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的话语还算克制,但那围上来的保安、以及傲慢不屑的态度,让这番言语显得和让林言滚出去没什么区别。
林言将视线从菜单上离开,淡漠地看了过去:“听风就是雨……你就是这么当大堂经理的?”
如果质疑自己的身份,那也应当让自己展示会员卡才对,哪有这般狂傲的做派?
当真是店大欺客,和某府井的狗不理包子店如出一辙?
“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管。”周经理讥讽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
林言也来了火气,冷笑道:“那倘若我不呢?”
周经理顿时面露凶狠之色,也懒得再伪装下去了:“那不好意思,给我扔出去!”
“住手!”春华忍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愤愤不平道,“我家公子可是有至尊卡的人,来你们这消费就这个待遇?”
她的话音落下,全场短暂的寂静过后,便是一片哄笑之声。
“我没听错吧,她是说至尊卡?”
“这小丫头片子,知道苏家的至尊卡意味着什么吗?”
黑纱裙女人也是笑出声来,像是在看着脑瘫儿一般,充满了同情与怜悯:“春华,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就凭他林言,也配有至尊卡,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沙迦落座下来,一副看戏的模样。
大堂经理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一时间都在骂门口那两个保安的娘了——瞎了你们的眼,怎么把这种穷鬼放进来的?这不是影响客人用餐的心情吗?
“啪。”
林言只觉聒噪吵闹,遂不耐烦地随手一掷,将至尊卡扔在了桌上。
“哟,还真有至尊卡呢?”黑纱裙女子故作惊讶,“别是张假的吧,要是被当场拆穿了,那脸上得多疼?”
众人的目光更加讥讽,大堂经理却是心头咯噔一声,当即将这张卡拿在手中,仔细辨别着。
很快,他便彻底变了脸色,震惊地瞪大双眼。
真的是至尊卡!
可这怎么可能?!
保底五千万消费额度,后续所有消费也全部按七折优惠计算,这种价值连城的卡片……怎么可能送给一个新来岛上的年轻人!
“我初来乍到,倒是挺好奇的——”林言淡淡地看着他,“大堂经理带着一群保安,要把至尊会员给扔出去,应该怎么处理?”
周经理脸上顿时冷汗涔涔,慌忙鞠躬道:“林先生,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了,忘了确认您的身份!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放我一马!”
他心头暗暗叫苦,简直把沙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尼玛的王八蛋,让老子得罪苏家的贵客,你别是想整死我吧?!
周经理的话音落下,全场顿时哗然一片。
他如此放低姿态、卑微地道歉求饶,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什么,那竟然是真的至尊卡?!”
“这怎么可能,他林言凭什么值得苏家这么重视?”
“我的天啊,岛上第三个有至尊卡的人!”
纱裙女子脸色惨白,沙迦也是心头狂跳不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拥有至尊卡,便意味着他是苏家最尊贵的客人。
苏家在南明岛是什么身份?
苏天霜的爷爷,随魔君征战,战死在华夏古武界,功勋卓绝,绝对的元老;
苏天霜的父亲,乃是天煞会第一突击队的骨干,直属于魔君的老班底;
苏天霜自身,乃是魔君的五弟子,天资卓绝……
更不必说,苏家乃是南明岛仅有的天字号豪门。
无论财势或权势,苏家在南明岛都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就是如此威震南明岛的家族,却将林言奉为座上贵宾!
一瞬之间,所有人看林言的目光都不同了,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震撼。
林言心中已然明了,这张至尊卡的身份象征,在南明岛的效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他冷笑一声,看着跟心惊胆战的沙迦与黑纱裙女子:“这两个人,你们又打算怎么处理?”
周经理心头一凛,知晓自己如果处理不好,只怕就将大祸临头。
他转身看向沙迦,全然不顾以往的交情,生硬道:“两位,请离开这里。”
得罪一个势单力薄的沙迦、或者得罪苏家的贵客,他还是拎得清楚。
沙迦顿时惊怒交加,本来想带个岛上的美女娱乐一番,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要是就这么被撵出去了,那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便被周经理咬牙打断:“沙迦,你不要逼我!”
这里是南明岛。
高手如云。
沙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却只能愤恨地拍桌而起,一把拽过女人:“我们走!”
在众人奚落和嘲讽的目光注视下,他简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却只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慢走,不送。”林言淡淡开口,勾选几个菜式后,将菜单随手递给了春华。
“林先生,实在是抱歉,我给您开两瓶95年的罗曼尼康帝,算在我的头上,当是赔礼谢罪了。”大堂经理腆着脸,再次鞠躬。
几个保安也不敢怠慢,跟着鞠躬行礼。
“嗯,”林言挥了挥手,“下次记得放聪明点,别被人当刀使了还不知道。”
大堂经理苦笑不已,连声称是。
而在他们退下后,几桌客人都忍不住向林言投去复杂的目光。
更有人端起酒杯,过来寒暄几句,混个脸熟。
春华更是两手捧着脸颊,如同有小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林言,一个劲傻笑。
“傻笑什么?”林言调侃道。
“原来有大腿抱是这种感觉啊。”春华笑得更灿烂了。
真真是厉害啊。
对刀剑双绝有救命之恩、魔君亲自替他解除败亡威胁、苏家主动送出至尊卡交好……
好像幸运女神突然眷顾她了似的,让她能够侍奉这样一个公子。
一顿饭吃过,两人回到听雨院,却发现有个负手而立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
“林言,我等你很久了。”女子的嗓音格外清冷,如流风回雪,似寒冬溪流淌过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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