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师师如此模样,曹斌连忙将她抱起来,面露心疼道: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知道吗,我要准备爵考。”

    “所以才没时间来看你,这也就两个多月吧。”

    “你就如此想不开?还是不相信我?”

    李师师听到曹斌这么说,眼神之中顿时亮起一丝光彩:

    “可......”

    曹斌打断她的话道:“可为什么我不为你赎身是吧?”

    说着,他瞪了一眼李蕴道:

    “还不是她一直从中作难?我先前没功夫开销了她。”

    “如今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整治她!”

    轿子见状,直接捏住李蕴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你这老猪狗!”

    李蕴看着奄奄一息的高衙内,都快要吓尿了,连忙挣扎道:

    “小侯爷饶命啊,这都是端王爷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啊。”

    “若是得罪了王爷,我这院子就开不下去了......”

    李师师闻听此言,顿时恍然大悟,一腔的怨念和愤懑也全部解开,露出痴痴的笑容:

    “我真傻......我果然没有看错曹郞。”

    说着,她的脸色又白了白,十分恐惧道:

    “刚刚我吐了一口血,是不是命不久矣?”

    曹斌闻言,连忙安慰道:“放心,我来时候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你一定没事的。”

    正在这时,时迁带着一个老者急匆匆走了进来,道:

    “伯爷,我把王太医请来了。”

    这王太医与曹家三代人都有交情,医术高超,今晚正好不用在宫里当值,被时迁请了过来。

    曹斌见他赶到,顿时大喜,忙道:

    “王太医,你快来看看,她病了数日,刚刚还吐了血......”

    王太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高坎和几个军汉,并没有多言,直接走到李师师的床榻前,为她把起脉来。

    随后又看看她的面色道:

    “无妨,她只是悲怒太过,伤了肝脾,导致气血亏损。”

    “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就没有大碍了。”

    “不过将养期间,不可使她过于劳累,也不要再大喜大悲了,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说着,他从医箱里取出纸笔道:“我写个方子,你照方煎药就是。”

    待他写完药方,曹斌连忙交给时迁道:“快去抓药。”

    时迁答应一声,正要出发,李蕴连忙道:“旁边就是药铺,我去抓药......”

    说着,她忙从轿子手中挣扎出来,跑了出去。

    正在这时,高俅笑呵呵地进来了,他刚要向曹斌招呼,却突然见到奄奄一息的高坎,不禁大惊失色:

    “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陆谦连忙道:“太尉,衙内被小侯爷踢伤了,怕是有性命之忧,快请太医救治!”

    高俅闻言,猛地一转头,双眼血红地看向曹斌,咬牙切齿道:

    “曹斌,你这是找死......”

    王太医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高太尉,先不要急,让老朽为令公子看看吧。”

    高俅见王太医在此,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

    “多谢王太医,请太医多多费心,一定要保住我儿性命!”

    王太医诊断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道:

    “令公子的肺腑受了重击,待我亲自为他行针,再说其他!”

    高俅顿时急了,连忙问道:“王太医,我儿到底如何了?有没有性命之危?”

    王太医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待明日再看......”

    高俅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等王太医行针后,才让手下军汉把高坎抬回府中。

    高俅阴狠地盯着曹斌,阴冷道:

    “曹伯爷,我等着你来给我个交代,否则别怪高某下手狠辣。”

    说完,他正欲转身离开,却猛然转身盯着李师师道:

    “你要赎身?休想!日后,我天天叫人照顾你的生意!”

    “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为我儿偿命吧!”

    放完狠话,他才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曹斌看着他的背影,对时迁吩咐道:“去跟上他......”

    时迁见状,身形一闪,已经没了踪影。

    李师师有些担心道:“曹郞......”

    曹斌安慰道:“师师姐放心,我一定尽快为你赎身。”

    “你也看见了,其实是端王图谋我的产业。”

    “只要我以产业交换,高俅不敢对你怎么样!”

    李师师顿时泪眼汪汪起来,连忙摇头道:

    “曹郞不可,你若真得如此,我还有何面目进曹家大门?”

    曹斌抚了抚她的脸道:“傻姐姐,你倒是会为我着想。”

    “可这次你险死还生,我怎么还敢把你留在这里?”

    “我所有的产业,也不及你一根头发丝!”

