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甜甜一转头看见林执玉过来,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尴尬得她简直想以头抢地!
“林林教授,我是我不小心弄脏了这个奶奶的衣服,我会按价赔偿的,我绝不会赖账,我绝对不会!”
烟婆却是在看见林执玉的第一秒就不禁暗暗在心底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她面上丝毫不显,仅仅露出了几分惊讶,还透着一丝慈祥。
“你就是林执玉教授吧?我可喜欢你了,我家里人也都可喜欢你了,你就是孩子们的榜样啊,这小姑娘是你学生吗?你这学生可有点莽撞”
吴甜甜眼泪都要下来了:“奶奶,您跟我去我们宿舍吧,去换件衣服,我有很宽松很素净的衣服,您穿一定也很好看。”
“你们小姑娘的衣服我怎么穿啊?”烟婆嘴上说着,心里却又生出一个计划,她看向吴甜甜的眼神也不禁真的多了分笑来。
烟婆开口:“你有没有你奶奶或者妈妈的衣服?”
“没,没有。”吴甜甜红着眼摇头。
烟婆又看向林执玉:“林教授,我知道这样要求可能有点鲁莽,你就当我随口一问吧,你母亲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我听张教授说你家离这儿不远,不知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在烟婆看来,能把生金蛋的专利直接捐送给国家和人民的林执玉就是个无私无脑的狗屁圣人,正常人谁会这么干?简直说给她当笑话她都不信。
在午饭时间帮帮学生帮帮可怜的老太太也不是非常过分的事情,不过她也没抱太大希望。
林执玉也的确没有答应。
他不答应,单纯是因为不想露出丝毫纰漏,表现得太过没什么警惕心的话反而可能让这婆子起疑心。
这婆子和霍尔达之前交待他知道的所有事情时提到的一个老婆子可谓是非常像,不知道是他多疑还是霍格斯死心不改又派了人。
林执玉微笑:“我家离这儿也不近,不过我可以带学生出去给您买一身衣服,您先去她宿舍洗个澡等一会儿,您看行吗?”
“也不是不可以。”烟婆思考了几秒,说:“我也不是一定要为难这个小姑娘。”
“当然,我们知道您不是想为难谁。”林执玉说完,便转头对吴甜甜道:“走吧,老师现在带你去买衣服。”
吴甜甜眼睛通红:“对不起,林教授。”
“这有什么。”林执玉温和地笑了笑,“人偶尔犯错是很正常的事。”
随即他又对吴甜甜身边的刘心芳说:“你带这个奶奶去你们宿舍收拾一下,浴室地滑,注意别让奶奶摔倒了。”
“好的林教授。”刘心芳连忙说。
林执玉带着愧疚得忍不住流眼泪的吴甜甜来到附近的商场,在老人专区买了一套五百多块的套装。
吴甜甜坚持自己付钱,林执玉也就没再多说,等两人离开商场四楼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林执玉却被某电器商品门店外打着大字报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略一思考,果断买了下来。
吴甜甜很想劝林执玉不要买这什么牛奶加热器,根本没用的,她也买过,特别鸡肋。
但林执玉坚持买了不说,还又买了一箱牛奶。
“回去试试,挺好玩的这东西。”
林执玉带着吴甜甜回到了停车场,结果刚上车,林执玉突然一拍脑门,说:“不好,我突然想起来今早答应我妹妹给她买榴莲,刚刚居然忘了,你会不会挑榴莲?”
“我会!我现在去帮您挑一个吧,我挑榴莲特别拿手!”
