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特别小的时候,很难见到其他人,因为她可能会是个哑炮,她还没有一丝魔力爆发的迹象。德拉科当时不比她大多少,有一次德拉科红着眼睛跑出了莱拉的卧室,莱拉小步碎碎的慢跑过去,轻轻的打开德拉科的房门,里面的灯光一如既往明亮。
“德拉科。”莱拉小声喊他。
小莱拉当时光着脚,只是卧室里面几乎铺满了毛毯,德拉科小小一只的蜷缩在床边,他在抽泣,听到莱拉的声音后,小德拉科连忙抬起两只小手使劲的擦眼泪。
但是他怎么也擦不干净,眼睛本来红红的,现在脸蛋都被他蹭得红红的。小莱拉跑过去跪坐在地毯上抱着他,小德拉科又开始呜咽了,他哭得比他们爸爸卢修斯打了他一下时也不差多少了。
“怎么办啊……莱拉,我好害怕……”
小莱拉瘪着嘴,擦了擦眼泪,小声的让他不哭不哭,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也好害怕……
她真害怕她是哑炮,自从发现她和爷爷、爸爸妈妈、德拉科都不一样以后,她就肉眼可见的难过了起来,更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小德拉科觉得梅林这老家伙又死了一次,在他观念里,哑炮和泥巴种是魔法世界里最低级的种群,他无法想象莱拉如果是哑炮的画面,莱拉是他的妹妹,是马尔福家很多很多年以来才得之不易的女孩。她应该享受最好的生活、最优质的待遇。
莱拉是马尔福家最珍贵的珠宝,要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见,这是很小的时候,德拉科问爷爷,爷爷告诉他的答案。莱拉不能被外人见到,因为她有可能是哑炮。
她不允许离开马尔福庄园,庄园有客人与宴会时,莱拉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和她的玩偶们玩。她坐在小桌子边的漂亮扶手椅上,贴心的给自己和娃娃倒上一杯花茶,慢吞吞的品尝着。
小莱拉会小心翼翼的搬起小凳子,站上去,透过镶嵌窗看到了花园里有许多人,她睁着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们。有时候她会数一数客人们的头发都是什么颜色的,还有姑娘们、夫人们穿得礼服长袍的颜色,她觉得她们戴得首饰有许多好看的,也有许多很艳俗的。
她小的时候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被德拉科带出了马尔福庄园,小德拉科牵着小莱拉越过了草坪、跳过了小溪流,带着从父母屋子里顺的门钥匙一下出现在了对角巷的深处。
这里离翻倒巷近极了,几乎跨过台阶就进去了,但是里面太黑了,小德拉科带着小莱拉往后走,谁让对角巷是五颜六色的呢?小德拉科兴奋极了,他不是第一次来对角巷,但是第一次和莱拉一起来,没有大人在。
这里的人真多,莱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巫师。
他们停在了一个小摊位上,这里在卖小手帕,小德拉科拿了一张给妹妹看,问她喜不喜欢,小莱拉摇头,“没、没我绣的好看。”
“也对吼。”
他们转得不久,小莱拉看到了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里来来往往的小巫师们,她很想很想吃,但是里面的人非常多,小德拉科就带着他的一袋子巨资跑了过去,特意告知莱拉不可以乱跑,莱拉乖乖的站在魁地奇精品店门口的小空地上,等德拉科回来。
回忆戛然而止。
莱拉痛苦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德拉科,在从别人口中得知德拉科浑身是血的被斯内普扶到了医务室后,莱拉很快的赶了过来,她的心脏从未跳得如常快过,也没有哭得那么厉害过,看着德拉科咬着牙闭着眼睛被庞弗雷夫人治疗时,莱拉整个人都在害怕的发着抖。
她整个人都缩在西奥多怀里,德拉科一定很疼,他以前被划破皮都是叫唤半天,正因如此,如今隐忍不发、低喘着气的德拉科更让她难受,比自己拿刀子割破自己的皮肤都要疼。
