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滢自从那日见到煞影门二当家后,就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中瑟瑟发抖。
自从听说陆妙兮回了凌京城,她就更加害怕,没几日功夫,人又瘦了一圈,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
“思婵,我让你塞进九王府的人怎么样了?那个女人今天出门了么?”陈思滢开口的声音有些无力,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思婵小心翼翼的回话:“小姐,后厨实在进不去人,但是塞了一个喂马的。”
“喂马的有什么用!陆妙兮又不吃草!”程思滢突然吼道。
思婵下的赶忙跪下:“小姐,您别生气,奴婢是想着,先进去一个喂马的,之后在由他介绍进去后厨。”
程思滢一听这话,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那就去吧,还等什么?”
思婵赶紧借机会离开。
次日清晨,一个包装精美的木匣子,悄然出现在程思滢的梳妆台上,上面一行小字写着程思滢亲启!
程思滢不明所以的打开木匣子,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她吓得当场尖叫着晕了过去。
匣子里还装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么喜欢人头么?送你!
第二日,程府的管家收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匣子,说是由一个小乞丐送过来的,上面贴着封条,同样写着程思滢亲启!
程思滢从看到那个匣子后,就在瑟瑟发抖,她没敢亲自开,又不死心的让思婵打开。
这次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她接过字条后展开,上面写着:“别慌,一个箱子而已,送你的!”
“这是什么,送我做什么,我不要人头,我不要。”
思婵见她害怕忙出声提醒:“小姐没有人头,只是一个空箱子而已!”
正在喊叫的程思滢突然顿住,看着空空荡荡的箱子。
随即又是一声尖叫,慌忙的就去摸自己的头:“啊!我不要箱子,不要,我的头,我的头还在,把箱子拿走,拿走,我不要箱子,要我的头!”
就这样程思滢收到人头的事情,很快就在程府上上下下的传遍了,她也一整日都在疑神疑鬼,一惊一乍。
程大人知道缘由后,虽然气愤自己孙女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但也没打算就此向九王妃交代些什么,只是派了很多衙役保护孙女。
第三天晚上。
程思滢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思婵,你说她怎么还不死啊,她是不是杀不死啊,好像怎么杀都杀不死呢!”
一旁思婵的手臂已经被拧出了个血疙瘩,咬牙挺着回话到:“小姐,您什么时候又动手了?”
程思滢眼神迷离的说:“就刚刚啊,我杀,我杀,我杀了啊,可她还是没死!”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捶打着思婵。
思婵吃痛劝了一句:“小姐,要不就放过她吧,咱们别杀她了。”
程思滢听到这话后立刻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她抢走了我的男人,抢走了我的一切,如今还要逼死我,我凭什么放过她!”
就在她喊完这句话没多久,漫天的孔明灯就借着风力飘到了程思滢的院子上空,看着煞是好看。
她不明所以的走到院子中,却刚好看到有一只坠落,随着坠落的光团越来越近,众人才看清,这分明是一只浇了火油烧的通红的人头,程思滢再次吓的晕倒。
负责守候的衙役们顺着风的方向寻找,寻到院墙东边的角落处,却看到一只写着程思滢亲启的匣子,匣子里又是一张字条:怎么样,喜欢吗?猜猜下一个会是怎样?
程大人握着手中的字条,气的瑟瑟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九王府真当他这个廷尉是白当的,当他们程家是好欺负的!
于是程大人连夜到御前告状:指明烧人头吓唬人的是九王妃。
皇上急传九王妃进宫。
妙兮进宫后一副迷迷糊糊不明所以的问程大人:“程大人如此笃定是我干的,为什么啊?”
程大人当然不肯将原委说出,于是含糊带过:“不过就是些口水小事,我孙女得罪了王妃,程某在这里带她赔个不是啦,也请九王妃高抬贵手,不要再枉顾王法?”
呦,不亏是掌管刑法的廷尉,帽子倒是会扣。
妙兮在心中暗搓搓的想着,面上却故作不解。
“照程大人的说法我堂堂九王妃,宁可枉顾王法,给您的宝贝孙女送人头,什么仇什么怨啊?我如此大费周章的。
不就是口水小事吗?
那按照程大人坐镇廷尉多年的推理经验,你今日与我的争执如此激烈,明天不给你送人头,都对不起你跑到御前告我这一状!”
一句话堵的程大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憋屈的很。
可若是就这么认怂,他也没本事坐在九卿位置上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程思滢买通杀手杀人的事合盘脱出。
妙兮根本不承认自己早知的事实,却当即露出震惊之色,转而气愤的质问程家教女无方,要找程思滢出面对峙!
就在苍陵帝也很气愤的想传召程思滢出面对峙的时候,程府传来消息,程思滢的脑袋被割掉了。
同一时间漫天留言:程府嫡出大小姐杀害庶妹,殴打父亲妾室直致滑胎,随意打骂下人,丫鬟被沉塘、吊死的更是不再少数。
这些事情并不难找到证据,更何况紫微阁早在半月前就接到命令,为此做准备,于是各种巧合层出不穷,一桩桩事情也被一一证实。
三日后妙兮请旨,当着苍陵帝的面与程琼再次在庭上对峙。
妙兮此时再度开口:“程姑娘如此多的人命掐在手上,难怪说要杀我就杀我,程大人执掌廷尉,无凭无据都可以污蔑我让皇上治我的罪!
却纵容自己的女儿杀人如麻,什么是恶人先告状,什么算监守自盗,什么叫反咬一口。
呵!今日妙兮也算开了眼了。
我一直以为普天之下当遵守的,是咱们皇家的王法。
可程大人俨然已经是站在王法之上了。
皇上看着办吧,虱子多了不怕咬,我是拿不要脸的人没辙。
如今南方水患严重,妙兮要替王爷筹钱,筹粮,手上的事情多。
妙兮觉得,与其没事在这里耗,到宁可多花点时间救人!”
程琼被带出去后,皇上单独留下妙兮:“说实话!”
妙兮一副嚣张任性的骄傲模样:“实话就是,妙兮觉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甚好!
妙兮是皇家的媳妇,王府主母,性格良善却不软弱。
这段时间妙兮一直在外想方设法筹钱、筹粮,却几次三番遭人暗杀。
我奔波为公,她出手为私,非要你死我活,该怎么破?”
皇上听他歪理一套一套的,忍不住冷哼:“哼!照你这话,你是一点错都没有了?
你当着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啊?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别人都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妙兮嚣张的继续说:“怀疑?何须怀疑?我就是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虽然王爷不在,妙兮也是不好惹的,最好没事别来给我添堵。
所以索性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干净利索,果决很辣,免得以后还有不知道深浅的要来挑衅!”
皇上瞪眼睛,看着很凶:“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妙兮却俏生生的笑道:“谢皇上夸奖!如果没事,妙兮就告辞了,最近真的耽误了好长时间,竟是些糟心的事。
哎,多耽误一天我家王爷就晚归一日,我们怎么说也是新婚,这要到何时才能团聚啊!”说着还有些娇羞,似是想到了什么。
皇上无语:“你,哎,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陆老头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孙女的,去吧、去吧!下次别这么鲁莽了!”
妙兮娇俏一礼:“谢皇上!其实我不是鲁莽,王爷走前说了,有事您会替我兜着,我这不是心里有底么!”
皇上不待见的撇了她一眼,冷哼:“哼,他到是好算盘!”说罢,吹胡子瞪眼睛的,不再看妙兮,但是心中的怒气却也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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