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耀眼的阳光投射在最近一家商店门外的一摞坩埚上。坩埚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铜质——黄铜质——锡镴质——银质坩埚,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所有的店铺、店铺前的物件、购物的人。从外边可以看到药店里面的价位牌子:龙肝,十六西可一盎司。
一家晦暗的商店里传出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门前的招牌上写着:咿啦猫头鹰商店——灰林枭、鸣角枭、草枭、褐枭、雪枭。魁地奇精品店的橱窗里摆着飞天扫帚——光轮2004。
还有的商店出售长袍,有的出售望远镜和哈利从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银器。还有的橱窗里摆满了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鳗鱼眼珠,堆满了咒语书、羽毛笔、一卷卷羊皮纸、药瓶、月球仪……对角巷末端有一家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她外边披着一身墨绿色的斗篷,头上戴着尖尖的帽兜,这样使得她只露出了半张苍白的小脸,她的左手拎着一个大盒子和手提包,右手拿着一个冰淇淋,是她爱吃的味道,上面还有草莓酱和新鲜的草莓块。
吃完冰淇淋的小姑娘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红头发男孩过来后,顿时眉开眼笑的朝他跑去,不过顾及自己拿着东西,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跳到他身上。
弗雷德手里拿着一扎玫瑰花,不多不少七枝,递到她怀里。
“你怎么才来呀?”小姑娘看起来语气很平淡,男孩也没有看出她有生气的迹象。他嬉皮笑脸的揉她脸颊,小姑娘真没生气,还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他,牵着他就往对角巷一号走。
对角巷1号是英国魔法界非常有名的破釜酒吧,里面显得十分昏暗简陋,有一个吧台,角落的阴影里摆有几张桌子。与楼下酒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楼上的客房,那里出乎意料地整洁舒适,可供男女巫师在这里过夜。通到楼上客房的是一道漂亮的木楼梯,每间客房的门上都贴着黄铜的数字编号。房间里的床看上去非常舒适,几件橡木家具也锃光瓦亮,似乎所有房间的壁炉中都燃着一蓬噼啪作响、令人喜悦的旺火。
比如莱拉所在的这一间。
弗雷德就是借用三把扫帚酒吧的壁炉通到破釜酒吧的壁炉,因为莱拉在对角巷街上等他,他得再去把人带到这儿。
“这里的房间还挺干净的。”莱拉点评所在的房间环境。
弗雷德无奈的摇头一笑,把盒子打开后,里面就是一个绿油油的蛋糕,他眉心一皱,“为什么不是红色的?”
“因为绿色的好看呐…”莱拉站起身来,把帽兜往后掀,露出自己的长卷发——
“你这…”弗雷德惊讶的发现她头发变成了黑色,“是伪装?”
她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黑头发也挺好看的。”她特地转了个圈圈,用小手轻轻捏起袍摆,一副向他问好的模样,“韦斯莱先生,我好看吗?”
弗雷德露出一丝赞赏来,夸道:“好看!”
“是吗?”莱拉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那比起你女朋友呢?”
?
弗雷德愣了愣,下意识皱眉,可怀里小姑娘的双目除了微湿润,还有明显的狡黠,她像撒娇一样扭了扭,“说嘛,我好看还是你的女友好看?”
他悟了。他勾起莱拉的小尖下巴,轻佻道:“当然是她好看,不过你也不差。”
莱拉踮起脚尖要亲他,弗雷德把她嘟起的嘴按住,他故作生气,“哎,我们这样不合适,虽然我女朋友娇蛮任性,不高兴了骂我、高兴了黏我让我时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我不会背叛她,我很爱她……”
她心里高兴,却又撇撇嘴,“韦斯莱先生,我不好吗?”
