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讲话，别动手动脚！
牧星忍不住变出尾巴，用它来隔开自己和祝栖夜的距离，哪想到对方笑得更开心了，勾起牧星的尾巴，摸得更欢快了。
“咳咳……虽然我知道来得不是时候，但还是忍不住要打扰你们……”
林墨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指骨敲在门上非常响，似乎故意打断想要和牧星贴贴的祝栖夜。
而牧星也趁此机会从祝栖夜的魔爪里逃了出来。
林墨没有看牧星，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懒散的祝栖夜身上。
“监察局局座那边要求和你通话。”
“告诉他们，我和监察局的合作已经废除，请他们别在骚扰我。”祝栖夜漫不经心地说。
“小夜！”林墨加重了语气，他蹙起眉头，难得生气道：“别在胡闹了，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惹毛局座他们会有什么后果，我劝你暂时别冲动！”
祝栖夜敲了敲鼻梁，说道：“所以你想让我和他们道歉吗？”
“至少要表明我们的态度。”林墨不经意间看了牧星一眼。
这一眼看得牧星莫名其妙，总觉得现在的林学长的目光隐藏着对他的敌意。
没等他思考，他就听林墨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你拦截的半兽人送回去，这就是最好的诚意。”
牧星一愣，反射性地看向祝栖夜。
在之前的对话里，他算是明白被监察局抓住的半兽人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行！”牧星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在反驳林墨的话，他有些不安地看向林墨。
果然，虽然对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对方眼中的敌意都快变成刀片了。
这时，祝栖夜站了起来，笑道：“确实和他们作对很麻烦，好啊，那我去和他们道歉，这样的决定你满意吗，林墨？”
林墨顿了顿，没想到祝栖夜就这么简单答应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还以为对方是不可能同意的。
就在林墨刚要露出微笑，牧星却突然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只见牧星卡住祝栖夜的胳膊，声音有些低沉：“学长，你明明可以忠于你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这样……拜托了，别把孟黎他们送去那个地方，他们罪不至死。”
可惜他等来的却是林墨的回答：“很抱歉，牧星，虽然我很同情你们的立场，但你们终究和我们不一样。”
这句话在牧星心里发堵，之前还温柔对他的林墨到底怎么了，难道因为他隐藏半兽人的身份生气了？
这时，他感受到头上多了一股抚摸的触感，他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笑容。
“别怕，有我在。”
说完，祝栖夜转身走出实验室的门，独留牧星心里突然有一丝难受，他不想让对方离开。
牧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团由纸条揉成小纸团子。
他疑惑地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微微一愣。
而另一边，祝栖夜再次来到了让他无比讨厌的地方，这个能与监察局联络的地方。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林墨走在后面，打量着周围，仿佛他是第一次来到这。
祝栖夜没管他在想什么，而且径直走到联络操作台，然后没怎么犹豫地打开开关。
只见他一前一左一右出现了三个人的全息投影，而正中间的正是路德维希。
祝栖夜说道：“好久不见，三局座。”
路德维希在观察他时，自然注意到站在身后的林墨，他勾了勾唇，笑道：“虽然对我来说，也不算好久不见，不过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能来联络我们才是奇迹。”
话音刚落，位于右位的局座忍不住说道：“所以你昨天扣留的半兽人现在在哪？”
祝栖夜故意说道：“你猜？”
右位的局座很讨厌他吊儿郎当的语气，直接说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如果惹我们不快，我们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至少让一个研究所消失还是挺简单的。
他信誓旦旦地想，然而他还是低估祝栖夜的无下限了。
祝栖夜竟然朝着那三个全息影像比了个手势，那是国际通用手势，懂得人都懂。
“那你来啊，前提是你找到的话。”祝栖夜冷笑道。
“放肆，祝栖夜，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你这是公然与整个监察局作对，别以为你是祝家财阀的继承人，我们就会怕你！”
“挑起内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没了我们抓捕半兽人，人类迟早会完蛋！”
他们的威胁叫骂在祝栖夜看来，就像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地烦人，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仿佛在眺望远处的风景，对上他们露出扫兴的眼神，开口：“你们以为我是谁？”
“我可是祝栖夜。”
“你们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没了你们这些杂碎，人类照样百世长存。”
