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沧澜熙陪着妙兮来家具城,难得又能休沐两日。
荷花宴过后,本想跟妙兮抓紧修复关系,无奈第二日傍晚他便听闻南边传来消息,陆老侯爷已经缴清作乱的藩王余孽,整编军队、整顿防务,请旨皇上派官员接管政务。
上报的折子已经在路上,预计再有一两个月功夫就可以押解谋反人员回京。
南边的战事一旦平了,很多之前的布局就得开始行动,陆老侯爷这次回来势必要交出兵权。
之前南疆藩王叛乱,镇南首将韩章将军及几个亲信突然遭了暗算,朝廷这才不得不派一位军功卓绝、衷心耿耿又镇的住军心的老将军去萨莫城迅速接管军务,组织平乱。
但是如今战乱平息,南疆的三十万兵马该由谁接管?
陆思鸿是镇东将军,镇东军三十万守军人称陆家军,军中将士只识陆思鸿,以成为陆家军为荣,有几人还识得当今天子?
皇上对此早有想法,趁这次机会还不得收回镇东军的兵权,端看此次平定南疆之乱没有让陆侯爷带镇东军一兵一卒就可预见。
陆将军已被封为侯爷,军功盖世封无可封,虽说他半是无赖的邀功请旨赐婚,算是给皇家一个借口,给自己寻了个错处,也为陆家找了条退路。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也不可能再让三代以内的陆家人沾手兵权。这次陆思鸿回京,若是顺顺当当便会被高高的架起,封个有名无实的虚衔老死京城。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不进反退,整个陆家都将陷入危机。
镇东三十万守军到时又将由谁接管?
这些都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兵权,想必朝堂上的几个皇子挤破头也会挣个你死我活。
曹家、潇家、曲家、宫家、袁家去年都有嫡出子弟参与武举人考试。
五皇子、二皇子、七皇子一定都想把自己人放上去。
可是皇上不可能愿意看到其中任何一家拿了兵权自己做大。
太多的事情迫在眉睫,沧澜熙只能悻悻的先放下娇妻出城去了京郊大营。
直到再回王府妙兮的家具城都开了十来日了。
今日杜怀喜也到了,矿山的事情他刚忙了个七七八八,就被隐一的人,马不停蹄的带回了凌京城,昨日夜里他刚到,今天一大早又被“请”来了家具城,等着王爷王妃大驾光临。
他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实在憋不住在家具城里一圈圈转悠,可是越转悠越狐疑,越转悠越心惊,这家具城的运作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套路?
按说货物稀缺可高价而估,这道理他懂还常常用。可是缺到这种程度,要提前预付八成,店家不着急,买家上赶着往上凑,预付银子能递上去,如同捡了大便宜般乐呵的,他经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而且掏银子订货的可不是寂寂无名的小人物,都是凌京城顶尖的豪门世家,仿佛一夜之间凌京城里形成了一股风向,这家具城的摆件不仅是看着好看、用着舒服这么简单,到更像是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倍受推崇。
从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向来被学子清流、世家大族看不起的商贾买卖成了被追捧、彰显尊贵的象征,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凌京城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王妃?
不可能啊?听说那只是个粗鄙不堪的草包,难道王爷最近收了个比他更会做生意的幕僚?
那还找他回来做甚?
百思不得其解的杜大公子终于挨到快午时,两个主子才姗姗来迟!!!杜怀喜满脸怨念的看着并肩而来的人。
“王爷、王妃来的真早啊!”
“咳,昨日到的?辛苦了!”
沧澜熙难得说句好听的,示好的意思明显,杜怀喜却有些不买账的臭着一张脸。
“早就听闻凌京城第一首富杜怀喜、杜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对我这家具城的饥饿营销有何感受啊?”
妙兮挑着眼角,单刀直入,一个照面就直奔主题,这毫无客套的雷厉作风,让杜怀喜有些愣怔。
哎,不是,不得寒暄寒暄吗?
嘶,都说王妃是陆老侯爷最娇宠的嫡长孙女,有些蠢笨粗鄙,难倒就是指这毫不掩饰的锋芒?
的确是有些刁蛮,可还挺精神、挺好看的!
杜怀喜在商场沁淫多年的老辣立刻彰显出来,不动声色的面带微笑。
“饥饿营销?呵,这是王妃想出来的?”说着还瞟了一眼作壁上观的九王爷,心说,你女人这么彪悍,咋也不出来管管,兄弟情深如手足呢?
“不只是饥饿营销,名牌效应,广告宣传,垄断经营,还有很多”九王妃斜眼瞟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只能看出傲慢。
呦吼,开口就提他第一首富的事,却还在他第一首富的面前甩出这么多个新词,挑衅的意思太明显。
这是在他这个圣人面前耍大刀?
在每个人擅长的领域,向来都有着强烈的求胜心,杜怀喜也一样,瞬间被激起了战意。
“王妃这新鲜词还真多,怀喜都没听过,不过生意买卖的确做了不少,首富不首富的倒是不敢说。”他这话听着谦虚,可是细琢磨那谦虚都是为了起讽刺效果的
他杜家的生意开遍南北,他都没听过的词,那说明什么?
“王爷说你想跟我合作,我用你的渠道,给你最快的赚钱法子,你并非无可替代,然而确非我不可,三七开,你三我七,若你愿意咱们谈,若是不然我换人谈。”
妙兮云淡风轻的说着,任谁也没办法适应她这一见面就下狠药的作风。可她就那么说了,说完还无所谓的看着别处,大有你们随意,我不着急的架势。
沧澜熙轻轻叹气:刚见面,茶都没喝上一杯,丫头你至于么!
不过也暗自庆幸,看来他家丫头对他还是温柔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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