“好啊。”弗雷德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又得寸进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更好。”
“哼,都和我出来私会了,说她好不是自欺欺人吗?”莱拉讽刺的说,偏过脑袋不看他,弗雷德都被她气乐了。
“别玩了……”他凑近她的耳畔,耳鬓厮磨般。莱拉暂时放过他,和他坐到放着蛋糕的桌前,倒是面对面,虽然蛋糕颜色不让他满意,但口味是满意的,又是莱拉做的,夸起来简直是手到拈来。
夸到一半,弗雷德卡壳了。
他望向对面,莱拉正撑着下巴微微噙笑,见他看她,她嘴角弯的更得意了,更是挑逗的眨了眨眼睛。弗雷德抬起一只手扶额,仿佛在咬牙切齿,又有些哭笑不得。
“听话,把脚放下去。”
“不好…”她笑吟吟的说,话音刚落,她顿住,低头一看,原来是男孩的手把她的脚腕禁锢住了。男孩大腿內側的脚十分顯眼,鞋跟不矮,这让弗雷德紧紧皱着眉,他用手一挑,高跟鞋叭嗒的落在地板上。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看过?”她恼羞成怒的想把脚缩回来,却被他牢牢捉着。
他嬉皮笑脸的说:“我还没摸过那么小的脚呢…”他从桌子底下钻到莱拉面前,把她另一只脚上的鞋也脱了。
他半跪在她跟前,抬起头,双眼如炬,“增龄剂?”
莱拉遗憾的摇头。
他咬了咬下唇,目光越来越迷离,这会儿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半起身凑近她,亲了亲她的脸颊,正要开口说话,莱拉就抬起手来,手腕上的手链很是惹眼,指尖抵在他嘴上,最後直接探入。
“韦斯莱先生,你要出轨了吗?”她问。
弗雷德无奈的望着她,却见她又小声的、兴奋的说:“一定很刺激吧!”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咬了咬她的指尖,她嗔怪的把手縮回來,又嫌弃的把指上的水漬蹭在他的衣服上。
“哎呀…你怎么这样?”她尽可能发出矫揉造作的声音来,“你对得起你漂亮的、可爱的女朋友吗?”
烦死了。她小嘴叭叭的,弗雷德盯着她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唇瓣看,不等她说完,他就迎面亲去,莱拉揪他衣服,下意识的踹了他一脚,差点踹到了不该踹的地方。弗雷德哭笑不得的望着她,她的灰眸心虚的转了转,随后主动的搂住他的脖颈,仰着小脸亲过去。
来一发?不可能。弗雷德这么想着,他现在对着现在这个年龄的莱拉,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或许不是不强烈,而是他懂得分寸。长久的拥吻结束后,他低声说:“我可能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莱拉努了努嘴,她并不担心弗雷德跑,她悄悄的拿出魔杖,垂着脑袋悄声咕哝。
“我可能爱上了你十七岁的身体。”而不是現在雖不算稚齒但决沒有十七歲時更加完美的身體讓人著迷
比如他的手掌握得剛剛好的東西,變回原樣後,多少差點感覺。
“你说什么啊……”莱拉还在咕哝,根本没听清弗雷德在说什么,最后说完一句,弗雷德腿间猛地一凉,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已经掉在地板上了,他惊了,连忙提回来。
谁知莱拉兴高采烈的说:“好耶,我成功了!”
成功什么?除我裤子?弗雷德都给她气乐了,可莱拉却慢吞吞的说:“你不觉得顶得慌吗?”
