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夏将钥匙插进门锁孔里的时候, 脑子里还在想太宰治刚刚说的话。
门咔哒一下打开,赤木夏刚想走进去,却猛地发现不对。
他家的门锁好像被动过了。
赤木夏皱起眉, 抬起的脚收回来,警惕地看向房间中。
屋子里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异样。
赤木夏抬手打开走廊里的灯,灯光照亮了房间。
安然坐在客厅中的人回头看向他, “回来了?”
赤木夏抿起唇, “琴酒。”
琴酒呵笑一声,墨绿的眼眸看向赤木夏,“还记得我呢, 我以为你早忘了。”
赤木夏扫了房间里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窗外也没有能够架设狙击枪的地方。
他走近屋子,关上了房门,“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琴酒转头打量着屋子,“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存钱买了这么一个房子。”
赤木夏没说话,换了拖鞋踢踏踢踏地去给自己倒水喝。
琴酒注视着赤木夏的背影,眸光深沉。
这些天他一直暗中注视着赤木夏, 他很快发现赤木夏变了,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依赖信任他,会叫他gin哥的赤木夏了, 他身边多了很多他不认识的人,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当初赤木夏选择帮助诸伏景光的时候一样, 赤木夏脱离了他的控制。
如果赤木夏不曾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可以将赤木夏当成一个简单的叛徒处理, 但是当赤木夏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发现自己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
琴酒不说话,一时间气氛便凝滞起来。
最后还是赤木夏打破了沉默,他站到琴酒面前。
“你要喝水吗?”
琴酒抬头看向他,勾勾嘴角,伸出手,却没有去接他的水杯,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琴酒猛地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拽,赤木夏猝不及防跌到了琴酒的怀里。
水洒在沙发上,琴酒身上那股熟悉的烟草混着着硝烟的危险气息笼罩了赤木夏。
赤木夏堪堪撑着琴酒的身子,才没叫自己整个人都摔下去,但是琴酒没有就这样放过赤木夏的意思。
琴酒一只手揽住赤木夏的腰,另一只手捏了捏赤木夏的胳膊,“确实比之前胖了点。”
赤木夏皱皱鼻子,推了推琴酒,“你突然做什么。”
琴酒盯着赤木夏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开口:“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的这件事?”
提到这个,赤木夏缩缩脖子。
赤木夏这样明显理亏的样子落到琴酒眼中,叫他的眸光又暗了一层,“你最好不要告诉我,那是你联合警方策划的假死,就是为了脱离组织。”
“不是的,我当时确实是死亡了。”赤木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是吗。”琴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赤木夏也不知道琴酒相没相信他说的话。
就在气氛要再一次凝滞的时候,琴酒低头凑近了赤木夏的脖颈,鼻息打到赤木夏的颈侧,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掌握在手中的危机感叫赤木夏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琴酒的声音在赤木夏耳边响起,声音低的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了,我现在给你机会,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夏。”
赤木夏知道,琴酒是认真的。
琴酒在认真的叫他回到他身边,但也只会给他这一次的机会。
但是赤木夏并不想回去。
赤木夏皱起眉,思考着怎么说才能叫自己全身而退,忽的脖颈一疼。
他小小地吸了一口气,一转头看到琴酒抬起了头,在自己脖颈处赫然出现了一圈牙印。
赤木夏瞪大眼睛,“你咬我干嘛。”
琴酒倒是看起来心情很好,“做个标记,防止哪些不长眼的家伙随随便便将你带走了。”
赤木夏皱起眉,推开琴酒,啪嗒啪嗒冲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琴酒没有阻止他,他靠在沙发上好以整暇地盯着卫生间里赤木夏的背影。
赤木夏拽开领子打量着脖子上的牙印,整整齐齐的一圈,隐约有血丝透出来,想要消下去恐怕要花上不短的时间。
但是这个牙印露在外面怎么看都不太好吧。
赤木夏转头瞪向外面的罪魁祸首,而琴酒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我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早上希望你能给我我想听到的回答。”
赤木夏看向琴酒,“你今天要住在这里吗?”
“嗯。”琴酒坐到床上,“不欢迎吗?”
“不欢迎你会走吗?”赤木夏反问一句。
“不会。”
赤木夏瘪瘪嘴。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赤木夏是被门铃声叫醒的。
他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迷迷糊糊地打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头橙色的头发。
中原中也站在门口,猛地看到门被打开有点紧张,“早,早上好,夏。”
“中也?”赤木夏眨眨眼,“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附近出任务,正好就过来看看。”中原中也一本正经地瞎扯,话音刚落,中原中也的视线猛地落到了赤木夏的脖颈上。
琴酒昨天晚上咬的牙印明晃晃地落在那里。
中原中也一愣,而后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他可以确定,昨天他们见面的时候赤木夏脖子上还没有这个咬痕呢。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说有人对赤木夏做了什么。
中原中也微微皱起眉,语调沉下去,“那个,夏,你脖子怎么了?”
赤木夏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昨天被琴酒咬了一口。
他伸手捂住脖子,对上眼前中原中也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一只手揽上赤木夏的肩膀,十分自然地将赤木夏带到了自己怀里。
琴酒看向中原中也,“你是谁?”
“我还想问呢,你是谁。”中原中也警惕地看向琴酒,看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绝对是那种心狠手辣,手上沾满鲜血,游走在黑暗中的危险人物。
而且他和赤木夏好像很熟稔的样子,甚至有些亲密。
最关键的是,琴酒是从赤木夏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联想到刚刚在赤木夏脖子上看到的咬痕,中原中也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赤木夏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联系?他和赤木夏是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的眼神落到琴酒眼中,叫琴酒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翻涌起来。
他认识中原中也这种眼神,这是种猎手保护着自己的所有物,注视着竞争对手的眼神。
中原中也对赤木夏的想法昭然若揭,而琴酒并不能容忍有人盯上自己的所有物。
敌意在两个人之间无声地流淌起来。
琴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低头看向赤木夏,“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可以多睡一会的,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理会。”
当然,这话是说给中原中也听的。
“无关紧要?”中原中也扯扯嘴
角,毫不畏惧地呛了回去,“看来你很有自信啊。”
“那是当然。”琴酒笑笑,“毕竟我们昨天还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中原中也的声音拔高了一度,看向琴酒的目光如有实质,“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轮不到你来质问吧,你是夏的什么人吗?”琴酒呵笑一声,“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打扰别人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帽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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