正式交往这个词对他来说，已经太过久远。他甚至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和女孩正式展开一段关系是在什么时候了。
他忘记跟伊丽莎白提出交往请求。
但，伊丽莎白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两人间的关系认作是一场正式交往前的约会。
她难道只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作一次各取所需的欢爱吗？
布鲁斯皱了皱眉，眸色一沉。
上午的参观活动非常顺利，伊丽莎白很喜欢黑门监狱的改变。她和监狱长及项目负责人谈笑风生，但布鲁斯·韦恩站在一边，阴沉着脸，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开心的模样。
“感谢你，韦恩先生。”活动最后，伊丽莎白作为市长，和布鲁斯·韦恩握手，“尾款将会在后续一笔结清，很感谢韦恩集团在扩建中付出的辛苦。”
布鲁斯看向伊丽莎白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清明，带着点到为止的疏离和礼貌，唯独没有爱意。
“韦恩集团很荣幸承接市政府的项目，希望我们双方之后还有机会合作。”布鲁斯面不改色，只不过在抽手前，食指轻轻蹭了蹭伊丽莎白的掌心。
活动结束后，伊丽莎白回了市政府，布鲁斯去了韦恩集团。
他坐在顶层楼翻看文件的时候，提姆敲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你看起来不怎么顺心，布鲁斯。”提姆走了进来，“难道是今天上午新出炉的娱乐新闻？”
“什么？”布鲁斯抬起头。
拿出手机，提姆给布鲁斯念了出来：“《花花公子遇上暴力小野猫，嘴角带伤参加公务》。”
“……”
“还有一篇，叫《老牛吃嫩草，布鲁斯·韦恩恐有新癖好》。”提姆向下刷了好几页，发现话题大多聚焦于布鲁斯烂掉的下嘴唇，没有几个人谈论黑门监狱的扩建项目。
“……你应该关注一些值得关注的事情。”布鲁斯挑眉，“比如说，子公司的财务报表以及集团的市场营销。”
提姆耸耸肩，知道这是布鲁斯下逐客令的节奏，但在离开前，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布鲁斯，虽然娱乐杂志上写的大多是屁话，但我觉得，有句话他们还是用对了。”提姆在布鲁斯暴怒前，撂下了最后一句。
“比如说，老牛吃嫩草。”
说完后，提姆跑得比闪电侠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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