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失去方向的苏茉一直在林子里来回打转,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一路向前走,冷不防听见附近传来一阵狼嚎,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头恶狼慢慢围住了。
这些野狼吃过不少山上丢弃的尸体,体型比寻常野兽更加威猛健壮,且神情凶狠残忍, 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腐尸腥臭味,异常难闻,如今见了活人更是躁动不已, 想要生吃血肉。
苏茉一时间有些紧张, 握紧了手中的剑, 左顾右盼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心里顿时更慌乱了。
她武艺中等偏下, 若真是一个人对付三头饿狼肯定有些够呛,可此时也无人能够帮她了。
想到谢遇,心底又是一阵埋怨,那家伙这么久居然都不来找她,真的是一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就在她咬牙准备硬拼一把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了谢遇略带些着急气恼的声音,“苏茉,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到处乱跑做什么?你不知道大家都会担心你的吗?”
“我承认我们之前说的话确实没怎么考虑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 但那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正常人都会那么想, 可你呢?你这样乱跑有想过我们吗?”
他第一次觉得行事大咧的苏茉过于冲动了, 完全不会考虑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
“现在村子里蛊毒肆虐, 下毒的人还不知是谁, 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到处乱跑会有很多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苏茉其实心底已经知道错了,但听他语气充满责怪,半点不见心急担忧,心底难过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气愤: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来做什么,大晚上的不在屋里陪你的小青梅,跑来找我做什么?”
语气又酸又涩,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她不是一直当他是朋友吗?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谢遇一愣,听她提起南嫣,心口猛然被堵了一下,有些闷的厉害。
他又想到方才临走时,嫣嫣连瞧都没瞧他一眼,语气也变得烦躁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嫣嫣不放?她什么都没做过,而且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嫣嫣她,早晚会跟我……解除婚约……”
我一直都拿她当妹妹……
说到句话时,谢遇语气下意识地停顿了一瞬。
也是这停顿的瞬间,让他骤然陷入困境,一只饿狼瞅准时机猛扑过来,劲风扑面,一股极臭的腐味袭来。
二人避让不及,连忙举剑格挡,危机之下也顾不得生气了,只得将其他事情暂放一边,专心对付野狼。
夜色茫茫,剑光忽闪,此处偏离村庄,因此打斗的动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饶是二人武艺不低,在这野兽毫无规律的撕咬之下也渐渐有些吃力。
眼见着苏茉招架不住,谢遇拧眉,反手一抬,猛地将对方推开,又飞起一脚踹向其中的头狼,狠狠地朝它刺了一剑。
头狼被刺中了眼睛,嘶嚎一声,变得愈发凶狠暴躁,当下竟朝着谢遇猛扑过去。
也是在这时,苏茉见他有危险,竟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替他挡了一下,那野狼的利爪狠狠抓在了苏茉的手臂上,瞬间皮绽肉开,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谢遇手中那柄长剑也用力插入了头狼的心脏。
野狼挣扎几下彻底失去动静,另外两头心有忌惮再不敢上前,最后只能哀嚎几声,转身跃进丛林深处。
危机暂时解除,可苏茉也受了伤。
谢遇一时间有些紧张,他下意识地扶住对方摇晃不稳的身影,“苏茉,你怎么样了?”
苏茉意识有些昏沉,昏迷之际只听见耳畔谢遇焦急的声音不停喊她,心底
莫名地又有些安慰和快意,但还是嘴硬道:
“你管我做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撞上去的,才不是因为你……”
她不说话还好,这话一说,谢遇便立刻想到方才情急之下苏茉以身替他挡住攻击的画面,心底顿时又急又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傻了吗?好端端的冲上来做什么,我明明可以自己躲开的,这不是平白无故的连累自己受伤吗?”
