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省辽西城,据卧虎山五十里。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郭长生此时正在酒店内休息,手中看着书。房间内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人,正是他的‘介绍人’虎爷。
“我说长生!咱们为啥不直接去你说的那个卧虎山啊?非要在这辽西城等着。早一天去,不可以提前看看环境什么的嘛!”虎爷一脸郁闷,他比郭长生还早来两天,呆在这酒店里都快长毛了,实在无聊得很。
“昨日我与周贤在车上时,便问过他,他说是周荣祖不单单只是找了我一个会看墓相(阴宅)的相师,还有其他独吃这碗饭的风水师,以及很有威望的相师。大概三、四组人吧”郭长生淡淡的说着。
“为啥啊?难道四爷还是对你的本事不放心?”虎爷一脸震惊,十分不解周荣祖为何费尽手段要找郭长生,而后又找其他‘同行’,那当初还不如直接找别人,郭长生不寻了便是。
说到这里,郭长生将书放下,站在房间内的客厅,开始练起了拳,边练边说:“我问你,你一个是有威望、有经验、从事三十几年的老相师;而另一个是初出茅庐、刚出马,经验几乎可是说是没有的小相师。让你选你选哪个?”
“那我当选老相师了!”虎爷想都未想直接脱口而出。
“如果是我也会选择前者。但偏偏就是如此,周荣祖还是把我找来了。这就是他与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
郭长生出拳致使衣袖唰唰作响,气息却是十分均匀,丝毫不影响说话。
“你想啊!周家在安江省是什么地位,你比我更清楚。他能找到在乌城这个五线小城的你,也同样可以在大城市找到别的有能力的人,帮他寻找风水师、相师。毕竟鸡蛋不能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万一摔倒了,那就是满盘皆输。”
虎爷听后连连点头,明白了其中缘由,难怪这几天,天天看见四爷外出接人,这几日似乎已经接了七、八人。
“哎?长生。这几日不见,我咋感觉你有点变了,内敛了不少?”虎爷十分奇怪的看着郭长生,自己才几日不见,总感觉郭长生哪里与之前不一样了。
“虎爷你多心了,我还是我,哪有什么变化。”
郭长生笑着回答着,其实他自己也没感觉,从这几天他开始重新温习《太极意合拳》时,他的气息就有了明显变化,外家拳与内家拳最大的不同便是气息。
内家拳平时气息外放,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感觉,拉开架势,气息便收了回去,以气用力。
外家拳则恰恰相反,平时气息内敛,进攻时,气息外放,刚猛无比。
“好吧,也许我多虑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住了两天,不怕再多住两天。”虎爷也是决定继续躺平,在床上好好休息,心想说不定明后天出发就要住乡下了,毕竟距离阴历三月三还有两天。
郭长生笑了笑,随即自顾自的继续练着拳。
当晚。
周贤命人来叫郭长生与虎爷前去用餐,但是二人并为前去,因为知晓其他风水师、相师也会前去,便委婉的拒绝邀请。
来人见此,也为并未勉强,叫人将饭菜送至房间,并告知二人明日凌晨出发,各自准备。
虎爷得知终于可走了,心情别提多高兴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郭长生一来便要走了,难不成我一直都在等郭长生?
“长生,你说实话,你虎叔是不是这些天在等你?”虎爷一脸诧异的看着郭长生,想要寻找答案。
郭长生双手一摊,也表示十分诧异。
两人便相视无言,吃饭后各自睡去。
第二天。
芦村卧虎山脚下。
一众人在上下休息,准备稍后上山。
“故地重游,有什么感受?”周贤走到郭长生的身边,望着崇山峻岭,大好风光,一时间心情大好,略有感慨的看着郭长生。
“仿佛在昨日!”
郭长生的眼神望着卧虎山,心中想着那个小房子现在怕是塌了吧。
“哎哎!周少,四爷身边的那位是不是玄衍道长啊?”
听着虎爷的话,郭长生这才看向周荣祖身旁的道长,此人鹤发童颜,双目精光闪烁,一身道袍,手持拂尘,尽显道家本色。
“没错!昨天就是为了等他!本来长生是最后一个到的,不知怎么庆海的延庆(古董市场的地下老大)将他给请来了,所以又等了一天。”周贤显然对这位玄衍道长有些不感冒。
“你怎么好像不太喜欢他?”郭长生看出周贤的小九九,于是好奇的问道。
周贤一听,瞬间来了情绪。
“别说我了,你放眼望去。这三组人里,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好感!”说话间,周贤用眼神给郭长生一一示意。
“昨天你是没去,你要是去了也得生气。他到了,派头十分大,毫不顾忌的占了主位,对着其他的人便开始指手画脚,说什么‘某某商场的风水眼偏移’是那个罗师傅的手艺不精!又说‘某某市的山水庄园风水布的不对’是赖师傅招摇过市,徒有其表;对了还提到了你,说什么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还风水局,撒尿和泥去吧!”
