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袁舒喆带着大司马的辞呈觐见,皇上佯怒退回,再三挽留并亲自去了司马府探望,君臣之意做了个十足。
次日在皇帝的授意下袁舒喆赶在朝会上再次觐见,递上大司马辞呈。
袁舒喆恭恭敬敬的跪在大殿上,给皇上磕了三个响头。
“祖父已年近七十,近年来常有隐疾发作,太医早就叮嘱颐养天年,不可过多的操劳。
然祖父历经两朝,实在感念先皇和皇上对袁家的信任,恩重如山,怎能辜负?!”袁舒喆虔诚的又一次叩首。
“只可惜祖父如今遭受重创,只能将养,未曾想竟劳烦陛下,亲自来看望,故祖父让舒喆代替他老人家,来这朝堂之上叩首以谢,圣祖隆恩,袁家永不敢忘!!!”说到这里他再一次深深叩首。
袁舒喆是袁家这一代的独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武将特有的沉稳,他眼神赤诚,表情认真的继续诉说着感谢龙恩的话。
毕竟是辅佐了两代帝王的重臣,他的功成身退,让很多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臣都为之动容,他的存在让仰仗他鼻息而活的朝臣安稳,他的离开又将令几家欢喜几家愁。
放眼满朝,竟是一片寂静
只留下袁舒喆,这袁家唯一的子嗣还孤零零的跪在大殿中央
众人心中不仅感慨,只怕这满朝上下也只有袁家从不党争,袁老爷子从未因身居三公为袁家谋取私利,这样刚正不阿的忠臣终究让人心生敬畏!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比如同样一脸沉痛的陆老侯爷,再比如,神色严肃却依旧难掩霸气的沧澜熙。
他心中此刻的想法是:装!越来越能装了!
袁老爷子那一剑,剑刃极薄,刺入的深度都是他算好了的,太医们从来都只会往重了说,若不是算到苍陵帝为了博取仁君的好名声一定会亲自探望,那一剑他都想直接省了。
估计皇兄听到袁老爷子遇刺的那一刻,应该就盼着此刻的局面了吧,不然,对于陆老侯爷的封赏怎会迟迟不下。
要知道,七日前他皇兄决定了要收回陆家军,只怕那时对老侯爷的封赏就做过准备,只是镇东军主将的人选还未定而已。
朝堂上,苍陵帝缓缓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起身扶起了袁舒喆,一脸惋惜和沉痛的说道:“袁大司马辅佐我苍陵两代国君,如今依旧初心不改,两袖清风,不亏为天下武学世家的典范!
朕相信,袁家培养出来的儿郎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
可以上战场,洒热血,保家卫国!
可以带好兵,打好仗,名扬四方!”
咳咳,袁舒喆差点一个没绷住破功了。
这皇帝陛下也太逗了吧,就算为了扶持他上位,给个兵权什么的,也不至于说的这么秀吧,比他还能装!还一套一套的,挺押韵,幸好他还读了几年书。
皇帝缓步回到龙椅上,好整以暇的坐好。
“袁大司马虽然请辞了,但是袁家还有出色的儿郎,朕决不会亏待袁家。同样,不能亏待所有为我苍陵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陆老侯爷这次为了评定南疆,临危受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司马大人重伤请辞,朕是留不住啦!你可得帮朕担待着,不能再推辞了!”
苍陵帝挺直了脊背,一声感慨的叹息过后,朗声道:
“陆思鸿上前听封,从今日起镇东将军陆思鸿卸去大将军职升为大司马。”
陆思鸿连忙跪下叩首:“臣领旨,谢主隆恩!”
“袁家袁舒喆上前听封,袁家袁文浩卸去大司马职封为振国侯,封袁舒喆为镇东大将军,统领镇东三十万兵马……尽快上任。”
袁舒喆再次跪下叩首:“臣袁舒喆领旨,谢主隆恩。”
缓了口□□上又对袁舒喆说道:“缓两日上任,待到你祖父的身子稳定些。”
“多谢陛下体恤!”
朝堂上的人这时候似是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司马病重,陆老侯爷接任大司马留守京中,空出来的陆家军刚好给了袁家,袁家重新拿回兵权。
前一刻还以为袁家从此没落,实则是重新掌握实权了呀!这可是五皇子、二皇子挤破了头,打了这许久的嘴仗都要争夺的兵权啊!
可是老皇上这个安排却没给他们任何可以回旋的空间,袁舒喆本人也是去年的武举榜眼,出身武将世家,一身的好功夫,
更何况听说他十四岁就离家去了军营历练,去的是哪个军营来着?好像正是这陆家军,直到两年前才回凌京参加武举人科考。
可以说这个人选皇上选的太好了,真是一点瑕疵都让人挑不出。
这样看来南疆守将更是各家必须争夺的了,如今正是从提此事的好时机。
然而,苍陵帝怎么会再给这些朝臣上窜下跳的机会,只听他继续说道:“传朕令,陆家军副将严霖卸去副将职,升镇南大将军,统领镇南三十万兵马,即刻上任!”
一锤定音。
全场鸦鹊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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