“不!”他咬牙切齿。
她对于自己练习了好久好久的''除你裤子''成功后的心情简直不能太兴奋,她踮起脚丫轻快的往床上跑,然后脱掉自己的袍子。
“快点快点,我出门前和爸爸妈妈说晚饭前回去。”莱拉拍拍床垫,喊他过来。
弗雷德朝窗户外边看去,现在连中午都没到,可莱拉已经惦记着晚上了,他又抬眼看去,床上的小人脱的差不多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却往某个能让莱拉看见的地儿去,莱拉见状,以为他要褪下刚才被他提回来的裤子。
可没一会儿——
“你拿皮带干什么?”她茫然的问。
他抿嘴一笑。
……
……
弗雷德饿了,他坐回椅子上,吃着蛋糕,指尖蹭到了奶油,不要浪费,放到嘴里吮了下。他又把目光投向床上微蜷縮的女孩,她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被系住的雙手,皮帶系在她的手腕上,不算嚴實,但弗雷德確保她自己打不開。她的眼中尚有未散去的迷離,往日蒼白的小臉此刻也潮紅一片。
为了让她不对他下手。
他还是有自制力的。
“弗雷德。”莱拉的声音委屈极了,“我饿了。”
她又使性子:“不要蛋糕,就不要蛋糕。”
好吧。弗雷德嘱咐她乖乖的,自己下去给她拿,很快回来。回来的不算快,但莱拉一直躺在床上动都不带动的,也无所谓去的时间久不久了。
弗雷德回来后,坐到床边就把她手上的皮带解开,顾及到她的手被绑了好长时间,他自己拿着一碗冰淇淋,用勺子舀给她吃,上面淋着她喜欢的草莓酱和草莓块。
没等她吃几口,弗雷德又给她投喂一只烤鸡翅根,味道很香也很诱人。接着又给她剥了一个烤土豆,这玩意儿是真涨肚,吃到一半莱拉就觉得自己差不多饱了。弗雷德又把一个烤面饼往她嘴里喂,莱拉咬了两口就推给他。
她还不如吃蛋糕呢!
吃饱喝足后,她把两只手伸出来,弗雷德给她揉,手腕远远达不到碰伤的程度,它没有青但很红。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链后,莱拉才想起一件事儿来,她让弗雷德把她的包拿过来。
弗雷德把包给她递过去,莱拉把手背到身后。
“手疼,你自己拿。”
弗雷德打开一看,哦,一个小巧的怀表。
“我准备了生日礼物喔…”莱拉得意的说,见他捏起怀表的链子,她告诉了他这个玩意儿的来历。
“这是我爷爷的东西。”
弗雷德微顿,莱拉自顾自道:“巫师成年的时候,家里人都会送他手表,你爸爸妈妈肯定给你和乔治准备了,可是我也想送你……所以我就换成怀表啦!”
“你喜欢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弗雷德抿了抿嘴,神情看不出好坏,看她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他才噗呲一笑,得逞的蹂/躏着她的头发,没一会儿就变得乱糟糟的。
“喜欢。”他轻声说。
莱拉满意的点点头,眉语目笑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一下,“我和我爷爷说了,以后带你去见他,他会喜欢你的。”
弗雷德却不苟同。他挑眉道:“我觉得不会,他如果知道我了,可能都会从画像里跳出来狠狠地打我一顿。”
阿布拉克萨斯的画像拿着一根长长的手杖,莱拉设想了一下弗雷德假设的那个画面,她爷爷如果还在世说不准真就拿着那根手杖往弗雷德身上抽。但她又不能露怯,便语重心长的告诉他。
“爷爷很疼我,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打得轻一点,我可是马尔福家好多年好多年来才有的那么一个女孩!”语仔细听来还挺得意。
好多年好多年以来的女孩。弗雷德细细想来,其实他们家也是很多年才有的金妮这么一个姑娘,据他爸爸亚瑟说,曾爷爷五个儿子、爷爷三个儿子,就连他爸爸也是有了六个儿子以后才有的那么一个女儿。
“好多年是多少年?”他笑嘻嘻的问她。
“大概……”莱拉心里数了数,对弗雷德比了四根手指,“四个世纪了。”
“哇!”弗雷德满怀笑意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你岂不是你们家四百年来之不易的小公主?”
“当然!”
临回马尔福庄园前,莱拉又心血来潮的拉着弗雷德进了爱丽丝夫人首饰铺,出了不少新款,她迷了眼似的试戴着,时不时的问问身边弗雷德好不好看。
弗雷德点头,觉得她戴什么都好看,直到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和自己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乔治,他未惊,压根没注意到乔治身边精心打扮的安吉利娜。
弗雷德脱口而出:“你丫怎么在这!”
乔治也注意到他了,也有些惊讶,“我还想问你呢!”
“你说你要去霍格莫德!”他们异口同声的质问对方。
“是你!”
“是你!”
“明明是你!”
“明明是你!”
发现彼此过分默契,又脱口而出,“你管我在哪里——”
“……”
这该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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