    李师师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曹斌,一时哽咽难言。

    王太医见他二人情义浓浓,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道:

    “俊才,我也要回去了,老夫不知道你与高太尉有什么仇怨,但能不结仇还是不要结仇为好。”

    “老朽也会尽力替高衙内治伤,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

    “你祖父出生入死才挣下一份家业,希望你不要胡来。”

    曹斌点点头道:“王爷爷,我记住了,我尽量不与他们计较!”

    说着,就让轿子奉上一份银票。

    王太医见曹斌一副敷衍的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不用跟我客气,好了,我走了!”

    说着,他背起医箱,推门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蕴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道:“小侯爷,药已经熬好了,快让师师服下吧。”

    曹斌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先喝一口。”

    李蕴顿时委屈起来,抹泪道:

    “小侯爷,你可冤死我了,我把师师当成亲生女儿,怎会如此心狠?”

    “我承认我有些私心,不想让师师这么早出阁......”

    “可这也是端王爷和高太尉逼人太甚啊,我虽然有些背景,可若得罪了他们,我连养老都能不安生。”

    “尤其是高太尉,他手段狠辣,手下的军汉都是青皮混混,我怕呀!”

    她越说越伤心:

    “我这十几年,就培养了师师这么一个女儿,本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

    “如今她也要出阁了,剩下我一人可怎么活啊。”

    她说的倒是实话。

    她虽然经营的也是青楼,却不做皮肉生意,这么多年只培养了一个李师师。

    这也是花魁落幕后的另一种选择。

    她们本身有技能,有人脉。

    会收养一两个有天分的女孩亲自培养,用自己的人脉为她们铺路造势。

    成功之后,她们就成了老鸨子,让收养的女孩为自己养老送终。

    李蕴也是倒霉,李师师长成之后还没有几年,就闹着要从良。

    从良之后,肯定是不能给她养老了。

    而她这里没有了李师师,以前积累的人脉也会快速消失。

    在这个时代,没有了人脉靠山,就算她存下了金山银山,也安生不了。

    反而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所以,她见李师师要从良,才万般不情愿。

    刚好又有高俅威逼,她也就乐得顺水推舟了。

    李师师有些为难地看着李蕴,她不是不知道李蕴的处境。

    可让她放弃从良的机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半晌才愧疚道:“妈妈,我对不起你,你......再培养一个女儿吧。”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出路了,李蕴也才三十大几,风韵犹存,或许还有机会再培养出一名花魁。

    只不过,她这些年已经退居幕后,人脉也没剩下多少。

    李蕴满脸苦涩,摇头叹息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曹斌见她们满脸为难,不在意道:

    “你经营青楼,也不过是为了赚钱养老。”

    “我把它买下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

    “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两个选择。”

    “你若是不愿意继续经营青楼,可以来我府上做个内管家。”

    “而且我也要单独送给师师姐一份产业,算作她的嫁妆,你可以帮她掌管。”

    李蕴顿时愣住了,惊讶道:“你要给师师产业?曹杜瓦肆?香水生意?”

    曹斌摇摇头道:

    “曹杜瓦肆是我另一房妾室十娘的产业,想必你也听过,我会为师师姐另外准备一份。”

    “如此,你托庇在我的麾下,也不怕高俅报复了。”

    李蕴听到这话,顿时惊住了,她可是知道曹杜瓦肆。

    那是东京城内现在最为火爆的瓦肆,没想到竟然被曹斌送给了妾室。

    此时,她惊喜异常,连忙点头道:“多谢小侯爷,我愿意,我愿意......”

    说完,她惊叹地拉着李师师,眼圈红红道:“连我都羡慕师师了,她找了一个好郎君!”

    别看投身侯府后受人管束,但也比经营青楼好多了。

    可以说是后顾无忧了。

    李师师喝完药好,脸色好看了许多,见事情圆满解决,眼里已经溢满了爱意。

    这时,时迁突然在门外禀报道:

    “伯爷,高俅就在李宅不远处的酒肆里驻留,还未回府。”

    “他派人盯住了李宅,还商量着要等伯爷离开,就来找麻烦,说......要光顾师师姑娘。”

    曹斌顿时黑了脸色道:“玛德,看来不给他一个教训,还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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