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变回原样的速度太快了,人才刚进屋子还没上楼就已经变回了在霍格沃茨里趾高气昂的莱拉·马尔福。
草草的让弗雷德代替她和大家说一声再见,莱拉这才被弗雷德带出了陋居,走了一大段路,甚至能远远看见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莱拉心有余悸的靠紧弗雷德,又是无奈、又是好玩的在他怀里笑。
她软趴趴的没力气,确切的说是后知后觉的腿软了,整个人都站不稳,弗雷德赶紧把她抱稳,“好玩?”
她笑眯眯的点头,“好玩!”
他摸了摸她极淡的金发,笑着和她说:“你要是还不回去,你爸爸妈妈要着急了。”
“我不!”莱拉揪揪他的两只耳朵,“我要吃冰淇淋。”
“对角巷?”弗雷德赶紧劝她,“太远了,你回去可能会很晚。”
“那麻瓜的冰淇淋也可以!”
弗雷德还有点诧异,但却哭笑不得,“宝贝,我们没有麻瓜的货币。”
“先欠着。”莱拉两条胳膊勾住他的脖颈,“到时候我们给他们把钱还回去,晚一点给,又不是不给…”
弗雷德还有点犹豫,奈何软玉在怀,小女朋友软乎乎的说着话,还把脸埋到他的颈窝,他可耻的认可了她的想法,可临到最后莱拉又扯住他,“别了,魔法部知道了怎么办?到时候罚你。”
所以去对角巷吧!
莱拉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大胆,去男朋友家里吃饭,变相的见了家长,还是她爸爸最讨厌的韦斯莱,她都能预想到她爸爸得知以后的暴跳如雷。在陋居时她以海伦的身份被他们认识,可变回自己的时候,是一股浓郁的后怕。
可她现在又想冲着这股后怕,想没头没脑的做一些平时不敢的事情,比如和弗雷德去对角巷,哪怕对角巷晚上的巫师可能并不多。
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还没打烊,莱拉乖乖的给弗雷德拿着飞天扫帚跟在他身后,弗雷德回头说:“要吃哪一种?”
莱拉指了一款奶油冰淇淋筒,弗雷德让淋草莓酱,莱拉却赶紧说:“不要不要,我晚上不吃那么甜的。”弗雷德点点头,又对老板说他的淋就好了。
最后弗雷德像急着投胎似的把冰淇淋吃完了,他似乎真的担心晚回家的莱拉会被家里人训斥。莱拉才舔了几口,弗雷德的却吃完了,然后看着她吃,还勾着嘴角轻轻笑着。
莱拉把冰淇淋给他递过去,弗雷德下意识张嘴,谁知莱拉一下就给他怼过去,冰淇淋在他嘴上撞了一下,嘴上一圈,鼻尖还沾了一抹白腻的奶油冰淇淋。弗雷德真是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吃冰淇淋,她就是故意的。
莱拉又要凑过去看他,嘴角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意,她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退了半步后又舔了舔唇瓣上的冰淇淋,弗雷德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去,莱拉也下意识闭眼等他亲她,谁知只感觉到了鼻尖有微微的湿润。
“你蹭到鼻尖上了。”他低声说。
莱拉气的打了他几下,弗雷德哼哼的闪躲两下,而后调笑的说:“你怎么好失望的样子?”
她又羞又臊,整个人都埋到他怀里,“你怎么这样啊……”
弗雷德低头吃了一口她手上的冰淇淋,莱拉又从他裤兜里抽出手帕,在他脸上毫不留情的擦着。最后两人又并肩站在对角巷北侧的魁地奇精品店门口,透过橱窗上摆放的火/弩/箭可以看见店内其他挂着的飞天扫帚,莱拉吃完了冰淇淋,她擦了擦手。
“弗雷德,其实我可以——”
“不,莱拉。”
莱拉小嘴噘的老高,“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弗雷德抬起手勾勾她的下巴,无奈的说:“不买,你别乱花钱。”
“喔……”莱拉委屈的抱住他,她看见弗雷德看飞天扫帚时眼睛都直了,可现在他又让她别乱花钱。她踮起脚尖,面对着他的脸,笑靥如花的说想回家。
弗雷德笑嘻嘻的掐了一下她的脸颊,搂着她往破釜酒吧过,又等街上没什么人了,这才用飞天扫帚带着她回威尔特郡,早上怎么来的,弗雷德就怎么停下的。小道没什么人,天又黑漆漆的,两侧的树枝把星星都挡住了。
弗雷德牵着她的手,边看她不消停的用他的手转圈,弗雷德则陪着她嘻笑打闹,等远远看见光亮了,挨得近了,莱拉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任凭弗雷德怎么做鬼脸、说笑话,莱拉也是敷衍的笑了笑。
说是近的也还在紫杉木树篱外围,莱拉干脆停下不走了,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位置正对东面。弗雷德站在她边上,观察了一番周遭,这里和刚才的绿荫道比起来,太亮了,亮的地上的影子都清晰可见。
“那是什么?和麻瓜街道上的发光体有一点像。”
莱拉抬头望,弗雷德正指着就近的铁锻路灯,她还是觉得不那么美好,于是乎撑着下巴,撇撇嘴,“路灯。”
她双手还拽着弗雷德的手,随后把人拉了下来,弗雷德却是满满的疑问,好笑又不可思议的问她,“为什么你家会有麻瓜的灯?”
