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每次说真话都没有人信呢?”把玩着自己脸侧的头发,清濑春澈苦恼道,“我的头发真的连电锯都锯不坏!”
看着一点都不客气地在自己床上摊成一摊猫饼的清濑春澈,齐木楠雄的眼神放空了一瞬。
……他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哦,原来是来蹭饭的。
今天清濑春澈回家时正好遇到齐木楠雄的妈妈齐木久留美。
清濑春澈嘴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就受到了她的热情招待:“哎呀,是小春澈呀!家里应该还没煮吧,晚上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清濑春澈假惺惺地推脱:“阿姨,这有点不好意思吧……”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这么熟了!”
“去跟楠雄玩吧,上高中后你就好少来玩了哦。”齐木久留美把清濑春澈推上楼,高兴道,“等一下饭做好了我再叫你们~”
清濑春澈十分听话地来到了齐木楠雄的房间,用自己热情的笑容去迎接对方的死鱼眼。
然后他又迈着欢快的脚步霸占了齐木楠雄的游戏机和床,把他的被子都滚得一团糟。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感叹道:“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呢,让我都不好意思客气了。”
[我看你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齐木楠雄吐槽。
清濑春澈翻了个身,理直气壮:“我没有买食材,家里也没人给我做饭,不在你家吃饭的话,我会饿死的!”
[……行。]齐木楠雄看着简直把这当自己家、超级无敌放松的清濑春澈,无奈地坐到床边。
清濑春澈的家里没有大人。
换言之,他是独自一人居住的。
他不喜欢做饭,要么自己去餐馆解决,要么随便吃点速食填下肚子。当然,其实不吃也没关系,除了空腹的感觉令人难受,他的身体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齐木楠雄不喜欢看他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所以即使他嘴上吐槽,心里还是很乐意对方常来自己家吃饭的。
他知道清濑春澈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然他不会那么理直气壮。
那家伙现在还在逼逼叨叨学校的事情:“他们居然敢质疑我的头发,哼,神明怎么可能脱发!就算我日理万机,宫城东京无缝衔接来回跑,脱发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楠雄,你还记得空助哥锯我头发那件事吗!”
齐木楠雄瞬间从神游状态中脱离,露出死鱼眼。
记得,他当然记得!
作为一个天生的超能力者,他自认为见多识广,什么事都不会让他大惊小怪。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变态哥哥齐木空助把清濑春澈绑起来要锯他头发的事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前面就提过,除了身体承受不住灵魂而造成的疼痛,清濑春澈身体上的规则是不变的,连系统都没办法干扰。
谁能想到这不变的规则也包括头发呢?
自从清濑春澈留了长发,到了差不多满意的长度,他的头发就再也没长长过。当然,他也无法把它剪断。
齐木楠雄的哥哥齐木空助,自称为全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但齐木楠雄更愿意称之为变态发明家的人,就曾经对清濑春澈的头发产生过兴趣。
因为实在要不来指甲盖、一小块血肉之类的实验材料,他就盯上了清濑春澈的头发。
他曾偷偷潜入清濑春澈家,但找遍了整栋房子都没发现他脱落的头发。
这不正常的现象让他更兴奋了,觉得这个小孩果然有研究价值。他动起了歪心思,试着偷偷用剪刀剪、用火烧,但都没能获得那心心念念的一小撮头发。
最后齐木空助直接跟清濑春澈坦白自己想要研究他的头发,清濑春澈也觉得这件事情挺有趣,就配合他的实验工作。
于是那天出门买完咖啡果冻回来的齐木楠雄就看见……自己那个变态哥哥把幼驯染绑在床上,手里的电锯高高举起,目露寒光,嘴角还勾起了一抹令人恶寒的微笑!
刺耳的电锯发动的声音和变态特有的嘎嘎笑声混合在一起,震得齐木楠雄得当即扔了咖啡果冻瞬移过去,摘下眼镜把齐木空助石化了。
不能怪他太急,他知道这个变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把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清濑春澈抱在怀里,用瞬移把他那变态哥哥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反正凭他的能力他也不会死,管他呢,这样的人渣就应该接受制裁!
电锯估计出现了故障,还躺在地上嗡嗡响。被解救下来的小春澈弱弱地解释道:“空助哥只是想剪我的头发啦,楠雄别担心。”
[我不觉得他只是想剪你头发,他说不定想顺便砍了你的头看看能不能再长出来。]
齐木空助已经变态到为了赢一把超能力者弟弟齐木楠雄都能用出多种危害社会安全违背伦理道德的手段,不可能对一个邻居家同样有超能力的小孩怀有什么道德心。
齐木楠雄心情复杂地摸了摸小春澈光洁的脖子,十分担心它的未来。
小春澈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露出一个傻傻的笑:“真的不用担心!之前空助哥就已经试过了,我的头发一根都没断,那把电锯倒是坏了!”
齐木楠雄:……?
他捡起狰狞如同恐怖片道具的电锯,关闭了它的开关,顺手读取了电锯的记忆。
他罕见地露出了痴呆的表情。
在电锯这有限的记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幕莫过于它铆足了劲要锯断黑发小屁孩的头发,却一度摩擦出火星,非但没能完成任务,自己的链条都差点被搞崩了!
原来刚刚那刺耳的噪音,不是血色来临的通告,而是电锯即将屈辱地结束生命时的悲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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