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天,纳西莎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德拉科和莱拉在霍格沃茨要装的看起来听话些,德拉科看起来听话的很,可莱拉知道,他有事情瞒着妈妈。
不管莱拉怎么问、怎么央求,他都坚决不提一个字。
纳西莎吻了吻德拉科的脸颊,又吻了吻莱拉的脸颊,紧跟着又叮嘱一遍:“除了彼此,你们不能相信任何人。”
德拉科下意识问:“那西奥多呢?”
莱拉的眼眸微微一闪,晦暗不明。
纳西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却告诉了他答案。除了兄妹彼此,他们只能相信自己。
莱拉的嘴巴动了动,但纳西莎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看到了两个身穿黑色麻瓜西装、神色严峻的大胡子傲罗,他们一言不发,跟在哈利·波特与韦斯莱一家后面走进了车站。
“好了,上去吧。”纳西莎柔声说,似乎是要目送兄妹二人上列车,可莱拉却不同意。
“你先回去……我们再进去。”莱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纳西莎听出来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以作安抚。
“都是级长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
“好……”她强忍着眼眶的湿意,但态度却很坚决,“你先回家。”
德拉科也认同这个做法,他抱住了纳西莎,他现在长的很高,比纳西莎要高的多,完全可以把纳西莎揽到怀里。
他的呼吸平缓,声音却带了一丝急促,“我和莱拉会想你的,别太担心我们……”他的声音变得轻缓,像在呓语,“妈妈,相信我……”
纳西莎的嘴角略微僵硬的弯了弯,“妈妈当然相信你……”
莱拉尽可能的垂眸,纳西莎和德拉科有共同的秘密瞒着她,可纳西莎和德拉科又同时瞒着对方一件事。但无一例外的,莱拉都是不知情那一个。或许是作为“局外人”,莱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见纳西莎的痛苦时,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如果德拉科完成不了黑魔王布置的任务,会得到什么恐怖的惩罚。
上了列车后,德拉科就带着莱拉去了级长包厢,听男&a;女学生会主席教导作为级长应有的责任,协助规范学生的行为等,级长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走廊上巡视、也会在学校走廊中巡逻,确保没有学生违反宵禁。级长同时需要在一年级新生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带他们去各自的宿舍,并监督节日时对城堡的装饰工作,还要在天气不好时照看年纪小的学生,让他们课间呆在室内。
莱拉还知道在霍格沃茨城堡六楼有一间专为级长和魁地奇球队队长服务的盥洗室,它位于糊涂波里斯雕像左侧的第四个门,里面有一个游泳池一样的浴池,德拉科让潘西带她去过。
会议结束后,德拉科就一头扎进包厢里,并没有在列车里巡逻,潘西自然也跟着他一起,德拉科让莱拉也别巡了,有其他人,但莱拉还没巡视过,所以没有跟着他到包厢里。
和莱拉一届的男级长叫埃德森·特拉弗斯,莱拉对他有些印象,是个模样清秀的男孩子。值得一提的就是三年级的时候埃德森追过莱拉,莱拉正和弗雷德打得水深火热,自然是拒绝了。
“听说这个学年,来了一个资历很老的教授。”
莱拉知道这个教授,她妈妈告诉了她和德拉科,这位可是一位有名的斯莱特林,不管是卢修斯还是纳西莎都曾是他笑脸相迎的对象。甚至于阿布拉克萨斯在世时,他也与其交好,哪怕他作为教授曾教导过他。
埃德森和莱拉一前一后走着。他的声音很温和,家境也挺好,父亲在魔法部工作,还是高层,管着好几十号人。
“反正明年又不是他了。”每年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莱拉都习以为常了。
她的第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洛哈特,因为受伤至今住院;第二个是卢平,因为自身是狼人所以自主辞职,当然也有家长们的强烈要求就是了;第三个则是已经死去的假穆迪真小巴蒂;第四个就是上学期的乌姆里奇。听德拉科说,他一年级的奇洛也是这样,只做了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埃德森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和耐心,哪怕莱拉并不总是搭话。直到西奥多出现后,埃德森才沉默了下来,莱拉也没有埃德森想象中的那样顿时眉语目笑了起来,和刚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西奥多给莱拉拿了一盒牛奶,递到她手里后,莱拉便低头喝了起来。