莱拉歪了歪脑袋,在弗雷德的注视下,她灰色的眼珠转了转,又眨了眨,遂小声地告诉他,“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她凑到弗雷德耳边,呼出的热气让弗雷德觉得有些痒,“我们其实没有那么排斥麻瓜的玩意儿。”她指向自己家的大房子,“你看——”
庄园中心的房子呈现出它本来的棕黄色,这是灯光的作用,房子内部通过镶嵌窗透出耀眼的灯光,可以想象内部的明亮,如果不是树篱太高,庄园整体的布局都会因为明亮璀璨的灯光而被看见。
富丽而堂皇,弗雷德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莱拉自小在极尽奢华的环境下长大,这么一想,他似乎能够理解莱拉为什么那么娇惯了。
“一般很少人会在我家待到晚上的。”莱拉想起去年的圣诞舞会,咬了咬下嘴唇,不自在的说,“有的话,他们也不会认为是电灯,他们只会觉得都是魔法造成的,或者是闪闪发光的珠宝造成的。”
“因为你们家有着看不起麻瓜的刻板印象?”弗雷德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疼,莱拉软声说:“对,他们不懂,所以我爸爸说什么他们也就信了。”
弗雷德不得不承认,马尔福某些地方真的不太讨喜,比如有些自大与傲慢,虽然他处在卢修斯的位置可能也会这样。他很想问一问莱拉,为什么不直接说那是电灯而不是魔法造成的。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莱拉有权利保留一些秘密。
“从大门进去后,会看见两侧的树篱和一条车道…”
弗雷德对车什么的没什么惊讶,因为魔法部也有车,小女朋友的父亲要是有的话也不稀奇。
莱拉给他讲了讲庄园内部都有什么,有喷泉和白孔雀,还说她原本想送给金妮一颗孔雀蛋的,但白孔雀就是不生,这才让她换了一份礼物。花园里有水仙花,是妈妈最喜欢的花,还有茉莉花……
“茉莉花呢?你的中间名——”
“唔…”莱拉有点不服气的嘟起了嘴,弗雷德给她捏捏两颊,莱拉又低低地哼了一声,“茉莉花是我奶奶最喜欢的花,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天琴座和天龙座挨得很近,中间名是爷爷取得,为了纪念我奶奶。”
弗雷德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从莱拉嘴里听到奶奶这一词,她平时只会说她的爷爷。他其实意识到了莱拉是想让他深入了解一下她的家庭。
“你奶奶应该是个大美人…”弗雷德又用手指勾勾她的鼻尖,“不然你怎么可以那么好看——”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她,她连画像都没有。”莱拉忽变得有些伤感,深吸了一口气,“奶奶在生下爸爸后不久就去世了,是爷爷把爸爸养大的…”
“他一定很爱她。”他轻声说,莱拉似乎不理解他的结论,弗雷德煞有其事的分析:“你看呐,你爷爷是多大的时候有你爸爸的?”
“二十八。”
“那就对了,男人三十岁的年纪,可是壮年呢,你想想你们家,在纯血统家族里那么有名,就连英国巫师界都基本知道你们家,你爷爷在年轻的时候我不知道,但你奶奶去世后,他又变成单身汉,黄金单身汉呢。”弗雷德咂咂嘴,“一定很多和你们家庭环境一样的女孩争相雀跃的想做第二任马尔福夫人,可是你爷爷并没有再娶,对不对?”
莱拉承认被他安慰到了,她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遂小声说:“万一我爷爷在外面有情妇呢?”
情妇是个什么玩意儿?弗雷德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个词汇,爱情不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吗?他第一次知道这个词汇的意思时,其实是不敢相信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夫妻就应像他父母一样,恩爱有加,甜到发慌,然后生好多好多小孩。
“no”他语气变得坚定,“莱拉,你觉得你爸爸会有情妇吗?”
“no!”莱拉不喜欢这话,“我爸爸很爱我妈妈,才没有情妇。”
弗雷德却笑嘻嘻的捏捏她的脸颊,“你爸爸是你爷爷带大的,肯定是言传身教,你爸爸没有,并且很爱你妈妈,那你爷爷也不会有。”
莱拉微微侧过头去,嘴角忍不住翘起。
“那你呢?”她故作不经意。
弗雷德又笑了,他就知道莱拉想问他,才不是她爷爷。
“不会。”他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很不正经,他看见莱拉朝他眨了眨眼,又颇正经的摇了摇头,可嘴角依旧轻轻上扬,“你觉得我有钱养两个?”