祝栖夜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那双狭长的黑色眼睛悄无声息地染上了狂热的情感，他来回扫视着眼前三个人，特别是一直没说话的路德维希，简直像条会笑的狼一样。
终于，路德维希也笑了，和其他暴怒的两人不同，他拍了拍手，竟然为祝栖夜鼓掌。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很喜欢你的想法，不过…”路德维希说道，“但我们可等不到那么久，既然祝局一意孤行，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你可不要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祝栖夜挂断了联络按钮，然后转头看向一直看着他的林墨，对方的目光充斥着不理解、失望透顶的感情。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小夜？”林墨用一种悲愤的语气说道，“你在让你的研究所走向毁灭。”
祝栖夜从他身边走过，然后轻声说道：“总比放任一个内鬼在我研究所撒野要好得多，你说是吧，林墨？”
林墨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但祝栖夜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连一点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小夜！”
林墨忍不住攥紧拳头，原本好看的脸却变得扭曲起来，他走向操作台，再次按下按钮。
全息影像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这次只有路德维希一个人。
路德维希看到是他，露出一个等候多时的笑容，他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被发现了？”
林墨不说话，似乎有什么情绪正在他脑内积压，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良久，他突然说了一声：“如果一开始没有牧星就好了。”
路德维希对他的话挑了挑眉。
“把原因发归咎在别人身上可不好，不过只要不影响我们下一步，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你。”
林墨转过身，深深地朝对方鞠躬。
……
牧星看着纸条上写着：离开这里。
这四个字让他有些不安，就在他琢磨祝栖夜是什么意思，他就听见实验室传来各种惨叫。
牧星下意识走到门口，想打开门，就看到一双血红的双眼透过隔离窗盯着他，吓得他后退了几步。
碰的一声，门居然从外面被人卸了下来。
只见一个长着巨大双臂的男人坏笑着走进来，见牧星只有一个人，以为是躲在这的研究员，正想伸手把他抓起来。
还没等碰到对方时，他的视野突然一转，紧接着，全身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巨痛，痛得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请你安静一点。”
牧星抓着他的头塞进了墙壁里。
听到外面还在传来凄惨的叫声，牧星没怎么犹豫，立刻冲了出去。
走廊和大厅慌乱成一片，只见不知从哪闯进来的陌生半兽人，对着研究所的人不分敌我地进行攻击。
研究人员跑得跑，逃的逃，但区区人类之躯根本抵挡不住这些半兽人的袭击。
然而，这时，他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建筑内连续不断地响起，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威力，粉碎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到处都是人的哀嚎声和入目满地的鲜血。
牧星一边保护研究人员，一边走了过去，然后他在被破坏的大厅里看到了孟黎。
“……喂？”
孟黎站在那，他身后的触手卷着半兽人的尸体，他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对于杀同类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上的起伏。
看到牧星，他才露出一个哭丧的笑容。
“我没想到，我会有一天会攻击同胞，明明人类才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无言以对。
“你没有错，不管是人类还是半兽人，他们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无法用天平为他们的生命分个高低。”牧星几乎是用尽最冷静的语气来询问。
“至少你保护了人类。”
牧星如此说道。
孟黎看着他叹了口气：“如果我未来被我保护的人背叛的话，到那时我一定要拖着你下地狱。”
牧星无言以对，现在的他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他没有办法顾忌其他。
两人收拾了一些半兽人，在最大程度减少了死亡。
“这边，我的同伴在出口等着我们。”孟黎说道。
牧星听后，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尸体和鲜血。
“别看了，他既然叫你走，就说明他一定早做好准备。”
孟黎也听说了是祝栖夜给牧星的纸条，虽然对这个人类印象不佳，但不得不承认对方对牧星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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