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非亦沉了沉眸子, 笑意顿消。
郁剑带来的人,赫然是剑门三公子,郁瑾。
六殿飞过来一个小眼神, 透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那点头之交怕是不清白。”
他调子拖得长,“点头之交”四个字, 念得跟“姘头”似的,暧昧丛生。
应向沂和迟迢头挨着头,笑得促狭, 迟迢小声询问:“话本里说的捉奸在床,是不是和这差不多?”
“差个一星半点儿,这应当是林妹妹附体了。”应向沂理也没理气得直瞪眼的六殿,专心给迟迢讲林妹妹的故事。
非亦心中好笑:“他清不清白和我又没关系,我跟他可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一条船上的六殿翻了个白眼:“我跟你只是暂时在一条船上,等离开这里,我们立马分道扬镳。”
“行啊, 离开这里就让你下船。”非亦答应得飞快,在六殿惊诧的目光中,笑得越发灿烂,“下了船,才好上我的床嘛。”
六殿:“……”
郁剑算什么登徒子, 白梨如果见识到非亦,肯定会对郁剑大为改观。
迟迢比了个大拇指, 骚啊!
他转头去寻应向沂,一双漂亮的眼睛发着光:“阿应,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你何时下船,上我的床?”
应向沂微滞, 温和一笑:“床有什么好上的,我瞧着桌子,温泉池,幕天席地都很不错。”
迟迢:“?”
六殿:“??”
非亦长叹一声:“我比不过小应仙君,看来有没有这个赌约,小妖尊都得当娘子了。”
迟迢:“……”
男龙的尊严岂是你能侮辱的,迟迢一巴掌拍过去:“你放屁!”
非亦轻巧躲开:“行了行了别闹了,人都不见了。”
这四个人都不是盯梢的好手,聊着聊着就开始插科打诨,忘了要盯人。
方才聊天的工夫,郁剑和郁瑾已经没了人影。
应向沂站起身,指了指茅草屋后:“我刚才看了,他们一起去屋子后面了。”
六殿不由感慨道:“还是小应仙君靠谱,指望魔头和……指望不上。”
虽然这几天混熟了,但让他开迟迢的玩笑,六殿还是不太习惯。
茅草屋后是一片菜园,菜园子旁边有个小水塘,白梨的龙鳞肚兜被郁剑拿走了,她无法离水太远,隔两天要变回原形泡一泡。
应向沂四人只在第一天去水塘看过,姑娘家洗澡,他们不方便围观,便再未涉足。
白梨变回原形,泡在水塘里。
郁剑和郁瑾在岸上,两人的神色都很平和,看得出来早就知道白梨的身份了。
六殿一改前几日的低落,洋洋得意:“又来了个人,我看那打赌的内容也可以改一改了,兴许不是郁剑害了白梨。”
“郁瑾不是那样的人。”非亦心里无奈,“你别因为我,就对他有偏见。”
恰若寒风料峭,吹冷了眉眼,六殿面色一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看他最像那样的人,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看看他清不清白。”
两人之间门暧昧顿消,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迟迢有心插嘴,被应向沂拉走了,人家小两口的事,瞎掺和什么,吃力不讨好。
应向沂掰正迟迢的脸,故作不满:“你总是看别人,我会吃醋的。”
“啊?你吃非亦的醋?”迟迢闷笑,挠了挠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我和他只是朋友,他曾救过我,算是这世间门唯一能与我说得上话的人了。”
“唯一?”
此地无银三百两,应向沂没好气地捏了捏他下巴,他本来没错,听完迟迢的解释,开始想醋了。
迟迢忙补充道:“除你之外,自从有了你,我都懒得和他说话了。”
应向沂这才满意,轻轻哼了声:“说话算数,你以后不许单独和他说话聊天。”
迟迢:“……”
迟迢:“?”
正常情况下,不该见好就收吗,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迟迢有些惊讶:“阿应,你有点奇怪。”
“是吗?”应向沂状似思索,“看来你要发现我的真面目了。”
“什么真面目?”
“善妒,好醋,不讲道理……还有很多想在你身上实现的坏想法。”
应向沂掰着指头,一个一个地数。
迟迢听笑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别逗我笑,我笑的太大声,万一被郁剑他们发现怎么办。”
应向沂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啊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可没有故意逗你,我是认真的。”
他确实有很多不怎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坏想法,带有强迫性,带有独断专行的色彩,那些想法为实现同一个目标而存在:让迟迢被他一个人拥有。
应向沂以往总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和小说故事里经常会出现黑化情节,他一直认为,强行占有一个人的身体只会招来厌弃。
可与迟迢的接触愈深,他越是会产生那些边缘性的念头,如果有一个机会,能把喜欢的人桎梏在怀里,让对方眼里只留下他一个人,试问谁又能拒绝呢?