西奥多陪她巡逻到结束后,就带着她回到了德拉科所在的包厢。德拉科此时正横躺在两个座位上,脑袋枕着潘西的大腿,潘西把德拉科柔顺的淡金发轻轻撩开,傻乎乎的笑着。天花板上的灯笼左右摇晃着,照亮了包厢里的一切,克拉布正在看漫画书。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潘西现在很开心。
莱拉和西奥多拉来包厢门后,布雷斯笑道:“正说到你呢。”话是对西奥多说的。
“斯拉格霍恩向我打听你爸爸了,说的时候还笑眯眯的,看来他很喜欢你爸爸,也是,以前你爸爸和德拉科的爸爸都是斯拉格霍恩这类人最喜欢拉拢的对象。”
“但他一听我说你爸爸是食死徒,脸都沉下去了。”
虽然没说到什么,但莱拉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谁稀罕他?我爷爷之前还说他当时是很优秀的巫师,他有多喜欢我爷爷和爸爸,我妈妈都和我们说过,甚至巴不得认亲戚,现在来看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气话了,斯拉格霍恩也不过是做了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该做的事情。而莱拉这番话,无非也是恼斯拉格霍恩,毕竟德拉科也曾因为卢修斯受到许多优待。
莱拉又看了内里包厢一眼,似乎认为没位置坐了以后,转身就走了,西奥多跟了过去,走进了一间都是二年级斯莱特林的包厢。
“我爸爸曾是他的得意门生,不过,他是教魔药的。”西奥多说,“看来斯内普教授今年可以得偿所愿了。”
可莱拉并不关心这个,她的目光正透过雾蒙蒙的窗户望向沿途的景色,几乎每年霍格沃茨开学的这几天都会下雨,有时候还会下一整天。好一会儿后,莱拉才轻声说:“德拉科不想来了,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来读书了,妈妈让他继续完成学业,他才来的。”
西奥多就坐在她对面,一直呈往她面前倾的姿势,此刻更是握住了她的手,莱拉难以察觉的微微一颤便要抽开手来,但西奥多握得太紧了,莱拉明显感觉到他又握着更严实了些。
“…别担心。”他看着莱拉,轻声说着,“你别怕……”
“我知道。”她低声说,轻轻撇过头去,装作仍望向窗外的模样,西奥多见状,没忍住轻轻一笑,干脆把脑袋凑过去,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借着力度吻了吻她的额头。
莱拉余光看到了他放在坐垫上的手杖,她想起了她爸爸也有一个类似的,象征家主的手杖,他爸爸的手杖里面是一根榆木魔杖,西奥多爸爸手杖里的不出意外应该也是一根魔杖,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魔杖木材。
卢修斯入狱后,魔杖自然而然的被魔法部收缴,但纳西莎合情合理让它归还到马尔福家手上。
莱拉伸手去拿他的手杖,和德拉科现在手上拿的那根明明不一样,但却给人感觉很像。
列车到达后,学生们鱼贯而过,莱拉和西奥多刚下车到漆黑一片的站台后,就看见了也一起下来的布雷斯、高尔和克拉布,落后几步是潘西。
“德拉科呢?”莱拉问道。
“他让我先走。”潘西说,“说要查看一样东西。”
莱拉抿了抿嘴,看到那边的达芙妮在招呼潘西结伴后,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那你先走,我再等等他。”
潘西点点头,见西奥多也一动不动的站在莱拉身边,知道他也会等着,就先和达芙妮上了马车。
期间莱拉倒是看到了站台上的几个傲罗,其中一个是尼法朵拉·唐克斯。不同之前的活泼,她现在是灰褐色的头发,整个人都憔悴不已。
大约等了几分钟,德拉科就出现了,在看到莱拉后,他弯着嘴角走了过来,和莱拉、西奥多一块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德拉科开心的描述自己是怎么砸烂一个鼻子的。
刚刚没有看到哈利·波特。
看来砸烂的是他的鼻子。
西奥多也不知道是给面子还是真的被逗乐了,低着头轻轻笑出了声。反倒是莱拉忧心忡忡的说:“你一定要小心他,上次跟踪你的可能也是他们。”
“肯定是他,除了他谁会天天穿着隐身衣偷窥别人!”德拉科讽刺的说。
马车在轱辘压出车辙,艰难地走在漆黑荒凉的小路上。学校大门两边高高的、顶上装饰着带翼的野猪石柱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下了马车,慢慢的走向霍格沃茨城堡。
穿过两扇橡木大门,踏着铺着石板的宽大门厅时,进到大礼堂后,就开始等待今年新生的分院仪式,斯莱特林这年的一年级新生不算多,只分进来五个学生。等分院仪式结束后,和每年一样,欢声笑语和杯盘碰撞的声音在莱拉耳边响起。
