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痴儿的熊抱,扑了李温满怀。
阮苏苏头陷在他怀里,娇滴滴、羞答答地说:“太子哥哥,我好想你——”
他说想他,犹如羁鸟缠绵,很有眷恋之意,又忘记了在外不可张扬。
看笑旁人。
谁都得佩服一下太子殿下的温和,春风化雨,密如刀刃,杀人不眨眼。
李温环着阮苏苏,目光却落在了与他一同而来的人身上。
他在看程澄。
有幸见过程家三子二女,满门忠烈的遗画,而程澄长得就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即便脸上满是尘垢,也难掩隐隐英气勃发。
李温上下打量,看过之后才问阮苏苏是谁。
阮苏苏嘟嘴,回身看程澄时极不开心,方才就是程澄阻挠他到这里来找太子哥哥的,不然一准早就到了。
他怨程澄,不懂李温怎会特别提起他,不快地说:“我也不知,说是服侍我的下人,但穿得破破烂烂,脸上手上脏兮兮的……”
阮苏苏压低声音,凑到李温耳边抹黑程澄,悄声道:“太子哥哥,我怀疑他是小偷啊。”
他虽不知李温是否知道程澄,但瞧李温望向他,个子小小的便学会了吃飞醋。
说是往后太子哥哥会很赏识他呢!左膀右臂!
等程澄成了左膀右臂,常伴太子,那他阮苏苏又变成什么了呢?
稚子年幼,可危机感却一天不少。
阮苏苏故意说程澄坏,李温揉揉他的头,不明白这人为何这么大的敌意。
天一阁阁主收好棋盘才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轻轻咳嗽了一声,要留李温和阮苏苏再住一些时日,看起来像是要考虑程澄的去留了。
三人俱看向一个程澄,目光各异,惊得人低下了头,揪住破开的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阮苏苏才是真的烦恼,要笼络程澄那是一定的,但他又讨厌太子哥哥看他。
这可如何是好!
【嗯……那把人留在你手里不就行了?你让程澄帮助太子,而不是太子对程澄有知遇之恩要万死不辞地赴汤蹈火。】
系统给阮苏苏出主意,言简意赅就是:你去骗程澄,先一步把人骗到手。
阮苏苏点头,捏了捏才从厨房偷的馒头,顺着系统的指引,摸到了后院下人睡的一间。
他在门外憋着嗓子学鸟叫,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叫了半天脚都蹲麻了,都没听见睡在窗边的程澄有什么动静。
直到他妄图起身,险些腿麻得摔倒,情不自禁地“哎哟”了一声,程澄醒了。
程澄睁眼,看到窗边印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就下床出门去看。
阮苏苏听到动静,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猛地攥拳砸到墙面,心说这笔腿麻的账他要向程澄讨的!
他站在墙角,程澄摸了过来,看到真是阮苏苏,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意。
阮苏苏蹙眉白眼,从怀里掏出两个白面馒头搁到了他手里,“诺,拿着。”
小少爷还是一副不愿同他接触的鄙夷神色,但接下两个馒头的程澄却心中一暖。
阮苏苏醒了,可以四处蹦跶了,和太子住在一起,派了前院更好的人去服侍,而他嘛,又失落落地被打回后院了。
后院的杂役,缺衣短食,他现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就半碗冷硬的剩饭,那哪儿吃得饱啊!
阮苏苏的这两个软软的白面大馒头,咬得程澄泪流。
阮苏苏锦衣玉食惯了,不明白不就俩馒头吗,怎么还给人吃哭了?
当初系统教他这法子时,他还将信将疑,以为他要拉拢得到程澄需要更多的东西呢,什么金银财宝的,他看有些官儿拉拢他爹就送那些。就是他爹没要罢了。
爹……娘……还有点儿想他们了。
阮苏苏一阵乱想,看程澄囫囵吞枣地吃了一个馒头,晦气地看了他一眼,瞧他狼吞虎咽那样儿也是吓人。
他摆了摆手,不再看了,刚准备走,手就被程澄拉住了。
“?”
阮苏苏回头,白嫩娇贵的手上顿时就现出了两个黑印子,看得阮苏苏很不开心。
“不要碰我!”
小少爷甩掉程澄的手,气鼓鼓地擦掉手上的黑印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剩下程澄空悬着手懊悔,嘴里叼着另外一个馒头难过。
他让他不要碰他,但他只是想对他说声“谢谢……”
程澄被阮苏苏嫌弃,悲伤地埋下了头,馒头都吃得没有刚才香了。
阮苏苏擦着手上的黑印子怕回去被李温发现,脚下飞快,穿过几条小径来到前院,脚下才忽然一顿。
他问:“甩开他,会不会让他不喜欢我啊?这……”
莽撞了。
阮苏苏懊恼,直走到庭中才听见外面有人声,火光照出一段,该是李温从天一阁阁主那儿回来了。
他心里一惊,不知怎么会慌张起来,将手并在后面,藏住那脏了的手,假装在闲庭信步的样子。
李温跨过院门就看到了阮苏苏,抿唇笑着,走过来抱住了他。
“天渐凉,风渐烈,不好好在房里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阮苏苏撒娇,掩饰起心里的慌张,“在、在等你啊……”
小少爷扬起的一张笑脸,美若出水芙蓉,白荷静静亭立,含苞待放,只等谁的手摘。
谁?
不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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