闻言,苏茉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就连伤口都被气疼了几分,简直想把人按在地上狠揍一顿。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到现在还这么嘴硬,她好心救了他一命,他不识好歹就罢了,居然还敢责怪她,这人简直就是无情无义。
苏茉气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谢遇,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我就是傻,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管我做什么,还不快点回去陪你的小青梅……”
“你在胡说什么,又扯嫣嫣做什么?我先背你回去。”
她话没说完就陷入了昏迷,大概是气急攻心,谢遇当即将人打横抱起来,怀里的苏茉冷汗涔涔,不一会儿脸色就变得煞白。
谢遇放心不下,又连忙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伤口颜色很深,一想到那几头狼都食过山上的腐尸,利爪之上兴许沾染了那些蛊毒,心中顿时更焦急了。
若真是因他而出了事,那他岂不是要亏欠她一辈子了。
思及此,谢遇也不再多想了,赶紧背着昏迷的苏茉下山去了。
……
苏茉受伤一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只看着她昏迷不醒的被谢遇背回来的时候,萧观雪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虑中。
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只期盼今夜过后,苏茉能够安然无恙。
萧观雪替她处理好伤口,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也没多说什么,这事情谁都没想到,茉儿的性子确实太过冲动,也怨不得谢遇。
几个人轮流着守夜,尽管如此,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苏茉真的中毒了。
她从下山之后就一直陷入昏迷,到了夜里,身体又开始出现发热症状,伤口逐渐由红转深,明显和那些村民们一样,都感染了千丝蛊。
兴许是因为那蛊毒从野狼身上带来,沾染了其他毒性,所以毒素变得更强。
不过一个晚上,苏茉就开始咳嗽吐血,比那些病了几天的村民们更加严重,整个人脸色青白,呈现一种将死消亡之兆。
……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村民们刚被下毒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又因为苏茉被野狼抓伤而惊吓到,都吵吵嚷嚷的要求将苏茉送往山上的义庄。
毕竟那几只野狼他们曾远远地瞧见过,吃的是山上的腐尸,比一般野狼凶残多了。
而这姑娘一看就知道中的毒太深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感染的会不会是自己。
“不行,不能送义庄……”
“村长,拜托你了,再多给我们几天时间……不,三天可以吗?我一定会努力研制出解毒的解药的,别送她去义庄。”
义庄说的好听,其实与乱葬岗无异了,里面躺着的都是重病不治且即将要死的村民们。
别说将中毒至深的苏茉送进义庄了,就算是身体强壮的成年男子在里头待一晚,也不一定能撑得下去。
谢遇几人当然不肯同意,萧观雪更是当即承诺自己会在三天内研制出解药,可没人愿意相信。
尤其是村长还身系着这么多村民们的身家性命,“萧大夫,不是我不肯答应你,而是我们这些村民们都得活命啊……”
“前几天村东头陈家那五口人,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全家人都染了这怪病,你说给你三天的时间,可我们全村人哪有这三天的时间可以冒这个风险
啊。”
“再说了,所有重病不治的人都送去义庄,他们好些都是自愿去的,就怕连累了自己的家人,我不能让你们坏了这个规矩。”
老村长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即便是坚持如萧观雪,此刻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除非他能立刻找出解药。
可这蛊毒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的?
众人吵吵嚷嚷的争论不休,反倒将昏迷不醒的苏茉给吵醒了。
她强撑着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外,门一打开,便瞧见了众人惊惧又害怕的眼神,登时觉得十分心寒。
他们本就是受委托来帮这群村民治疗疫病的,没想到染病后竟遭遇如此的嫌弃,当真是半点恩情都不记的白眼狼。
苏茉头一次觉得他们魔门的教导是对的,这些人都是记仇不记恩的人,当即气愤道,“行了,你们不用吵了……”
“咳咳……我自己去义庄就是,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苏茉揉着发疼的眉心,只觉得身体上的冷比不上心底的彻骨,整个人一会热一会儿冷,全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疼的。
村长一听这话就放心了,只是看那姑娘冷漠的眼神也明白了,对方怕是怨恨上他们了,“姑娘,这事真怨不得我们啊,我这就让你送你过去。”
苏茉听到这话,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此时南嫣距离她最近,刚想伸手扶她一把,却被人猛地握住手腕,“别碰。”
南嫣愣了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虽然早有预料,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嘛。
她抬头看向对方,正想问他怎么了?
谢遇却突然放开她的手,转而伸手扶住了苏茉,“我跟她一起去义庄。”
看来和原剧情中一样,女主受伤中毒,男主帮忙照顾,最后连累自己也感染了蛊毒,幸好有萧观雪及时研制出了解药才救了他们。
只不过这话一出,连苏茉自己都有些怔住了。
她有些抬吃力的抬起头,直愣愣看着身旁的谢遇,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或许人在生命脆弱的时候就很容易被感动,就像落水的人拼命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一样。
而那些村民们可不管这些,有人想去送死,难道他们还能拦着不成吗?
