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心里都挺纳闷的,连几个看守药田的冰心堂弟子也不例外。
在今天的特殊情况下,冰心堂上下都穿了门派服饰,以便区分辨识。
可林言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衣、牛仔长裤、脚踏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格外随意自然,和冰心堂的素白长衫迥然不同。
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冰心堂的人才对。
林言看向冲自己问话那人,淡淡道:“林言。”
顿了顿,他更是似笑非笑地补充道:“就是你口中认不出此毒的那个人。”
哗!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还真有点本事,至少这份毒性药理的见识非同凡响!”
“难怪敢挑战子午七贤!”
“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和林言对话的寸头男子,更是面色窘迫——卧槽,老子就在背后随口说两句坏话,咋还给本尊撞上了?
他心中尴尬不已,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怎么可能向林言道歉?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一个面向颇为凶恶的冰心堂女子,更是不屑地挑衅道:“知道是什么毒又有什么用?只要你不能化解此毒,说什么都是白搭!”
“不错,”她身旁的一个男弟子也是讥诮道,“九心海棠蛾之毒可怕无比,除了冰心堂,我就不知道有谁能解此毒!你要是识趣的话,不如趁早认输受罚算了!”
林言轻叹一声,失望地摇了摇头:“铭心草可解;灸风池、合谷、太冲、水沟、太阳、十宣,亦可解毒;九心海棠的伴生植物七心小檗果实,同样可解。”
他轻松说出三种解毒方式,顿时令几个冰心堂弟子面色一变。
众人察觉到冰心堂弟子的神情变化,更是为之震惊——任谁都看得出来,林言所说的解毒之法完全正确。
“这么轻易便可化解的毒药,也值得你们拿出来炫耀?”
林言已然懒得理会他们,顺着山路继续往上,只撂下淡淡话音:“若冰心堂只有这点水准也敢与我争锋,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在浪费我的时间。”
轰!
他的话音倒是平静从容,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炸响。
冰心堂精研医毒之术,别说华夏古武界了,便是说其冠绝整个华夏也毫不为过!
可林言不仅能轻易看破化解其剧毒,甚至还不将整个冰心堂放在眼里,说冰心堂水准太低,是不自量力、是浪费他的时间!
狂。
太特么狂了!
若是在先前听到林言如此话语,只怕众人都会嗤之以鼻,甚至对其大感厌恶,认为他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可他先前随意展露的本领,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对这事的看法便出现了分歧。
“真没想到,林言竟然有如此本领!料想哪怕是挑战子午七贤也不会被一边倒的碾压,这下就有意思了啊。”
“呵呵,不过是能化解冰心堂的一种奇毒罢了,我看也未必能和子午七贤相提并论。”
“不错,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有些本事就敢挑战子午七贤,只怕一不小心就把命给丢了。”
而冰心堂几个弟子,看着林言悠然登山的背影,则是满脸惊疑不定之色。
先前林言说了三种解毒方式,可他们却只知晓其中两种。
一是铭心草,二是七心小檗。
针灸可以解除九心海棠蛾之毒?
如果他所言非虚,那这就是掌门都未能掌握的一种本领啊!
……
山顶的广场上,青石板被划分为黑白两色,成合抱阴阳鱼,正如太极之名。
林言来到此地之时,这里已然有了将近两百号人。来自各宗门的人们交谈着,汇聚成一片喧哗嘈杂之音。
放眼望去,男女老少皆有,各类服饰不一,看上去像是现代人和古代人出现在了一处,更佩戴着各种冷兵器。
刀槍剑之类的常规武器也就罢了,林言甚至还看到了精铁扇、半人多高的沉重画戟、如同南瓜样式的古铜色双锤等奇异武器。
也不知该说冰心堂心大,还是说他们有恃无恐。总之,似乎并不担心如此之多的古武修士聚集作乱。
而让林言稍有意外的是,这里还有数名身穿汉服的男女,背着古琴、古筝、琵琶,或是手持长笛等在华夏流传已久的乐器。
通过神识听闻其他人的谈论,可知他们是来自天音阁的古武修士。
“天音阁?”林言心中感叹一声,因爱屋及乌,只觉这群弟子稍有一丝亲切。
玉琴仙子音诗雅,乃是他在仙界的道侣……之一。
林言未曾想到,音诗雅都飞升三千多年了,她在人间的道统还能留存下来。
他摇了摇头,将视线收了回来,并没有上去打招呼的念头。
毕竟无缘无故的,总不能上去就来一句“你们祖师爷是我老婆”吧?
场上虽有将近两百人之多,但事实上冰心堂的成员就占了将近一半。
对于诸多古武宗门而言,在不牵涉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能够来这么多人便已经是极其罕见的场面了。甚至他们也并非全是来看热闹的,其中不少人都有求医问药的需求,观看双方医毒争锋只是顺便。
听这些古武修士的话音,也不难察觉,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看好林言,觉得他必败无疑。甚至还有人私下设立盘口,在圈内到处宣扬,让人下注。
“我的赔率一赔二十五,冰心堂一赔一点四?”林言听闻如此消息,顿时一阵哑然失笑。
不仅如此,买林言胜出的人少之又少,都是些秉着“赌注反着买,别墅靠大海”这般思想的冒险主义者,具有极其显著的赌徒心理。
而买冰心堂子午七贤胜出的,那简直就多了去,几乎听闻这个消息的人都去买了他们胜出。虽然赔率低,但是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嘛。
林言突然有点同情这群人了——下注金额小也就算了,那些下注金额大的人,岂不是要赔得血本无归,裤衩都不剩?
他突然来了兴致,向谈论那人问道:“朋友,你说的赌局还能下注吗?我也想玩玩。”
又是一个捡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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