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伤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跟我不说?”沈鹤清质问。
他站在门口,嗓音清冷,夹杂着些许疲惫。
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赵温荀闻言坐起来,他陷在灯光照不亮的地方,显得阴沉。
片刻后,赵温荀不在意地耸耸肩:“你都知道了?”
沈鹤清:“我去找了主治医生。”
上次复查时主治医生就说恢复的可能性很大,但都这么久了,沈鹤清也不见赵温荀去医院,于是放心不下跑了趟,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人已经康复三个月了。
而赵温荀在沈鹤清这里白吃白喝整整三年。
期间他像是手脚都断了,一应开销全是沈鹤清负责。
所有人都觉得沈鹤清养了一个废物,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他们不是情侣,只是简单的债主跟还债人关系。
赵温荀的腿是因为沈鹤清废的,他当时就问沈鹤清:“你想放手不管我?”
沈鹤清摇头:“我会照顾你。”
三年来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点头之交,一个努力挣钱,一个好吃懒做,诡异至极。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沈鹤清问。
赵温荀伸了个懒腰,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还想着过几天通知你呢,择日不如撞日,我走了,咱们该说拜拜。”
沈鹤清一愣:“你……什么意思?”
赵温荀拿起扶手上的棕色皮夹克,一身流里流气,上前凑到沈鹤清耳边,“如你所愿,你终于摆脱我了。”
沈鹤清欲要争辩:“我从未……”
“沈鹤清。”赵温荀打断:“你这人真的很无趣。”
沈鹤清苍白的唇抿了下,无从辩解。
“东西这两天我喊人来搬。”赵温荀淡淡:“咱俩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许久,沈鹤清“嗯”了一声。
赵温荀低头,安静看着沈鹤清,三年时光将这人磋磨得失去全部光泽,苍白的脖颈似乎一折就断,他救不了沈鹤清。
“对了,秦照回国了,你知道吗?”
“秦照”两个字针扎一样落在沈鹤清心上,他目光有些空旷。
赵温荀讥讽一笑。
关门声惊醒了沈鹤清,他抬头看向无比安静的房间,终于确定,赵温荀走了。
沈鹤清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其实赵温荀的离开对他没太大影响,是轻松了一些,但更多的是空落落的感觉,从前他还能因为照顾赵温荀而努力工作,现在呢?
沈鹤清按住胸口,有些疼,他尽量不去想秦照,可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梦中是一张模糊又怀念的脸。
翌日早上沈鹤清六点半就醒了,他泡了碗面,吃了两口实在咽不下去,索性穿戴整齐去公司报道。
所谓公司,就是曲城知名的俱乐部,沈鹤清大学没念完,相当于高中学历,进不了太好的企业,他又缺钱,好在形象漂亮,一米七八的身高,削瘦板正,第一眼甚至让人惊艳,可细看,那双眉眼又好似被揉开般,清冷无感,当时负责人一眼相中了沈鹤清。
沈鹤清干的不错,勤快,能吃苦,能受委屈,毕竟来这儿消费的都是有钱人,一言不合就是泼果汁扇耳光,沈鹤清照单全收。
负责人觉得他很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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