他毫不掩饰对迟迢的占有欲,这个人就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如果没有迟迢,应向沂绝对不会选择留在这个世界里。
可迟迢的世界里并不只有他,还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责任。
如果能让迟迢放弃那些人和责任就好了,应向沂不止一次这样想。
“迢迢,千万别给我机会,别让我有实现那些想法的可能。”
他会控制不住把小白龙玩坏的,一定会的。
爱意能持续多久?
应向沂找不到答案,他与迟迢之间门也不需要答案,因为他早就将所有的期限选择好了。
迟迢觉得新鲜,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应向沂:“那些想法是什么想法?”
应向沂笑笑:“是会让你害怕的想法。”
他活了近千年,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个?
迟迢不依不饶:“除非你打算离开我,不然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害怕。”
应向沂低下头,在他肩膀上碰了碰,叹息声中带着埋怨:“别勾引我了。”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这条不知死活的小白龙却总能轻易挑起那些妄念。
“谁勾引你了,我只是好奇,我们这种关系,你还瞒着我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呗,我又不会拒绝唔——”
迟迢还想说什么,被应向沂捂住了嘴。
微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蕴着极强的情绪:“这可是你说的,等解决这里的事,我就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迟迢心头一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看着怀里人扬起的眉眼,应向沂心尖一抖,他们这么合拍,兴许迟迢可以接受他那些想法也说不准。
四人盯梢盯得很不专业,回过神来的时候,郁剑已经离开了。
他们三人在茅草屋后交谈了一番,离得太远听不清说了什么,郁剑很快就走了,只留下郁瑾和白梨在一起。
郁瑾谦谦有礼,没有辜负仙门众多女修的倾慕,很快就和白梨混熟了,逗得她哈哈大笑。
两人相处得极为融洽,白梨还亲自泡了茶,邀请他到院子里看自己种的菜。
茅草屋前有一片空地,白梨锄完土,种上了菜,一排排整齐划一,现下已经发芽了,嫩绿嫩绿的,长势喜人。
白梨是孩童心性,喜恶分明,她喜欢郁瑾,便拉着对方去看她的宝贝菜园子:“郁三公子,你可是第一个参观这里的人,郁剑那王八蛋想看,被我揍了很多次。”
郁瑾失笑:“白姑娘还有这种闲情雅致,不知种的都是什么?”
“黄瓜,辣椒,土豆……很多种菜,等到成熟了,能够我吃上几个月。”说着,白梨就双眼放光。
郁瑾哑口无言。
他原以为女儿家会喜欢种种花养养鱼,没成想白梨竟然种了一堆菜。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菜园,生怕踩到蔬菜苗子:“只有菜恐怕不够,白姑娘要不要养点鱼和家禽,也能吃肉?”
白梨蹲在一株绿苗苗旁边,挠了挠头:“可我找不到鱼苗和鸡崽子,这些菜种都是我随身带着的,郁剑那王八蛋不让我离开这里。”
“我二哥为什么不让你离开?”
菜园子旁边有水桶,郁瑾拿着水瓢,一勺一勺舀水浇菜。
白梨敛了敛笑:“郁三公子不知道?”
她以为郁瑾知道她的身份,便也知道其他的事情。
“我该知道什么吗?”郁瑾抬眼看过去,笑了笑,“二哥告诉我,他有了心悦之人,这心悦之人是条龙。我与二哥素来亲近,我很好奇,求了二哥许久,他才答应带我来看未过门的嫂嫂。”
白梨一巴掌拍在地上,附近的菜苗倒了一片:“谁是你嫂嫂,别恶心我,是他威逼我留在这里的。更何况,我才不相信他喜欢我,他就是想利用我。”
隔墙有耳四人组面面相觑,应向沂语气微妙:“看来事情和我们猜想的有些出入,白梨并非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迟迢深以为然,点点头,突然问道:“傻白甜是什么?”
应向沂笑笑,捏了捏他的耳骨:“顾名思义,又傻又白又甜呗,像迢迢这样的。”
迟迢额角青筋暴起:“我傻,我白,我甜?”
这三点,他哪点沾边了?
应向沂顺毛撸,哄道:“不算太傻,一般白,但很甜。每天起床看见你,我心里就甜滋滋的,我看你不该叫迟迢迢,该叫迟甜甜。”
迟迢哑火了,心情复杂,又有些开心:“阿应,你太肉麻了。”
六殿配合的做出嫌弃的表情,搓了搓胳膊,努力往旁边挪,企图远离这两个不知羞的人。
非亦含着笑,情深意切:“小阎罗,你也是我的傻白甜,你够傻,够白,也够甜,我——”
六殿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了上去,捂住他的嘴:“你闭嘴,再乱说话我勾了你的舌头下酒!”