吴甜甜连忙说。
“那麻烦你了,我在这等你行吗,我给院长回个消息,他刚刚找我。”林执玉指了指手机。
“当然当然,林教授你等我五六分钟,我很快就回来。”吴甜甜说着就打开车门飞奔了出去。
眼看着吴甜甜消失在视线里,林执玉不紧不慢打开驾驶座下面的隐藏隔板,他自然是因为曾经听到过刘心芳说吴甜甜特别会挑榴莲,所以才用此借口。
他取出一只两厘米小宇航员样式的装饰,里面有豆粒大小的微型监控,这是谢游昼之前特意给他备的军用级设备,还一备备了俩。
林执玉之前不太舍得用,毕竟实验室里有监控,这次却不得不用一下了。
他将自己手机壳上的小宇航员换成了这一只。
二十分钟后,林执玉带吴甜甜回到了院里。
吴甜甜一下车,立刻跑回宿舍把衣服带给了那个老奶奶。
烟婆将衣服换上,却不急着离开,反而用一副非常寻常的语气说:“小姑娘,你们林教授有没有女朋友啊?”
她问这个当然不是为了给林执玉介绍对象,而是为了套近乎,打消她们的警惕。
吴甜甜和刘心芳对视一眼,摇头:“我们不清楚,应该没有。”
“没有吗?这么优秀的人没有对象啊?”烟婆笑着说,“行了,那我这就走了。”
烟婆很想给吴甜甜下药,但生怕节外生枝,所以什么小动作也没做。
张罗林在楼下等着烟婆,见烟婆下来了便走了过去。
“王姐,你别和这些小丫头一般见识,她们也不是故意的,你跟我去我们实验室下面的活动室休息一会儿吧,那边茶水沙发什么的都有,你歇一歇,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投资的事儿。”
“行啊。”烟婆来这儿的目的虽主要是踩点,但休息室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却不料她刚进休息室,就看见了正在休息室给手机充电的林执玉。
“好巧啊张教授。”
“是挺巧的,林教授。”张罗林面上带笑,心里却想林执玉赶紧离开,“很少见你来休息室,今天怎么想起来休息了。”
“中午胃有点不舒服,来休息一下,顺便热盒牛奶喝,对胃好啊。”林执玉说着,便起身:“看来张教授有事情要忙啊,我不打扰你们,你们聊吧,我一会儿下来拿我的东西。”
林执玉说着便离开了,张罗林看着林执玉放在茶几上的热牛奶专用的杯垫式样的加热器和上面放着的一盒牛奶,心里不禁啐了口“矫情”。
烟婆却是激动得差点要控制不住面上喜色了,她咳嗽一声,指着那个专用的牛奶加热器,语气随意地说:“这是专门热牛奶用的?现在社会发展得真快啊,我这老婆子真是落后了。”
“年轻人就是喜欢买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这东西我也见我孙女儿买过,加热一盒牛奶得半小时,还就刚到温乎的热度,就是瞎浪费钱。”
张罗林嗤之以鼻,他邀请烟婆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便侃侃而谈。
烟婆一边敷衍着应付张罗林,一边心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只是她也非常谨慎,和张罗林聊着聊着便皱眉说:“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合作,很想投资你的这个研究想法,但是在这儿聊合作安全吗?”
烟婆四处看:“这边不会有什么监控吧,万一咱们的想法,被别人窃取怎么办?”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这里哪有监控,这是老师休息的地方,不过实验室是有监控的。”
张罗林说。
“那其他老师不会过来吗?”
“这个点儿其他老师一般都不会过来,一般都在老师宿舍午休,我们的教师宿舍非常好,都是两室一厅,像是其他学校那样让老师去睡很窄的上下铺的情况在我们这是不存在的,所以一般大家都很愿意去宿舍,而不是窝在办公室。”
院里的教授年纪都不小,平时工作又极其累,午睡还是非常重要的,像林执玉那样从来都不午睡一整天耗在实验室里的就是个奇葩。
“哦,这样吗,那的确是很好。”
烟婆微笑。
“不过王姐你说的对,在这谈不如咱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好好谈。”张罗林附和。
他以前其实不缺钱,无奈老来得子的小儿子最近几年太能花钱,又看上了厅长家的女儿要结婚,再买套大房子怎么也得两千万,他名下三套房除了大儿子一套,自己住一套,最后一套小的就算卖了也不过一千万露头,加上存款也就能凑一千五百万。
科研基金不好昧,他早就有心搞个私人研究项目,再找人投资,无奈一直没人投,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有希望投的,可不能放跑。
特意带她来这里也是想唬一唬她,让她看到自己真正的实力是非常值得投资的。
“我现在对你的实力非常放心,那我们出去找个包厢详谈吧,这边我还是感觉不太放心。”烟婆咳嗽了声,“你现在先去开车,到楼下接我,我去上个厕所,你看行吗?”