此时的苏茉又快陷入昏迷了,萧观雪从袖中掏出一枚瓷瓶,又从瓶中倒出一粒解毒丹喂她吃了下去。
苏茉这才清醒了片刻。
几人走到门外,附近的村民们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后退着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南嫣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谢遇的手腕,捏的紧紧的,眼里满是紧张担忧的情绪,“不行,你不能去。”
谢遇看她这个样子,突然就有些心软,可苏茉是因他而受伤,他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嫣嫣,别这样,苏茉是因我而受伤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去死……”
可他话还没说完,南嫣便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搂的紧紧的,整个人都抵在他胸前,不肯放松一毫。
谢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惊到,一时间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反正不是讨厌,有种隐秘的情绪在胸口起伏。
小青梅素来含蓄守礼,即便是喜欢他,也很少会在这么光明正大的情况下与他亲近。
谢遇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能揉着眉心无奈说了句,“嫣嫣,放手好吗?”
南嫣却越抱越紧,仿佛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有机会释放出来了,她用力搂紧他的腰,蹭着他的下巴拼命摇了摇头。
“不行,从前那些事情我都能依着你,但这次真的不行,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
之这次不许你去。”
南嫣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坚决,她抬起头,谢遇对上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点头答应了。
可苏茉是因他而受伤的,若是丢下她不管,只怕他往后一辈子都会记挂着这件事情。
因此他又重复了一遍,“嫣嫣,别这样好吗?苏茉她是因我而受伤的,我不能不管她……”
话还没说完,南嫣眼泪就下来了,连声音都含了一丝轻颤,“可你会死的,你没听到村长他们说的话吗?去了义庄的人基本上就等于没救了,你这般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也是会在意你的?”
“你口口声声都是你的苏姑娘,那我呢?你答应过要照顾我的,现在又算什么……别去好吗,阿遇哥哥,算我求你了?”
“嫣嫣,你别逼我……”
听到这话她情绪陡然变得剧烈,南嫣用力摇着头,搂着他的力道也变得更紧了,“我没有逼你,明明是你一直在逼我!”
她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就算你不在意我,也该想想伯父伯母他们啊,你是谢家唯一的子嗣,难道真的要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吗?”
话说到最后已经隐约带上了哭腔,生怕他会推开自己,南嫣的身体也带了一丝颤抖,用尽全力使劲抓着他不放,“求你了,别去好吗?”
看着这样的南嫣,谢遇只觉得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用力揪紧了似的,她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想过,可就这么看着苏茉去死,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何况那还是他喜欢的人……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南嫣不肯放手,谢遇也没办法,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原本站在一旁的苏茉看见这幕,只觉得胸口的位置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疼的她额头都沁出了一层细汗,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幸好身旁的萧观雪及时扶住了她。
她抬手拂开了萧观雪的搀扶,又转过头深深看了谢遇一眼,“不用你陪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萧观雪瞧了那相拥的两人一眼,略皱了皱眉,随即也说道,“我是大夫,让我陪她一起去义庄好了,至于谢遇你,还要照顾你的顾姑娘。”
闻言却被谢遇直接拒绝了,“不行,正因为你是大夫,所以才更不能冒险去义庄,你还要帮我们找解药。”
一旁的药童和村民们也跟着附和。
谢遇话说完,南嫣眼泪又掉下来了。
似乎知晓他的决定了,但还是不肯放弃,于是双手抵在他胸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准你去,不准你去……”
她不停说着,双手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拼命将人往后推,一直推到屋内这才停了下来,然后猛地将门扣上,挡在他身前不肯退让一步。
谢遇从没见过这样的南嫣。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温柔的、不怎么动气的,即便真生气了也很好哄,每次给她买根糖葫芦就开心的不行,吃的满嘴糖渣,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他从没见过她这么气愤难过的模样,哭的眼睛通红,甚至一时间忽略了她说的喜欢萧观雪的那些话。
看到她这副神情,谢遇突然觉得心口闷得难受,心下有些不忍,但还是一狠心,别过脸说道,“别这样,嫣嫣,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苏茉,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脸颊一颗颗滚落,南嫣突然抬起头,很不甘心地看着面前的谢遇,哽咽道:
“那我呢,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
又是这个问题,每次提及这个问题时都会让谢遇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有种不受控制的冲动,“我当你是妹妹,一直都是,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了,原本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可一抬眼,却见她眼泪扑簌落下。
