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岳一头雾水道:“我讨了谁的高兴了?是你嫌了我了,要舍我而去,既然如此,不如各自散了,你回山上去,我立即就死了,谁也别理谁。”说着眼水就忍不住的淌下来。夭儿听后,鼻子一酸,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你就是烦我了,你这短命鬼。早晨还说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原来都是唬人的。”
封岳哭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蛮不讲理只会欺负我。我告诉羽姐姐去。”夭儿哭道:“我也告诉去。”两人正起身,封岳哭着哭着,鼻子冒出一个大泡,“啪”的破了。夭儿见了,立马笑他:“你瞧瞧你那样儿。”封岳臊着脸拿出帕子,把鼻子擦一擦。两人这才安静下来,各自坐在床头不讲话。
过了会儿,封岳递了块帕子给夭儿道:“你也把脸擦一擦吧,别气了。”夭儿扭头道:“你才擦了鼻涕的,我才不要。”封岳道:“不是这块,你就拿着吧。”夭儿道:“那我也用不上,你自有什么旁的姐姐妹妹愿意要你的脏帕子,我又不缺,何苦来招我。”封岳说不过她,又急得抓耳挠腮的,半天才从怀里掏出那对比翼双佩,拿给夭儿道:“你瞧瞧这是什么好玩儿的?”夭儿这才转头问道:“这对是什么鸟啊?怎么我没见过?”封岳道:“听说是比翼鸟,每只单有一只翅膀,要凑在一起才能飞起来呢。你拿个去玩儿罢。”夭儿道:“不怪我没见过,我还以为又是哪里来的玉凤凰呢。”封岳道:“你就选一个罢。”夭儿拿起那个镶了金的一半儿,说道:“你有那个金扇子,这块镶了金的就给我了。不然岂不是比不上你了。”封岳道:“这下你可好了吧。你啊,真是老天嫌我命长,特地派来降我的。”夭儿道:“就是孙猴子法力高强,也有唐僧来治他,何况你这魔头。要不派我来,岂不无法无天了。可见天道愈公,纵使你有十八般的本领,只要你犯了错,也必跑不了你的。”
二人正说着,羽儿推门进来了,道:“说什么唐僧,又是孙悟空的,好热闹,叫我也听听。”她走到跟前,见清二人模样又道:“都怎么了,眼都红红的,和打了仗似的。”夭儿立马嘟囔道:“姐姐,你都不知道他。说好了吃过饭来找我,到了下午人也不见。刚刚跑来笑我,见我恼了,又拿块什么玉想来买通我。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封岳小声道:“谁笑你了。”
羽儿拉着两人道:“可别这样了,外面这么多人在呢,当心被人拿住了笑话。这也没什么好恼的,谁都有自己的事情,哪能一刻不离的陪着你呢,就是人家作夫妻的,到了也只能各自散了。不过也不该跑来笑人家,哪有这么做事的?”封岳驳道:“羽姐姐,你休听她的,分明是她欺负的我。听她胡咧咧。”羽儿道:“她欺负你也罢,你笑她也罢,都歇一歇把脸擦擦干净吧。你们俩再别闲在一处了,不然总变着法儿的给我出着难题,哪肯饶我半刻的?”
三人玩笑着,就听见门响了,又见秋鸾推门进来了,说道:“怪不得一个人也找不到,原来都在这里上朝会呢。才我父亲给我留了些梅花香饼,正想着要分给大家。走,到我那儿一道儿尝尝。”
封岳拉了拉夭儿道:“咱们一块儿去瞧瞧吧。”夭儿道:“懒得动。”封岳道:“那我去把你的那份拿来?”夭儿道:“你又不吃甜的,这么殷勤着做什么?”封岳道:“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也是好的,你不去我去了。”夭儿倒头躺床上,背过身去道:“随你去,瞧你急的,和猪八戒要背媳妇一样,兴的连名儿都忘了。”
封岳不明所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已经几遭了?罢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羽儿道:“你们俩可快别待在一处,待会又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这样吧,待会就让人送些个过来,也用不着操心,快走吧,别记挂着了。”说着就拉着封岳走了。
玄羽,封岳去了秋鸾屋里,各自在一块儿嬉笑了一阵,就见来人把封岳唤走了。
封岳跟着那人来到他自己屋里,泉儿正在屋里等他,一见他来了,就过来说道:“小少爷,大姑娘前些日子让给你们派的人,这会儿都在这儿了。”封岳一一见过,其中有一个伴他起坐读书的小厮,名叫揽清的,看着却也十分机灵。另外有伺候饮食,洒扫,传话的统共有十余个,叫人连名儿也记不住。只有一对姊妹,名叫怜英和怜絮的,说话通透,样子也干净。
封岳一时间见了这么些人,不免有些不自在,说道:“泉儿,我哪里使得这么多的人。未免太张扬了,还是帮我回了玊姐姐,让她少派些吧。”泉儿只当他是谦辞,就笑道:“小少爷,你就受着吧,这是府里一直的规矩,轻易错不得的。你要是不受,叫老爷知道,还以为是他们不合你的心,倒难为他们了。”封岳听了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得应了。泉儿道:“那好,我就去把另几位姑娘屋里的人也安置出来。对了,要是他们有哪个欺负你,就只管说来,别自己一个人受着,我知道他们向来的脾气,你若稍微没个主意,就被他们骑在脸上了。”封岳不懂这些,只得胡乱点头道声辛苦。泉儿走后,他又转头瞧屋子里霎时间多出来的人,吩咐他们各自忙去,才算歇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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