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叶惊羽吐出一口鲜血,脚步踉跄虚浮,跌跌撞撞地靠在一棵树边,这才稳住身形。
“后生可畏,”他擦了把嘴角的血液,死死地盯着林言,“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先前林言夺弓出掌的举动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简直令叶惊羽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右臂缠丝而上、往后拖拽牵动叶惊羽的身形前倾,同时左手一掌拍出……
无论时机把控、又或是缠丝劲的娴熟运用,都堪称登峰造极,令叶惊羽叹为观止。
这真的是一个年轻人,而不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吗?
林言收回左臂,淡淡道:“前辈谬赞。”
话音落下,他竟然将手中的啸月弓抛了出去。
叶惊羽接过啸月弓,惊诧道:“你不杀我?”
林言一阵哑然,摇头道:“前辈与我无冤无仇,我何必要杀前辈?”
叶惊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终是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这么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畜生般的行径?
林言隔空虚握,取回败亡碎片,上前一步,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我不取前辈性命,但也要求个自保。此为软骨散,一整瓶服下,只怕宗师也要七天才能恢复,还请前辈理解。”#@$&a;
黄长松身上携带的毒药,倒是派上了用场。
叶惊羽哑然失笑,却坦然地伸出手来:“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他接过这个瓷瓶,一口将其中的软骨散吞下。
乘着药效还有一段时间才发作,林言带着黄长松去了小镇的宾馆,将他安置下来。
叶惊羽躺在宾馆的床榻上,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内力难以调用,顿时认命似的叹了口气。%&a;(&a;
而宾馆的老板虽然有点害怕那只藏獒,但也没有做出驱赶的举动,只是让叶惊羽管好它。
林言知晓后续只怕还有强敌在等着自己,加之真元损耗严重,也没有以逆转丹行之术治疗自己的伤口,只是简单的止血包扎。
随后他在漫天呼啸的风雨中离开宾馆,但见垂柳在风雨中飘摇,丝绦如鬼爪般飞扬起舞。
林言回到先前遭受破坏的那家房屋,却吓得一对中年夫妻不轻,甚至客客气气地邀请他坐下喝茶。
“好意心领,但不必麻烦了。”林言略带歉意地一笑,“倒是毁了你们的屋顶,不知道这里的屋顶造价多少钱一平?”
男人一听这话便猜想他是不是要出钱赔偿,连忙说道:“差不多八十一平吧。”
林言约摸这里的房子有一百二十平方米,大概是9600的样子。
他干脆要了男人的微信收款码,转过去一万五。
男人又惊又喜,当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也要不了那么多,我看屋顶也不是全坏了,可能六七千就够了……”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急眼,悄悄拧了他的大腿肉一把,对着他瞪眼,仿佛在无声地责怪:你是不是傻啊?别人多给些钱,你还不乐意了?
林言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这点钱也不多,你们就收下吧。我还要赶路,先告辞了。”
一对夫妻顿时站起身来,还客气地说送他一把伞。
林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两人也就笑呵呵地跟他挥别,目送他走入风雨交加的街道,再也没了先前的怨怼和恼火。那般无故倒霉带来的负面情绪,刹那间烟消云散。
赚了整整八千多块钱呢,娃儿读的大学才4100一学年,都够交两年学费了!
而在宾馆之中。
“鳌拜。”叶惊羽叫了一声,让被取名为“鳌拜”的藏獒走上前来。
他取下手里的防水定位腕表,戴在了鳌拜的腿上,拍了拍它宽阔的背部:“去吧,跟着林言就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叶惊羽输得心服口服,但仍要给听雨楼的太上长老创造机会。
眼见鳌拜如同边牧一般聪明地自己开门闯了出去,走时还不忘把门拉上,叶惊羽却皱起眉头,回忆起了先前的交锋。
他甚至都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在远距离之下,自己的一箭不应该直接秒杀同境强者才对吗?
或许,不是自己的箭术不够致命。
而是对手太离谱了。
“他肯定穿了什么软甲!”
叶惊羽的想法半点不错,作为极强与极弱的矛盾结合体,他近战堪称最弱宗师、但远程的杀伤力却恐怖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就好比一个天才狙击手,当手中有狙击器材,任你是什么拳王,我两千米距离都能瞬间把你的头打爆;可到了近前,只怕拳王一套组合拳,能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有同境修士能在他突袭两箭之下活命,便已经堪称奇迹了。
这,就是叶惊羽的恐怖统治力。
此时,叶惊羽拿出手机,便看到群里有艾特自己的消息。
[冰心堂]陶勇:“@[翎羽山庄]叶惊羽前辈,我相信您一定能替黄长老报仇雪恨!”
叶惊羽看到这样的消息,顿时一阵无语,只发了一串省略号。
可纵然如此,也让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叶前辈出现了!”
“前辈,林言是不是死在您的箭下了?”
“还用说吗?叶前辈都出现了,那林言还能有活命的可能?”
叶惊羽看到这样的消息,却觉脸上无光。
他神色古怪地编辑消息,而后发在了群里:“我败了,他没有杀我而已。”
轰!
群里的成员看到这样的消息,彻底被惊呆了,整个聊天群也是瞬间哗然一片,不断弹出消息。
“卧槽,叶前辈都败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个林言也太可怕了,还有人能够制裁他吗?!”
陶勇更是脸色煞白,满脸惊恐骇然之色。
林言…真的强到了如此地步吗?
夜色之下,风雨未息。
在安庆省上空的一辆直升飞机上,赫然有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者身形枯瘦,腰背微微佝偻,看上去沧桑而憔悴,平凡至极。
但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没人能看得出,他是一个致命的宗师强者!
听雨楼太上长老,顾太明。
“年轻人真是厉害,还来了出千里走单骑,让老朽佩服不已啊。”顾太明感慨出声,语气中似有赞赏和羡慕。
他看向窗外的风雨,仿佛颇有兴致:
“可惜,你的千里路要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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