他腰间门的勾魂索动作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非亦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却没着急将其拿开,而是伸出舌尖舔了舔。
掌心一片濡湿,六殿被烫着一样,急忙收回手:“你有病吧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想用我的舌头下酒,不用出动勾魂索,我送上门给你尝。”说着他凑近了些许,指尖轻轻点了点六殿的下唇,“现在想尝一尝吗?”
六殿:“……”
应向沂,迟迢:“……”
人至骚则无敌。
魔尊非亦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成功将三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回没人聊天了,几个人认真地看着郁瑾和白梨,无一不想赶紧找出秘密,离开这个地方。
“嫂嫂——”
“再乱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白梨抓了一把土,对着郁瑾扬了过去,“既然郁三公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趁早离开吧。”
她对郁瑾示好,只是想利用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成想郁瑾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主儿,白梨不想伺候了。
郁瑾迅速往后退去,躲开了这把土:“无缘无故,白姑娘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白梨嗤了声:“我见你们铸剑门的人就烦,尤其是和郁剑那王八蛋一伙的。”
郁瑾无奈一笑:“方才不是还不烦吗?”
白梨没吱声,冷眼看着他。
“既然是二哥逼迫,那白姑娘肯定不愿意留在这里,我帮你离开可好?”郁瑾诚恳道。
白梨竖起耳朵:“你愿意帮我?”
郁瑾一收折扇,郑重地行了个礼:“瑾最看不得姑娘家伤心,白姑娘若不嫌弃,瑾愿尽绵薄之力。”
有了郁瑾的示好,白梨没继续发难,将肚兜一事告诉了他:“那东西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她的遗物,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弄丢。”
郁瑾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拍了拍她的手:“白姑娘放心,你将那东西样貌仔细告诉我,我去帮你取来。”
郁瑾没有久留,了解清楚之后就告辞离开了,称找到后会带回来给白梨。
应向沂无奈扶额:“我要收回之前的话,这白梨还是个傻白甜,如此轻易就将肚兜一事告诉了郁瑾,也不怕他心怀叵测。”
六殿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我看那郁瑾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郁剑是一丘之貉,就算拿到肚兜也不会还给白梨。”
他说完偷眼去瞧非亦,状似随意道:“你怎么不继续维护他了?”
非亦摇摇头:“事实既定,我们再怎么争论都不重要,再说我本来也没有维护他,只是依我之见,郁瑾不是那样的人。”
六殿冷嗤:“那你觉得他会把肚兜还给白梨喽?”
非亦摊了摊手:“拭目以待吧。”
应向沂拍了拍迟迢的肩膀:“怎么一直不说话?”
迟迢神色凝重:“我在想一件事,白梨说那肚兜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怎么了?”
“那肚兜是龙鳞所化,从我知道的秘密来看,应当与白梨的修为有关。”
应向沂明白了:“你是说她骗了郁瑾,这一点正常吧,如果说实话的话,郁瑾很可能会将肚兜据为己有。”
迟迢摇摇头,脸色很凝重:“非亦,你之前说过,郁瑾惊才绝艳,是在其娘亲暴毙之后才无心铸造的?”
“是的,我当年见到他时,他才十几岁,是铸剑门中风头最盛的弟子,后来听说他因娘亲离世,性情大变,还险些退出铸剑门。”
迟迢看向院子里的白梨,语气狐疑:“我总觉得白梨会那样说,并不是搪塞。”
“难不成你觉得她是故意的,想算计郁瑾帮她拿回肚兜?”六殿摇摇头,“她要是有那么深的心机,还会被郁剑抢走肚兜吗,别忘了她被囚禁在这里,从始至终都处在被动地位。”
说起这茬,迟迢就更疑惑了,他问过非亦,那肚兜是偶然掉落,被郁剑发现的,说白了还真是捡,不是偷。
可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人轻易拿到呢?
非亦也笑了:“别疑神疑鬼了,就算你不愿意相信,你们龙族的人智商水平都差不多。”
被冒犯到的迟迢:“……你是不是想死?”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门里,郁瑾都没有再来过。
郁剑保持着两三天来一次的频率,白梨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仍是不冷不热的。
就在应向沂等人不耐烦的时候,郁瑾来了,还带来了白梨的肚兜。
非亦因为郁瑾被挤兑了好几天,当即搂着六殿的脖子:“小阎罗你瞧瞧,他是不是把东西还给了白梨。”
六殿:“……”
“这么轻易就还了?”