“哼,你还想养两个…”
他的小女朋友真是个哼哼怪,弗雷德看她偷着乐,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莱拉又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地和他说着一些琐事。说着说着,弗雷德想起一件事儿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听莱拉说起了她的母亲纳西莎。
“narcissanarcissus水仙花?”
莱拉靠在弗雷德怀里慵懒的嘤咛一声,像只还没断奶的小猫一样娇气,她抬起手,将手攥成一个拳状,但又不完全严实,她把弗雷德的手也这样,确保拳状中央有个小孔后,她让弗雷德看一看,弗雷德半信半疑的把手握成不严实的拳状,遂放到眼前。
“你看见什么了吗?”
弗雷德仰头朝深蓝色的天空看去,有很多星星,看了好一会儿,他如实的说:“星星,我看到你了,七颗星星,我更喜欢七了怎么办,而且我家也有七个小孩。”
莱拉被他哄的眉语目笑,可她的目的却不是这个,她让弗雷德的脑袋可以往下一点,不望空中看。弗雷德乖乖听话,稍稍往下,小洞里的视线并不黑,并且小洞的边缘也路灯的光亮使得它泛起了光晕,等再经过一根铁锻路灯,他微微顿住,一眨眼、一瞬间的时候,很像在夜空中看见月亮一样,朦胧而美丽。
“你看见什么了?”
弗雷德笑嘻嘻说:“月亮(on)。”
莱拉摇摇头,两条胳膊勾住他的脖颈,轻声说:“月亮(luna)。”
弗雷德垂眸看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长卷发几乎成了银色。他嘴角挂着一丝诧异的笑,显然知道含义了,棕色的眸子似是询问,得到莱拉的点头,他笑着念道:“luna……路灯是什么时候装的?以前是油灯?”
“对。”莱拉软声说,“以前是油灯,电灯是我爸爸装的。”
“bloodyhell!”弗雷德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用着一种很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噢…我是说…我没想到你爸爸还可以、这么浪漫——”
莱拉气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莱拉是天琴座(lyra),是北天银河中最灿烂的星座之一,形状犹如古希腊的竖琴;而德拉科是天龙座(draco),是北天夜空中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的星座,它看起来就像一条蛟龙弯弯曲曲地盘旋着。恰好天龙座与天鹅座、武仙座、狐狸座包围着天琴座。
星座源于自身的星星组成,可月亮不是,月亮是卫星,它只有一个,如果和星星们一比,星星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星星的光亮和月亮比起来,星星就像宝宝,而月亮就是宝宝的父母,太渺小了。
其实他不那么喜欢他小女朋友的爸爸,可今天想一想,他们一家四口竟还让他觉得很温暖。
“我可太喜欢天文学了。”弗雷德感叹,莱拉横坐在弗雷德的腿上,对他感叹适当给予一个吻鼓励。他又微微低首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你的头发真好看。”
她微微努嘴,“我以为你会说''我爱你''。”
他似乎不解,“说什么?”
她轻蹙眉,耐心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说。
然后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莱拉的头发并不像传统的金色,而是一种淡到极致的金色,在强烈的灯光或阳光下几乎就是银白的金色,她的发色遗传自马尔福,而她母亲纳西莎的金发则要比她们深一些。
“你会记得想我的,对不对?”莱拉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会,那你今晚一定来我梦里?”弗雷德笑问,莱拉认真的点头,“好。”又微微嘟嘴扬起下巴示意弗雷德亲她。
弗雷德觉得这会儿的莱拉过分和他亲热,这是她的家门口,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他都能想象得出她爸爸朝他扑过来,像和他爸爸亚瑟打架一样打他。
“快点!”莱拉笑眯眯的看着他,看他犹疑,又稍稍回头看向一个方向,这里正对着她的三楼卧室,同时再过去一些就是她父母的卧室,他们一家人的卧室都是面朝一个方向。莱拉小声和他说了布局,弗雷德觉得这可太刺激了。
“我送给金妮的玫瑰花是不是让你拿走了?”她凶巴巴的问。
“唔,应该是的,在我的床头。”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莱拉努了努嘴,“你的左半拉屁股和右半拉屁股真的不一样大吗?”
弗雷德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莱拉被他的反应逗乐了,调笑着说:“我都给你看过了……”
哪里是调笑,分明是调情!
他眼睛微微一垂,想起那天夜里看到的两团雪白,他不自然的咳了一下,又不自在咽了咽口水,像是清了清嗓子。
“我们换个话题…对,换个话题。”
“那……”莱拉的声音软乎乎的,“kiss!”
“……”弗雷德凑近她的嘴啵唧一口,然后脑袋往后,咬了下薄薄的下唇,看起来还怪可怜的,他又眨了眨眼,嘴角挂着笑。
他听见莱拉又哼了一下,遂锢着他的脖子把脸凑近。
弗雷德第一次觉得接吻还可以喘不过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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