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说着说着,又开始抽噎起来。
她太难过了,明明送她来医院的那天,哥哥说会来看她的,结果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每天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期待着,却一直没有等到他。
陆轻轻揉了揉眼睛,睫毛上还挂着一串泪珠,亮汪汪地格外扎眼。
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蔚禾伸手替她擦眼泪,就连一旁的顾忍和顾耐也止不住软下了心肠。
顾耐啧啧嘴:“这到底是哪家小孩儿啊,看着怪可怜的,你说这算不算虐待儿童啊?”
她刚才在女孩伸手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露出来的小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
蔚禾也皱着眉,心情复杂。
只是这毕竟是陆家自己的家务事,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立场来管这些,只能在心里暗自决定,至少在医院的这段日子,她要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顺带在心里把陆岩骂了个狗血淋头。
果然人以群分,不靠谱的人和不靠谱的人能成为朋友,陆岩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个妹妹有多信任多喜欢他,他居然这么对一个小姑娘?
太过分了!
陆轻轻哭了很久,声音从清脆嘹亮到后来沉闷压抑,最后哭得累了,怏怏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蔚禾用被子将她裹裹紧,无力地摇了摇头,而后和顾耐一起去护士站给顾忍拿吊瓶了。
......
医院的药水味和酒精味实在太重了,经历了今天这一番事,蔚禾本就头晕脑胀的,这会儿闻着这个味道,她是愈发的头痛欲裂。
等办完所有的事,她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撑着脑袋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蔚禾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发现指针刚好转到了12点。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虽然说她是坚定的马克思唯物主义者,但她从小就害怕这些鬼神鬼怪的,胆子小到了极致。
更何况这还是在半夜12点的医院,昏暗的楼道,和闪烁的灯光,和她大学里被室友拉着看的鬼片场景完美契合了......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脚步声还在靠近,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人”正在往她这个方向靠近。
冷汗滴答地留下来。
几秒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站立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停留在她耳边。
她害怕到了极致,心一横,张大了嘴开始念: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我相信科学,坚决同迷信作斗争!富强民主公正法治......”
“嘁......”
男人的冷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
秦时起站在女人面前,好像地看着她这副“念经”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声。
原本沉闷的心情,也因为她这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而敞亮了不少。
听到熟悉的声音,蔚禾有些怀疑地睁开眼,晚上的视线昏暗,雾气弥漫进了医院,她用有些冰凉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看到一个挺拔的男人立在自己面前。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身形,无端让蔚禾的心脏抽了一下。
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蔚禾拧紧了秀眉,嗓子在夜色里有些低哑:“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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