周贤如此有素养的人,都被这个玄衍道长气成这样,可想而知昨天是什么光景,郭长生暗自庆幸没有前去。
“他属实太过分了!虽然我很佩服他的实力!”虎爷也是站在郭长生战线上,回怼了一句。
“那另一个他怎么没说啊?”郭长生看了一眼人群最边缘独自一人的黑衣男子,看了看周贤。
“不是他不说,是他不敢说!这人不是我父亲找的,是我大伯介绍过来的,听我大伯说,它好像是一个大师的弟子,叫什么我给忘了。”周贤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给忘了。
“长生!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老前辈。”周荣祖大声喊着郭长生,脸上满是笑容,很明显刚刚与玄衍道长相谈甚欢。
郭长生走了过去,周荣祖便拉着郭长生一一上前,混个脸熟。
“这位是南牛岭太清观玄衍道长,人称‘宅师’。”
“过奖!过奖!虚名罢了!”
玄衍道长嘴上说着虚名,脸上却是十分荣耀。
“郭长生!”郭长生自己说出了名字,冲着行了一个礼。
玄衍道长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打量着郭长生,眼神中转身即逝的阴霾,却没能逃过郭长生的眼睛。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玄衍道长恢复常态,笑着说道。
随即周荣祖带着郭长生便离开了。
“罗陵,罗师傅,风水大家!”
“赖清安,赖师傅,麻衣门弟子!”
“二位师傅好!”
简单招呼过后,郭长生走到了之前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生前。
“这位霍青,霍师傅!”
“郭长生!”
周荣祖介绍完后,二人相视一眼,郭长生一脸笑容,反观周荣祖所说的霍师傅,脸上黑色面罩,仅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眸,目光所及之处皆不如眼,但唯独看着郭长生眼神闪过一丝较量。
“黄齐,是不是败在你手里?”
郭长生一听稍有震惊,没想到这个霍师傅,年纪不大声音倒是挺粗狂,更为震惊的是第一句话竟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不算是!只是风水局的意见不同。”郭长生解释着。
“败就是败,技不如人而已!没有不同只有更强!”这位霍师傅语气强硬的说道。
郭长生此时心中暗想,这霍师傅难道与黄齐有关系?
“你不用联系!我与黄齐无关系,玄衍道长与他是好友!”
话音一落,霍师傅转过身,不在与郭长生说话,独自看向另一侧。
郭长生一听顿时震惊不已,回过身看见玄衍道长也正在看向自己,二人点头示意,但是这玄衍道长的眼神怎么都让郭长生感觉瘆人。
“谢谢!”郭长生抱拳作辑,随后离去。
一旁的周荣祖虽然不太明白二人为何如此交流,但是郭长生在乌城的情况他还是有些了解,心中暗自想着,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几人起冲突,任谁对周家起怨,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各位!今天我带大家到了这洞天福地‘卧虎山’,八年前家父得高人指点,留下‘三年乘鹤去,一朝卧虎归,一入魂兮子孙贵’的相言,并嘱咐我周家后世子孙,一定要在第三年的时候,将老爷子迁入此处,但因这洞天福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要想找到并锁住这‘福源’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成功了我周家必有重谢,若是没成功的我周家也有谢礼。”
周荣祖笑容亲人,声音爽朗,既给了在场的人说明了因果,同时又表明了态度,让一众人纷纷点头,暗叹这事情做的十分妥当。
“周先生见外了,我等既然能来,定然竭尽全力。”罗陵大笑着回道,却不料一旁的玄衍道长冷哼一声,搞得罗陵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发作,毕竟这玄衍道长比自己属实厉害。
“罗师傅!漂亮话贫道也会说,这洞天福地乃是高人所寻,高人都未曾找到的福源,你一句竭尽全力就给含糊过去了,岂不是在说这‘高人’与你一般,学艺不精?”
玄衍道长这话说的是十分犀利,将罗陵说的是面红耳赤,若不是答应了周荣祖走这么一遭,相比早就拂袖而去,何苦受这等侮辱。
“玄衍道长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罗师傅说对,这高人不是不想寻,而是不能寻。所以我等才要竭尽全力,完成高人未做的事!”
郭长生出言相助,缓解了罗陵的尴尬处境,罗陵眼神中充满感谢,但是玄衍道长却是不喜,心中暗想,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哦?郭小友,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玄衍露出诡异的微笑,既然出头就要做好出丑的准备,他可不信这郭长生头一次来就能看出什么门道。
不巧的是,玄衍道长万万没想到,这郭长生偏偏是这群人中来的次数最多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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