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巷公安局。
一大早,司凡就在警局叫嚷:“卧槽,卧槽,网上的的新闻你们看了吗?”司凡大呼小叫道。
侯晓兵和章安点了点头。
网上的热度那么高,只要打开手机,推送的消息全是沈叙白演唱会高调表白,不想知道都难。
吴小雅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热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小点声,瞧你那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
司凡滑着椅子凑到吴小雅跟前:“你说他俩是不是在警局的时候就好上的。”
吴小雅抿了口水,故作深沉的“嗯”了一声。
“你知道?”
“叙哥来接沅法医的时候被我撞见了。”
司凡拍了拍她的后背:“靠,那你不说,还是不是哥们儿了。”
“我就说沈叙白那小子不安好心,在我们面前一个样,在沅法医面前一个样。”
吴小雅冷呵一声,白了他一眼。
“不过沈叙白干得这事真爷们儿。”
刚走进办公室的乔嘉栩正好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脚步。
就算不想关注他们的新闻,却时时都能听到。
“在聊什么。”乔嘉栩的声音惊得他们一跳。
众人面面相觑。
司凡挠了挠头发,尴尬一笑:“没聊什么。”
乔嘉栩面色淡淡,没有太大的起伏,好似根本不关心:“乔阳路那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章安带队,你们过去看一下。”
说完转身就走了。
吴小雅使劲给了司凡一肘子:“工作。”
司凡揉着肚子,哀哉道:“谁知道队长来的这么巧啊。”
沅桃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在警局成为了禁词。
乔嘉栩站在楼梯拐角处,修长的手指夹着烟。
烟雾袅袅,英俊的侧脸隐匿在灯光的暗影里,遮住了伤心和痛苦。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震动。
“什么事。”乔嘉栩眯了眯眼,摁灭了手里的香烟,声音沙哑:“好,我马上过去。”
阳光明媚,道路两边堆着积雪渐渐消融,乔嘉栩驾车来到一栋郊外的别墅。
梁允川坐在吧台前,看了一眼一身凉气的乔嘉栩:“过来喝一杯。”
乔嘉栩坐下,沉声问道:“人呢?”
“不着急,先聊聊。”梁允川一口闷了手里的威士忌。
乔嘉栩叩了叩桌面,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梁允川轻笑一声,“上次你问我为什么要针对宋睿南,想不想听听。”
乔嘉栩皱眉,看得出此时梁允川的状态不对劲:“你这是喝了多少。”
梁允川没答,自顾自的说:“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宋睿南收养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我敬他,爱他,没有违背过他的任何命令。”
甚至还听从他的话,放弃了他最爱的女人。
乔嘉栩没说话。
“可你知道我怎么成的孤儿吗?”梁允川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闷干,他脸上带着讥笑,声音阴沉:“宋睿南杀的。”
乔嘉栩手指一顿,目光复杂的看着梁允川。
“你还不知道吧,宋睿南在二十年只是个保镖,他是怎么从一个保镖做到京城知名人士的?”梁允川语气嘲讽:“你说可不可笑,提携他的人就是我的生父—梁骏飞。”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因为各种意外全都死了,要不是凶手还活着,可能事情真的就被掩盖了。
梁骏飞当年在宋海手下工作,两人意气相投,梁俊飞能吃苦,讲义气,工作能力又出众,很快得到了宋海的信任,甚至在宋海出事的时候,还将他在东南亚的权势全都交给梁俊飞,托梁俊飞照顾好他的女儿。
结果呢,宋睿南为了上位,干掉了提携他的恩人。
乔嘉栩伸手按住梁允川的胳膊:“别喝了。”
梁允川眼底含着泪光,攥紧了拳头,他想起二十一岁那年,十六岁的宋瑾禾跑到他面前,哭着说想让他带她走,他不明所以,询问缘由,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看到走过来的宋睿南噤了声,宋瑾禾绝望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那会儿他已经对宋瑾禾产生好感,想着她还小,等她长大了在谈感情的事。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梁允川还是买了一份礼物想要去哄哄她。
然而,当他带着礼物去她房间,就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宋瑾禾。
梁允川嗤笑一声:“你说他这是不是祸害遗千年。”
乔嘉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迟早会付出代价。”
梁允川放下手里的酒杯,打了个电话,语调带着薄凉,吩咐道:“带进来。”
门口进来两个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个嚎叫的人。
梁允川眼神冰冷:“他叫张港,是宋睿南雇佣杀死我爸的。”
张港鼻青脸肿,手臂不自然的扭曲着,看得出来他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折磨。
张港被扔在地上,看着梁允川,跪在地上开始磕头,哭嚎道:“梁少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就饶了我吧,是宋睿南,都是宋睿南,是他逼我这么做的啊。”
“你把事情的从头到尾的说一遍,你说一次谎我就剁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头。”梁允川语气幽幽道。
张港断断续续的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周南戚一直喜欢着宋萧芸,宋海被抓了以后,梁俊飞要送他们出国,而宋萧芸知道他们家破人亡都是因为沈骁安,死活不愿意,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就从沈家公司的顶楼跳了下来,从哪以后周南戚也不知所踪。
再后来,周南戚改名宋睿南,自己在边缘地带闯出了点名气,整了容找上梁俊飞,慢慢打入内部,和当年一些看不惯梁俊飞的股东,一步步的架空梁俊飞,甚至最后还找人灭口,伪装成了梁俊飞酒驾死亡。
宋睿南这么做的所有原因都是因为宋萧芸,他要为宋萧芸报仇。
而沈家的权势比以前更加厉害,宋睿南知道一时半刻动不了沈家,于是开始韬光养晦,扩大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将来和沈骁安一决高下。
乔嘉栩皱着眉头听完,沈骁安,沈叙白的父亲。
张港像团死肉似的拖了出去,梁允川讥笑:“你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被宋睿南威胁吗?”