西奥多把呆滞的她带出了医务室,在门外等着,等着庞弗雷夫人治疗好德拉科。
“谁干的……”莱拉低低的说。
现在的伤口是没有了,但刚才的伤口她都看到了,她听见庞弗雷夫人说斯内普事先给他治疗了……她简直不敢想象,一开始受伤的德拉科经历了什么,他浑身都是被黑魔法划破的伤口,被庞弗雷夫人脱下里的衣服血迹斑斑。
“波特。”西奥多告诉她。
眼瞅着莱拉欲要去和他决一死战,西奥多紧紧抱着她,而莱拉却拼命的挣扎,而且浑身气得发抖。
“松手、我让你松手!”莱拉使劲推他,或许是意志力太强了,这让西奥多也感到有些吃力,莱拉现在太不对劲了,情绪很不稳定。
“别去,你打不过他,斯内普教授会惩罚他的,麦格教授也会。”西奥多的声音温柔极了,他想尽可能的让她感到放松,“再等等,德拉科现在没事了,等他醒来就好了……”
“你说的轻巧!”莱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躺在这里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让我等等……”眼泪越流越多,她咬着牙盯着西奥多。
“德拉科没事?受伤的又不是你。”她的声音变低,变得哽咽,“他那么怕疼……”可是他这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不喊疼。
西奥多顿了顿,声音干涩:“莱拉,你冷静一点——”
“德拉科受伤的时候你在哪儿?”莱拉红着眼眶质问他,灰色的眼眸里此刻充满的不信任,她的眼泪几乎布满了整张脸蛋,声音嘶哑,然后变得比刚才更加尖锐,“你骗我……你撒谎!”
“你说你会帮德拉科的,你说你会帮我的……”莱拉用力的揪住他的衣领,她低声抽泣,气息紊乱,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莱拉……”西奥多僵硬的抬起手,他想给她擦眼泪,莱拉一手把它打开,低声吼道:“别碰我!”
“你根本不是真心帮我们。”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颗一颗泪珠顺着脸颊落到地上。西奥多的唇瓣微微一颤,动了动,他的嗓子沙哑,“庞弗雷夫人说——”
莱拉捂住耳朵,“我不想听你说话。”
西奥多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快极了,他的身体正通过手指告诉他,他在微微发着抖。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莱拉的情绪,他想告诉莱拉,庞弗雷夫人在全力的治疗德拉科身上的伤口,而且已经快好了,他不能让莱拉不管不顾跑去找哈利·波特。
西奥多又轻轻的喊她的名字。
“住嘴……”莱拉哽咽的说。
西奥并没有放弃,可再一次开口后,莱拉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她哭着,嘴唇发颤,“你什么都不做,德拉科都受伤了……”
西奥多无视她的挣扎,抱住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都情绪崩溃的莱拉,把兜里装的镇定剂喂到她嘴里,莱拉不肯喝,拼命的摇头,这让镇定剂撒了不少,在西奥多强硬的安抚下,莱拉急促的喘息慢慢平稳了下来,紧跟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困,困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西奥多刚把莱拉抱起来,庞弗雷夫人就从医务室走了出来,她似乎正想说些什么,西奥多却不顾那么多,匆忙的把她抱进了医务室,边和庞弗雷夫人说明情况:“她有点情绪崩溃……”把莱拉放到病床上后,西奥多又给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给她擦了擦刚才没能擦掉的眼泪,都做完了,他才开口,声音干涩的不像话,“您能看看她怎么样了吗?”