谢遇恍惚间觉得心口被针刺了似的,一瞬即逝,有股沉闷的刺痛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剩下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妹妹妹妹,什么妹妹,谁要当你妹妹……”
南嫣突然失控般地朝他喊了起来。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仿佛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也从没当你是我的哥哥。”
她说完猛地上前,谢遇只觉得脚背突然一痛,随即错愕地睁大了眼,瞳仁有一瞬间的紧缩。
而南嫣则是环着他的脖子朝他吻了过来,她睁着眼,睫毛不安地颤动,眼里有种不管不顾的执拗。
那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了。
谢遇自己也愣住了。
他感受到了贴上来的身体在微微颤动着,仿佛有什么突然在心尖炸开了,炸得他头晕目眩,什么也顾不了了。
而他下意识的反应居然不是推开她,甚至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任由对方一点一点攻陷进入。
唇上的温软触感让他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上下所有的触感仿佛都集中到了被她轻轻吻住的嘴唇上。
恍然间所有声音都听不见了,只剩下胸腔内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还在运作。
像溺水的人憋的胸腔快要炸裂似的。
扑通扑通的……压抑而清晰,谢遇死命地捏住了手指,剧烈跳动的速度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他说不出来,甚至完全无法形容,但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直到那滴温热的眼泪猛地砸在他手背上,谢遇这才反应过来。
他用尽全力才伸手将人推开,长呼了一口气,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嫣嫣,不行,你别这样。”
那语气里带了几分严厉,可偏偏他眉眼染了情/欲,喉结滚动着,说出的声音沙哑低沉,愈发显得色厉内荏。
这话听着不像训斥,倒像是情人间的某种趣味。
南嫣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他,“为什么不可以,我只是在做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这样?”
谢遇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我说过了,我喜欢的是苏茉……”
可说完这句话,那一瞬间的心慌意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自己也不确定了,他真的喜欢苏茉吗?
可要是不喜欢的话,他这么久以来的坚持算什么?
他为了苏茉和嫣嫣退婚,被父母亲责罚,被师兄弟们怨恨,落得一个背信弃义的难听名声,甚至可以不顾好友的心思一意孤行,如果这不是喜欢,那这些到底算什么呢?
谢遇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两难困境,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看着南嫣哭泣的眉眼,他只觉得胸口越发被揪得紧了,想逃、想离开这儿,想离得远远的,若不然他会压抑不住的,好像有什么情绪快要从胸口处宣泄喷涌而出似的,而那些情绪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只是去照顾她。”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南嫣情绪变得更激动了,她毫无形象地朝他喊着,“苏茉苏茉,你眼里就只有一个苏茉了吗,除了她就容不下别人了吗?”
她抬起眼,却发现眼前模糊一片,只看到那个快要离开的背影,“谢遇,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宁愿陪着她去送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时,谢遇心口猛地抽紧。
只觉
得喉咙发紧发干,有种难言的揪心情绪在里头不停地翻绞拉扯,又酸又涩,让他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强行将这股不适按耐了下去,缓了半天才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嫣嫣,苏茉她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只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说完便脚步匆忙的往外面走去。
得喉咙发紧发干,有种难言的揪心情绪在里头不停地翻绞拉扯,又酸又涩,让他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强行将这股不适按耐了下去,缓了半天才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嫣嫣,苏茉她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只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说完便脚步匆忙的往外面走去。
得喉咙发紧发干,有种难言的揪心情绪在里头不停地翻绞拉扯,又酸又涩,让他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强行将这股不适按耐了下去,缓了半天才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嫣嫣,苏茉她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只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说完便脚步匆忙的往外面走去。
得喉咙发紧发干,有种难言的揪心情绪在里头不停地翻绞拉扯,又酸又涩,让他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强行将这股不适按耐了下去,缓了半天才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嫣嫣,苏茉她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只是不能丢下她不管……”
说完便脚步匆忙的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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