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神木信也欢快地扑到萩原研二的身上。
他是一名警校生,今天刚好毕业,正要和自己的男友一起去庆祝一下。
萩原研二被扑得向后退了一步,无奈道:“信也,该减肥了,说好的‘让我为你的身材拍手叫好惊艳到恨不得’……呢?”
萩原研二,和神木信也同样是警校毕业生。只是区别于神木跑去当作家的选择,他目前已经是机动组□□处理班的一名警察了。
神木信也把头埋在萩原的脖颈处,笑着说:“如果你把我说的那句话全部复述一遍的话……现在我就可以绕着警校跑三圈。”他们现在正在警校门口。
“别开玩笑了。”萩原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神木的头发。“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而且……”
萩原眼睛一亮,向后方招呼着:“小——阵平——”
神木信也不满地又冲他脖子呼了一口气,他看到萩原的耳根处有一点浅浅的红。
松田阵平和身旁几人过来后,神木信也依旧没有放开萩原。
“是不是还没和你介绍一下?”萩原隐晦地暗示着。神木信也终于松开他,开朗笑着向几人打了招呼。
“几位好,我是萩原的男朋友神木信也,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萩原向神木信也一一介绍了他的朋友,神木信也一一打过招呼后,松田就开了个坏头。
“不打扰你们亲热,降谷,我们去那边打。”
松田阵平是萩原研二的幼驯染,从小一起长大,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
抱着萩的男人神木信也,是从警校起就对萩穷追不舍的小迷弟,为人执着又开朗,很是看得开,样貌又是一顶一的好。如果说萩是带着男人气概、英俊秀气的男人,那他就是眉眼温顺、眼睛里藏着戾气的小绵羊——下面是狼。
萩混迹花丛多年,最后栽在神木的手上,松田不能说是幸灾乐祸,只能说是幸灾乐祸幸灾乐祸幸灾乐祸。
只是除了神木做了什么而导致的不自在……是不是还有一点什么别的?
松田有些不确定,他决定等一会儿再打个电话问问。
如果是情侣内部自己的事……他也不好搅什么局。
神木信也眨眨眼,对着萩原研二疯狂暗示:你看你幼驯染都这么说了!你看!你看!
萩原向来拿他这样没办法——唔,除了萩原以同样方式撒娇回去之外。
果不其然,他并没有说什么。
对面的诸伏景光笑着祝了一声玩得开心,就跑去追跟上去的降谷零。而伊达航也有自己的女友要接,几人就此别过。
而萩原研二和神木信也……
他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萩原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神木信也则是在思考今天布置的惊喜该怎么展现。
“你想去游乐园……”
“之前的话你是认真的……”
他们同时开口。
“是什么重要的事吗,那萩你先说吧。”神木信也暗搓搓把松田的昵称偷了过来。
但是萩原此刻无心关注这种细节,就这么忽视了过去。他说:“信也,你真的认为……永久的失去敌不过短暂的美好吗?”
萩原研二有一个秘密,他死过一次。
重生醒来之后,一切都是过去的样子,除了多了一位追求者。萩原试过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别人,试过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用。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做不出什么能够改变的事情,一旦他有所行动,就会被支配着做出原本会做的事情。
险死还生的后怕和无法改变现实的荒谬感席卷了他。一次醉酒之后,他被神木带回自己的家,就这样发生了意外。
宿醉未醒,头痛难忍身上又痛的他听着神木的道歉,在他跪下说“我愿意负责请萩原先生让我复杂吧”和“永远失去萩原先生的话不如让我拥有短暂的美好”时,像是抽了风一样,说:“那……和我试试吗?只是试试。”
可是萩原研二不是能负起责任的人。他快死了。他没法抗拒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不该给任何人留下什么。毕竟从未得到过总比失去好。
但话已出口。在神木信也的带偏下,慢慢的这个“试试吧”就变成了正牌男友,萩原原本的每日浑噩在他和松田的共同努力之下,彻底跑偏成了健□□活。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萩原知道这一点。若他做不到爱人的陪伴,就应该不答应,应该乘早离开。
神木信也回答了他:“我到现在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遇到过两次意外。第一次在我升学的考试时发生。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警察,因为歹徒的蓄意报复,我的父亲去世了,母亲重伤。因为怕我考试的时候出错,并没有通知我。
“第二次,在我上警校的时候。在那次公务员考试里……我癌症的奶奶去世了。这两次,我都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只要我曾经拥有过那份美好,就足够了。哪怕我将永远失去它。”
神木信也笑着说。
一瞬间,萩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木信也:“所以,萩,没关系的,说出来吧,你得什么绝症我都给你想好了。”
还在斟酌言辞的萩原:“……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啊!”