庞弗雷夫人能听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声线都是抖,他在恐惧。
莱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德拉科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校袍,他坐在莱拉的病床边上,见她醒了,德拉科便握住了她冰凉凉的手,他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莱拉打量着德拉科,确认他真的没什么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抱住了德拉科,庆幸的呢喃:“你没事就好……”
德拉科好笑的按住她的后脑勺,“我没事,就是刚开始有点疼……”
“有点…疼?”莱拉表情很奇怪。
“好吧,是很疼,像被切割咒划伤了一样,而且它还会弹,这里割完了,那里又紧跟着割。”德拉科想想昨天的事情,就有些后怕,他差一点点就会留疤了!
围帘外传来了罗恩和金妮的声音。
德拉科撇了撇嘴:“烦死了。”
莱拉不欲询问,但德拉科就一股脑的交代完,破特现在在外面,受伤了正在住院。
“是西奥多把他弄成这样的。”德拉科窃喜,“你都不知道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啧~”
莱拉询问:“那他呢?”
“啊…你说西奥多?”德拉科指了指莱拉左边的方向,“在隔壁躺着,嗯…也许…西奥多大意了……我想是的,是这样…没错。”
“麦格教授很生气,每人扣了一百分。”
莱拉抿了抿嘴,说不上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她像是在和自己闹脾气,潘西和布雷斯他们来探望他们时,帘子是拉开的,莱拉像是不经意的、不是故意的瞅了隔壁的西奥多一眼,布雷斯在边上嘲笑他,西奥多则淡淡的说:“说完了?说完的话就在出去前帮我把帘子关上。”
莱拉注意到西奥多的手臂绑着绷带,脸颊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期间西奥多偷偷的看了莱拉一眼,但被莱拉发现后又迅速的把目光转了回去,最后再忐忑的躺下。
莱拉别扭的很,她想去问问西奥多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或者等西奥多过来,但是现在西奥多肯定不敢过来,毕竟她把人凶了,还狠狠指责了他。
愧疚让莱拉率先的下了病床,小心翼翼的站在西奥多病床边上,现在是午后,西奥多正闭眼小憩,莱拉坐到床沿,小声说:“你没睡,我知道。”
西奥多睁开了眼睛,却不敢直视她。
“我不是故意打你的…”莱拉继续小声说,“也不是故意凶你的。”
我知道。西奥多在心里说着。
莱拉咬了咬唇瓣,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西奥,谢谢…”谢谢你去揍哈利·波特。
德拉科现在没事了,他因为波特受伤了感到愉悦,昨天被波特打伤的悲愤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让莱拉越发愧疚起来,她昨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只知道德拉科受伤了,是波特干的。
而西奥多显然是为了她与哈利·波特决斗,并为此被麦格教授逮住,每个人的学院,也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扣一百分,麦格教授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恶劣,连着一晚上,三个学生因为斗殴进了医务室,且个个身上负伤!西奥多·诺特用了无数已知的、未知的魔咒,所以这让哈利·波特看起来略微伤得更严重些,毕竟不是每一个学生能把黑魔法使出来的就像基础魔咒一样。
莱拉又问:“你是在镇定剂里加了安眠魔药吗?我昨天喝了以后,觉着真困。”
西奥多小声的告诉她:“它能让你安稳的睡一觉。”
她轻轻翘着嘴角,眼睛总是灵动的像布满了一眨一眨的星星。西奥多说完了以后,它们又忧愁了起来。
莱拉低声说:“对不起。”
西奥多像是迈过了心口的一道坎,把人揽到怀里,松了一口气般:“你只是压力太大了。”
五年级的owl考试越来越近,莱拉就越紧绷着,西奥多一直都有给她圈起可能有的考点,以及去年他和德拉科都是考得什么,最后是笔试的时候又该怎么找到技巧写出更完美无缺的理论。而西奥多长时间的为了监督莱拉,在她情绪降低时适当的给予鼓励,免得再出现罗齐尔说的情况。
他会随时准备镇定剂,但他以为莱拉用不上的,因为他开导的很好,可谁知道德拉科会出事?
莱拉其实都知道,正因如此,浓厚的愧疚向她袭来,让她溃不成军,她又说一遍:“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你,明明你也只是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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