不等乔嘉栩问,自顾自的说:“为了他女儿,他女儿有心脏病,这些年全靠宋睿南养着。”
梁允川又倒了杯酒,笑问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又肯说了吗?”
“因为他有个儿子。”梁允川哈哈大笑:“这几年他东躲西藏的也还生了个儿子。”
乔嘉栩抿了抿唇:“他既然肯出庭指认,那宋睿南雇佣杀人的罪名跑不掉。”
“不够,远远不够。”梁允川冷冷一笑,他现在恨不得亲手将宋睿南挫骨扬灰。
设身处地的试想,从小养大自己的亲人实际上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换做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研究所。
第一批样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不出意料,成功了,跟着回来的t国人很兴奋,马上将情况告诉了上级,准备带着结果返回t国。
研究所的众人如释重负,努力的汗水终究没有被辜负。
没过多久,沅桃接到消息,当时选择用牙齿样本做检测的国家,带回去的样本几乎全军覆没,鉴定不出任何结果。
二月十二号,国际dvi组织执行委员会正式宣布,从海啸遇难者身上采集的牙齿样本无法检测出dna样本结果,全部改为骨骼进行检测。
这无疑证明了沅桃在大会上陈述的观点是正确的,这让所有参与项目的中国人都引以为豪。
沅桃接到一封来自t国邮件,署名国际dvi组织,首先他们诚挚的像沅桃表达了歉意,特别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并给予他们团队的高度认可和赞扬,感恩中国的支援。
这封邮件,让沅桃这个名字,彻底走向国际视野。
他们陆陆续续将手里的鉴定数据发往t国,同时也时刻准备着接受t国再次发送过来的新样本。
能帮助遇难者找到家人,也算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了。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也是沈叙白的生日。
沈叙白躺在床上看着六点不到就出门的沅桃,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沅沅很忙,一时忘记他的生日也是可以理解的,来日方长,不差这一回。
这天的京城热闹非凡,粉丝铺天盖地的应援,地铁车身的广告,京城所有广场的led大屏轮流刷着沈叙白的脸,还有数架无人机在天空组成了沈叙白生日快乐的字样,不止应援,他们还自发的以沈叙白的名义做起公益,捐赠图书,捐建希望小学。
甚至还有两人的cp粉在星协上为他们购买了星星的命名权—白桃星。
粉丝的行为让众人明白沈叙白没有就此陨落。
而沅桃怎么可能不记得沈叙白的生日,早在前几天,她就抽时间默默准备着。
这可难为死她了,她没有过生日的经验,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在网上查来查去,最后决定亲手做一个蛋糕。
晚上七点,沅桃站在研究所的走廊上,给沈叙白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沅沅。”男人性感的嗓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沅桃声音轻柔:“你在家吗?”
沈叙白接电话的时候,工作室的众人自觉地噤声,看到沈叙白面不改色的说着:“在家。”
“情人节还过吗?”
“过!为什么不过!”沈叙白声音铿锵有力。
生日没过,好歹过个情人节。
沅桃弯了弯眼:“那我们在“藏匿”见面吧。”
“好。”沈叙白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往外走。
“你不过生日了?”方姐喊道。
“不过了,去过情人节。”
方姐:“”
工作室众人:“”
沅桃打车先去蛋糕店,拿上中午做好的蛋糕,赶去了“藏匿”。
三天前,沅桃就在这里订了一个包厢,然后买来一大堆东西装饰这里,房间的地上摆满了蜡烛,玫瑰花,屋顶飘着气球,墙上贴了happybirthday的字样,周边围绕着一圈圈小彩灯,最瞩目的是中间一行字—沅小白22周岁生日快乐。
她把包厢的关掉,打开买来的彩虹灯,灯光散发出朦胧的光晕,映得空间温馨浪漫,十分有氛围。
沅桃深呼吸了一下,坐在餐桌前等着沈叙白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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