“唔……把握住当下的美好是吗?小信也看得很开啊。”
神木信也:“那当然了!”
在萩原带他回家的那天,他可是花尽心思把醉酒萩原的脑回路掰到“我们两个做吧”呢!
当然,这个可不能被萩原知道,绝对、绝对会被打的吧!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的萩啊。
“萩,萩原,研二,研二君……”
“神,神木,信也,小信也,信也君,信也先生,信也大人,信也老板……”
“萩!多说两句多说两句,叫我老公!”
“噗,不如小信也先叫吧,如果你先叫的话……”
“呜哇这里有人耍赖!萩,加大马力把前面的超过去!”
“幼稚。”
“你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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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从居酒屋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
萩不在就是不太习惯,这里居然有三个降谷……
他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被身后的伊达航扶住。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他架着降谷零和班长对视,两个人眼神中是同样的无奈。
“不能喝还硬喝,今天可没有萩原帮忙啊。”
松田阵平检索到关键词,猛地扭头:“萩?萩哪儿呢,我要找他……”
伊达航把手机递给他。
松田打开手机一顿操作,很快手机里就响起了萩原的声音。
“小阵平?”
“没事的,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受了情伤,多多少少会有点……”
“啊,小信也叫我,先挂了明天见。”
松田挂掉了电话,他清醒了。
诸伏景光:“有点不对劲。”
伊达航:“之前的女网友……不太可能吧。”
降谷零挣扎着抬起头,他正被幼驯染扛着。“肯定有鬼!”
他模糊不清的声音奠定这件事的基调,松田拍着班长的胸脯说:“这件事,我一定解决!”
伊达航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说:“有事一起扛才是兄弟。”
诸伏景光在旁笑了笑,他倒是没太有可能参与进去了。
他和降谷零已经成了卧底。只是在zero的坚持下,才来这边和朋友们进行了最后的庆祝,因为经过专业人士的伪装,所以并不担心会被认出。
他在心里说,不只是萩原有异常。
zero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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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信也和萩原又度过了美好的一天,他欢快地换了衣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任务。
萩原接完了电话,披着睡衣懒散地问:“又是夜班吗?”
“是啊。”
神木信也和萩原交换过短暂的晚安吻,就出了门。
除了警校毕业生的身份,他实际的身份其实是黑衣组织的一员,组织里贝尔摩德的养子。说是养子,实际上只是奶奶临终前动用的人脉。信也在警校间的经历受到黑衣组织的注意,想要把他收为卧底,为了他的安全,年迈的老人家拿出了手头留存的把柄。
对外的借口,则是母亲那边的店铺需要照看。
可是实际上,神木信也的母亲也早早去世了。他是字面意义上的孤儿。
神木信也欢快地蹦跶进了组织的一处据点,是酒吧。
他敲敲柜台,点了杯陈年龙舌兰,又向调酒师说:“永久的失去比不上短暂的美好。”
这是他接任务的暗号。
穿着燕尾服的调酒师把一份资料推到他面前,又拿出了酒。
这个酒吧,除了阿涅霍没人会说这么中二的暗号,除了阿涅霍没有一个人会每次来都真的点一杯自己的调酒,同样的,除了他没一个人蹦跶着进据点。
性情真的是非常独特。
酒名是阿涅霍(anejo)的神木信也接过资料,看也没看眼前那杯酒,蹦跶着又走了。
走之前,他快乐地对调酒师说:“我今天和我男朋友过得很不错。他是我的初恋,我们以后一定会去外国结婚。”
调酒师:你快乐吗?我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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