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秋鸾就和她身边的传琴就往梧桐院东边的学堂去了。传琴跟在秋鸾的身后,睡意还未散去,边打着呵欠边抱怨道:“小姐,这天才刚亮呢,学里谁来的这么勤?我昨儿晚收拾屋子收拾了一宿,实在是没精神了。过会儿我还要去老爷跟前回话,我看我是活不过今天了。”秋鸾停下脚步说道:“平日里在我跟前你娇气些也就随你去了,现在我们在别人府里,你再像以往那样懒怠,即便我不说你看别人还能不在背后编排你?我也知道你昨日辛苦了,我也实在拿你没脾气,好了好了,今儿是最后一遭,你就回房歇会儿吧,我自己一人去学堂里。”传琴道:“我就知道小姐待我最好了,那我就去了。”秋鸾道:“别睡过了时辰,叫老爷罚你。”
秋鸾到学里的时候只见了玄羽一人低着头在写字,她走过去说道:“羽姐姐,来的这么早,怎么没见夭儿和你一起?”羽儿道:“我才去找她的时候,她还窝在被子不肯起来呢。你怎么也来的这么早,先生给学里放了一天假,今天是不用来的。”秋鸾道:“我起的早了,来学里看看,也督促自己勤勉些。姐姐,你在写什么呢?”羽儿道:“来的时候看到架子上一本诗册子,就随便抄了两首。现在正在写韩愈的《晚春》。”秋鸾道:“我同你一起写吧。”说着就从旁边拿了纸墨,一起写了起来。
她们两人性子都是安静的,写了一个多时辰,除了翻书的声音就只偶尔讲的三两句话。正写着,单卿身后跟着琅沛从门口进来了。二人立马起身问了好,单老爷点头寒暄了几句就和琅沛去了后面的书房。秋鸾用手按了按脖子说道:“我们写了好长时间?我脖子酸的厉害,姐姐,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羽儿点点头,把抄好的诗词略微理了理就出去了。
二人来到院子中,就看见彧沐和封岳正在东北角的亭子那下棋,秋鸾就拉着羽儿一起过去了。彧沐一见她俩就开口问道:“秋鸾,昨晚上住的习不习惯?怎么也不在房里多歇一会儿。”秋鸾正准备回话,从后角门上来了俩人,一进门就大着嗓门在那边说话。彧沐转头往角门那边看去,口气有些不快的问道:“彩儿,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谁又给你气受了?”彩儿扯着绣房里那个叫惊鹿姑娘的衣服,大步往这边走来,“大少爷,现逮着一个偷东西的贼,正要到大小姐跟前去回话呢,不知道她在不在屋里?”彧沐已经被二人烦的不行,一只手撑着石桌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玊洸她一早出去了,琅沛刚刚还在这里,你在那里远远地等她一会儿,等她出来回她也是一样的。”
封岳瞧着一旁那个姑娘哭的可怜,忍不住说道:“大哥哥,我看她哭成这样,实在可怜,不如也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吧,免得冤了她。”那彩儿一听顿时就不干了,一脚踹在那丫头的腿上说道:“好哇,偷了东西还在这里扮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你要是不服气只管说话,我也不怕你怎么编排,今儿这事人赃俱获,凭你有几张嘴,你也择不出去。”封岳见她们就要打起来,立马起身把惊鹿拉倒自己身后说道:“你也别只管骂人,倒好好说说她到底偷了什么,按你这种吵法,吵到明年也说不清楚。”彧沐叹了口气道:“你就安静会儿说来行不行,我头都给你喊得疼。”彩儿道:“是,少爷。前儿我去她们院里查房,看见她枕头底下压着一个白玉做的玉佩,我当时就纳了闷了,她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玉。问了人才知道,她前儿到这院里来送单子的,我就想这玉指不定是她在哪里顺手偷了。直到昨天二小姐带着她身边间汐姑娘来我们坊里,我才看到间姑娘腰上挂着的玉和她枕头底下的玉一模一样。我昨晚回来问她,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讲,我就料到这东西是她偷的。”
惊鹿在封岳身后抽泣道:“不是,那玉不是我偷得。我前天没进到这院子里来。”彩儿一听就火了,立马跑到她跟前抬手给了她两巴掌,“你还给我在这扯谎,你没进院子,那单子是鬼送的?”秋鸾一见这情况,立马上去拉彩儿,“既然说话就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的。你来回话就是要把这事说清楚的,如今话还没回清楚,你就先动起手来了。凭她有什么不是,大少爷在这里自然有他的决断,你在这里打人,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话音刚落,就见琅沛和单老爷从学堂里出来了,琅沛过来便训斥道:“彩儿,你发昏了,老爷在这儿你也敢在这放肆。”单老爷看了看亭子里的众人,一脸严肃道:“又什么事情在这里吵得不得安生,我瞧你们是越来越不晓得规矩了,书院边上也敢这样大声吵嚷。说,到底怎么了?”
彩儿也没想到单老爷这么早就来了这书院里,想起自己刚才无理的模样,心中已经开始忐忑起来,她颤声道:“是老爷,我现抓到她偷小姐屋里的玉佩,问她偷了谁的,她也不说,反倒在这里作可怜样子,我实在看不惯,才打了她两下。”琅沛道:“什么玉佩,拿来我瞧瞧。”彩儿这才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递给琅沛。琅沛拿在手中看了看又递给了单老爷,“老爷,你瞧瞧。姑娘们身边的东西我是清楚的,这玉我也没见过,想来也不是这院里出去的。惊鹿,你说,这玉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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