莱拉正托着下巴,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礼堂里有四张学院餐桌,顶头还有一张教工餐桌,空中像往常一样装饰着许多飘浮的蜡烛,照得下面的盘子闪闪发亮。正发着呆,那边满脸是血的哈利·波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学生开始有人站起来打量他了,他快步走向罗恩和赫敏,挤进他们中间。
德拉科开始和别人讲述某人的鼻子为什么会被砸破,然后赢得一阵刺耳的笑声和掌声,莱拉知道德拉科是看准了波特出现,也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德拉科总是精准的找到惹别人怒火中烧的方法。
等开学典礼到尾声后,邓布利多就开始讲话了,邓布利多在教工餐桌后面站了起来,回荡在礼堂里的说笑声几乎立刻就平息下来。
“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着说,一边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礼堂。
邓布利多的右手此刻焦黑干枯,毫无生机,这一景象使得礼堂里一片窃窃私语。邓布利多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他只是笑了笑,抖抖紫色和金色相间的衣袖,遮住了那只受伤的手。
“不用担心。”他轻描淡写地说,“好了……新同学们,欢迎入学;老同学们,欢迎回校!等待你们的是新一学年的魔法教育……”
“他的手……”莱拉轻蹙着眉,很难想象,因为那只焦黑的手就像坏死了一样,看起来就像中了某些古老的诅咒。
“……管理员费尔奇让我告诉大家,今年绝对禁止学生携带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购买的任何笑话商品——”
莱拉一顿,又若无其事低下头来。邓布利多还在讲话,讲到了想要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同学,把名字报给自己学院的院长;以及新来的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斯内普将担任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
礼堂里回荡着哈利刺耳的反对声,他愤怒的瞪着教授们所在的位置。
“愚蠢。”西奥多轻描淡写道,评价了波特这一行为,“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表露给所有人看,他似乎根本意识不到现在的处境。”
莱拉不置可否。但就这番话而言,她认为是有道理的。
开学典礼结束后,莱拉作为级长还要管理学生秩序,顺便照顾几个一年级的新生。等忙完了,才慢吞吞的回到寝室,室友梅莉和她互道了晚安以后就沉沉睡下了。她睁着眼睛一直睡不着,明明斯莱特林地窖还是和以前一样,熄了灯以后漆黑一片,窗外的湖水还是显得那么平静。
次日一早,莱拉洗漱完以后,就到了大礼堂吃早饭。大礼堂的天花板瓦蓝瓦蓝的,飘着几缕淡淡的浮云,就像高高的、装着竖框的窗户外面的天空一样。她今年五年级了,也就意味有着更沉重的课程与作业,德拉科上个学期就是经常作业做的连和莱拉说悄悄话的时间都没有。
西奥多在一旁和她说,别太给自己压力。
家里的猫头鹰给莱拉和德拉科带来了许多糖果和小甜点,除此以外,还有一只陌生的猫头鹰给她带来一个包裹,上面没有署名,但上面书写了一段话:tolittleprincess(献给我的小公主)
这熟悉的、丑了吧唧的字迹。
莱拉咬了咬唇瓣,就抱着包裹小步跑回斯莱特林地窖,拆开包裹后,里面有一封信件以及一块双面镜,外加一枝玫瑰花,根茎上的刺都已经被剪掉了,所以莱拉可以放心的捏住它的根茎。
信是吼叫信,但它没吼,甚至比莱拉上次的吼叫信还要温柔百倍。它在莱拉面前张开了嘴巴,轻声细语的说话。
“我的小公主,你能不能不生气了?我很乖的,没有和别的女孩子调笑,我一直在努力的工作赚钱,把戏坊好忙好忙,我要是忽略你了,你一定要和我说——”他的声音从吼叫信里传来,就像耳鬓厮磨时的嗓音,“我好想你,想你想得晚上睡不着觉,我们在霍格莫德日见面好不好?”
吼叫信又飞到莱拉耳边,亲昵的蹭了蹭,“迪尔乖不乖?我比他还要乖呢……”
莱拉麻木的看着已经撕碎的吼叫信,始终保持沉默,但她的手在微微发颤。其实她知道,弗雷德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把双面镜交给她,他担心如果没开学就把双面镜交给她的话,她不会把双面镜带到霍格沃茨。
他应该是发现了吧——发现她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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