应向沂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事情的走向了,拿了肚兜,白梨就会离开这里,难不成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郁瑾十分狼狈,衣服被剑划破,有几道伤口太深,渗出了血迹:“东西还给白姑娘了,你快离开吧。”
白梨神色古怪,盯着他看了半晌:“我是龙,你甘心就这么放我离开?”
郁瑾不明所以:“白姑娘这是何意?”
白梨沉默片刻,将肚兜收起来:“三公子为了拿回这东西,受了伤对吧,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要报答你。”
白梨说报恩就报恩,一把架起郁瑾:“郁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带你一起走。”
郁瑾还要说什么,被她一个手刀砍晕,带走了。
应向沂等人跟在后面,对目前的情况发展满头雾水,尤其是六殿,嘟囔个不停:“我不理解,那白梨不是被逼迫的吗,拿到肚兜就赶紧跑呗,为什么要带着个郁瑾,她就不怕被郁剑抓回去?”
非亦啧了声,意味深长道:“妖心难测,最了解白梨的,还得是她同族之人,我瞧着这一回,小妖尊怕是猜对了。”
这白梨是故意说出那句话的,甚至于,也是故意被郁剑“胁迫”来到铸剑门。
白梨带着郁瑾不方便,天亮的时候,才赶到山下的城镇,她带着郁瑾在客栈住下,抓药帮他疗伤,没有离开的意思。
应向沂摸了摸下巴:“她在等郁剑,郁瑾将肚兜拿回来,郁剑肯定会来找他们。”
六殿听了非亦的分解,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闻言撇了撇嘴:“这白梨是跟铸剑门杠上了吗,郁剑看到她和郁瑾在一起,能气疯了。”
“兴许她就是要郁剑生气,让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呢,除去郁瑾,铸剑门这一代最出色的铸造师,当属郁剑了。”非亦喝了口茶,幽幽道,“最毒妇人心呐。”
应向沂:“难不成她的目标是铸剑门?”
非亦耸耸肩:“管她的目标是谁,咱们要找的是那双生法器的秘密。”
这次没等几天,郁剑就追过来了,央求白梨和他回去。
白梨刚从医馆出来,手上提着一袋药:“跟你回去干什么,用我这身血肉帮你铸剑吗?”
“阿梨,你怎么会这么想?”郁剑看到她手上的东西,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是不是郁瑾告诉你的,他是骗你的,我从未想过用你来铸剑,他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白梨冷眼看着他:“别把别人都当成你,他和你不一样。”
郁剑一把打落她拎着的药,将她拉进了怀里:“你是我的,阿梨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白梨挣不开,只能任他抱着:“什么一直在找我,你胡说什么?”
“从我在剑炉外看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将你藏在山下,只是不想你被宗门里的人找到,当年我没能力保护你,但现在可以了。你再等我五年,阿梨,五年后我一定会将你风风光光娶回家的。”
白梨牙齿打颤:“你既然知道当年之事,就该明白我不可能答应你!”
茶摊里,非亦一拍脑门:“诶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铸剑门是最先用妖铸造法器的,有传闻称,他们屠杀过一条龙,结果什么东西都没铸造出来。”
迟迢目眦尽裂,一把拍在桌子上:“屠龙?!”
“传闻传闻,谁知道是真是假。”非亦一顿,瞥了眼远处的白梨,“不过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八成是真的,并且那条龙可能还和白梨沾亲带故。”
郁剑和白梨大打出手,落於下风之际,被赶来的郁瑾救走了。
应向沂等人看看郁剑,又看看逃走的郁瑾和白梨,果断追着后者走了。
“我们应该分头追才对,小妖尊,带你相好去追郁剑去。”
迟迢十动然拒:“你怎么不去追郁剑,我把你当朋友,你知道的事却瞒着我们。老实交代,双生法器是不是郁瑾铸造出来的?铸剑门一夕之间门被灭门,是不是郁瑾下的手?”
非亦一脸无辜:“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迟迢还想和他理论,应向沂适时开口:“魔尊与郁瑾不仅仅是点头之交吧。”
被三双眼睛盯着,非亦无奈扶额:“小阎罗,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才是一伙的。”
六殿翻了个白眼:“你和我是一伙的吗,什么都瞒着我。”
“好吧好吧,真要我说?”非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让我说可以,双生法器的秘密也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接下来的考验,我要你们两个主动退出。”
迟迢一口否决:“凭什么让我们退出?”
应向沂的言辞温和许多:“守护灵说过,考验一旦开始,就无法退出。”
“不用管那守护灵,我自会解决。”非亦眸光清浅,志在必得,“迟迢,你不是问我凭什么吗,告诉你也无妨。就凭这双生法器有主,这是那家伙专门为我和我未来的道侣铸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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