“行行行!我这就去开车,咱们出去谈。”张罗林高兴地站起,还想陪着烟婆一起出门,却听到烟婆说:“你先出去吧,我这腿坐得有点麻,你开车到楼下的时候如果我还没下来,就等我一会儿。”
“行,那我先去开车。”
张罗林说完便离开了,烟婆面上依旧保持着和蔼,在谨慎确定没人过来后,从自己脑后抽出一支纯金发簪,在簪头轻轻一拧,簪子便像机关盒一样打开,里面装满了极其细腻的白色粉末。
这是他们那纯度最高最为顶级的毒品,每克就要三千多美元,也就是两万人民币。
她又快速从包的夹层里取出一支极其细的针管,将少许白色粉末倒进针管,然后用针头极有耐心有技巧地在林执玉那盒牛奶的右上角棱角上缓缓钻动,钻进去后抽出一些牛奶,将针管内的液体晃动摇匀。
重复几次。
最后再掏出基地里特制的遮掩针孔的特制胶水——其实质地更像蜡液,取针尖大的胶水在上面轻轻一点,便完全封死,天衣无缝。
以她的水准,就算什么也不做,任何人肉眼看都根本看不出那个极细针孔,还特意封死不过是为了预防万一。
做完一切后,烟婆将一切都收拾好,然后将发簪戴回头上,拿着包施施然走出了门。
她掩着笑容,特别优雅地走着小步子来到楼下,一点都不着急。
半路上她还遇到了来上课的吴甜甜和刘心芳,吴甜甜低着头给她打招呼,烟婆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拉住了吴甜甜。
“看你这么不好意思,奶奶也很过意不去,这种事情大家都没错,又不是故意的。”
“这盒酒心糖果送给你,奶奶亲手做的,不过不能多吃,一次最多吃一两颗就行,知道吗,这酒心度数非常高,你吃多了绝对会难受。”
烟婆塞给吴甜甜一盒特别漂亮的糖果。
“谢谢奶奶。”吴甜甜受宠若惊。
“可别送给别人了,奶奶做了很久的。”烟婆笑着说。
“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自己留着吃。”吴甜甜忍不住有些感动,明明是她的不好,结果这个奶奶还反过来安抚她。
“对不起,奶奶,之前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你别放在心上,也别浪费奶奶的心意,那奶奶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烟婆浑浊的眸底闪过笑意,继续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往下走。
等来到了楼下,眼看着张罗林的车开了过来,烟婆笑得眼睛眯起。
张罗林的车缓缓停下。
烟婆伸手就要拉开车门,车门却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人走了下来。
烟婆瞬间一僵,不好的预感让她全身的毛发都要炸开,她转身就要跑,却被一把抓住肩膀,狠狠抡到了地上!
烟婆疼得浑身都要断了一样,头却被死死得踩着压向地面。
谢游昼冷眼扫了一眼面色难看战战兢兢的张罗林。
“张教授,还请你一会儿好好配合笔录。”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拳头对准我一个老婆子!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法”烟婆疼得哎呦叫唤,装作无辜。
谢游昼却是缓缓蹲下来,在烟婆耳朵附近冷声道:“烟婆,不要装了。”
烟婆整个人惊骇到控制不住颤抖,她瞪着眼,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粗气,也一句话没说出来。
叛徒,有叛徒!
叛徒——!!!
到底是谁,是老秃鹫还是那个□□崽子,或者说是这次跟她来的俩蠢货?!!
“在想谁是叛徒?”谢游昼冷笑一声,将与烟婆一同过来的两个男人的照片砸到地上,故意道:“这俩人很喜欢我们华夏的社会,很想做个好公民,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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