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中,休整一日,安顿受伤百姓,重新整顿兵马。
傍晚,江东城来报:“殿下神机妙算!刘骏说了好多事儿,都在这儿,请殿下过目!”
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他太过兴奋,竟没等叫进就推门而入,看到屋内场景,又极速退出。
屋内,阿桃正在用那套手法给赵珂舒活筋骨,一个在软塌上趴着,一个跪坐一旁,看起来是暧昧了一些,却是正经不过的事情。
太子殿下刚刚晕眩,阿桃便给他就地放倒,又施以一番援手。一回生二回熟,赵珂也不像第一次那样抗拒,反而觉得新奇,想着回宫后让太医研究研究,毕竟上一次是有效果的。
可能是相处惯了,两人本不觉得怎么样,江东城来就来了,可他这狼狈一退,却让屋内二人不由尴尬起来。
阿桃虽有点闹不明白,但是不知是不是受赵珂神色所染,也有点悻悻,偏她性格倔强,红着脸也要气鼓鼓追问一句:“他这是做什么?好像咱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好在也不需要赵珂回答什么,阿桃扶着太子殿下起身稍作整理,便退到内室。
赵珂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分寸,心下暗怪自己。
“江东城,你有何事?”赵珂扬声问到。
江东城这才重新恭恭敬敬的进来。
“殿下,刘骏招了自己在城中藏着的一些东西,还透露了军中的几个钉子。殿下真是厉害,他被打击一番,果真配合得多。”
“倒也未必是配合。取东西的时候小心些,这人在西北布局多年,上下串通,未必就这点人手。”
“殿下的意思是?”
“也许是故意暴露几个地方,咱们一去,反倒是打草惊蛇,替他通风报信。”
“那咱们……”
“回程的路要小心些,恐不会太平。”
江东城正事上还是靠谱,闻言立即警觉起来,“是。”
他正要转身退下,赵珂不自在的喊住他:“东城,刚才……”
“殿下放心!属下什么都没看到!属下下次一定敲门!”看到太子殿下面露尴尬之色,又贴心宽慰道:“咳,殿下,我儿子都两岁了,其实吧,也没啥的!”
说完落荒而逃。
阿桃在内室什么都能听到,两人一时谁都没有发声。
这事儿闹的!
赵珂连头痛都顾不上了,换成了另外一种头疼。
次日,从刘骏给的地点取回了不少东西,连金子都起出二十箱。最重要的是厚厚的两本账册,但是用了暗语,一时半会难以破解。
又做了一番部署,翌日一早,除去留下运送服役百姓的五百人,暂守商州的五百人,其余七千人跟着赵珂返还京兆府。他们特意选了一条偏僻山路,一来避开官道防止伤及无辜,二来山路崎岖,只要部署得当,攻防双方的优势很容易反转。
押送犯人的囚车上做了手脚,运送的几箱财物也内藏机机关,只等贼人来袭。
到了昨日斥候探查的地方,他们停下休整。
刚一停下,状况突发。
一伙蒙面黑衣人向着太子直冲而来,迅速和扮成禁军的金吾卫绞杀在一起!
有内鬼!
这一下打得禁军措手不及!
昨日他们推测,若有敌袭,大概是两种情况,一是攻击太子调虎离山,二是直奔囚车。而前一种最有可能。
首先他们人数必不会有禁军多,不会正面相交,其次对于己方的准备,敌人应该会有猜测,直奔囚车劫人还要保证全身而退,难度太大。于是将太子座驾进行了调换,隐藏在运送财物的马车之中,随行护卫的金吾卫也换了禁军的衣服。
但是他们的计划部署,都是以对方要劫囚为前提。
然而眼下,对方的目的竟是要击杀储君!
徐卫之本在在假的座驾旁做诱饵,此时正奋力赶向太子的马车,他眯着双眼迅速在最近的这一伙金吾卫身上逡巡。
威胜军中知道这一部署的,只有江东城和三个指挥使,但是金吾卫作为太子亲卫,却是难以隐瞒,换衣服的时候就都知道了。一千人,若让这内鬼浑水摸鱼到殿下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车里,赵珂和阿桃被受惊的马拽得晃来晃去,他在乱中竟先升起一丝悔意。
不该把阿桃带出来,太自负了。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金吾卫中出了问题。
可是他一个快要死的太子,京中有谁要下这种杀手?有什么企图,等着他自己死就好了,费这个劲做什么!
“护驾!”江东城也终于反应过来,但是一千多人已经将那队马车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插不进去手,他紧急调动队形,准备形成更大的包围,若是一会儿太子的马车被单独赶出来,威胜军可以马上接手。
正巧不知金吾卫中哪个大喊一声,“快把殿下的车赶出去!”看着已经被射中多箭的马车,几个马车附近的金吾卫未加思索,跳上马车,斩断前后车的绳索,便将马驱赶起来。
情势太乱,徐卫之还没来得及到车旁,看着飞驰而出的马车,心中咯噔一声。
有问题!一千人对百余人,远没有到将马车赶跑的时候。
他大喊:“不要妄动!快拦住他们!”
然而已经晚了。
赶车的那个人反手刺中两侧的同伴,一剑插入马腹,从禁军还没有形成包围的缺口处一跃而出,向着山路边缘疾驰而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