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信廷没想到向可人这个“病患”力气惊人,扯了半天不动用法术竟敌不过她的力气,只好顺毛道:“可人放心,师叔一切有数。云月姣本就是个不守信用之人,她的话不必理会。”
“谢谢师叔。”向可人见表演得差不多了便收回了手,娇娇弱弱的模样极具欺骗性。
没有了束缚,孙信廷甩甩衣袖边开方子边嘱咐道:“斯年,可人的身子虽无大碍,但仍需要调养。你按这张药方抓药,每日煎服两次即可。”
江斯年接过药方道:“谨遵师命。”
“嗯,既然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为师也就不多叨扰了。”孙信廷笑眯眯地看着俩人道,“不用出来送了,可人多保重,日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多谢师叔。”
“弟子恭送师父。”
前脚人模狗样地送走孙信廷,后脚被误认为小情侣的两人立马咬耳朵。
“你师父有问题啊。”向可人嫌弃地摇摇头道,“看到他那小眼神没眼睛本来就不大和老鼠似的,还一直滴溜溜地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肚子坏水是吗?”
江斯年还是一副退休老干部的姿态:“向师妹,我说过多少次了,凡事要讲证据。你的心证放在心里随便想没问题,但是口说无凭,你觉得以你小小弟子的身份能撼动他长老的地位”
“证据我确实没有,不过我觉得那不是问题。”向可人靠近一步暗搓搓地比划着,“江师兄神机妙算,我办不到的事你可不一定办不到啊~”
江斯年好笑地叹气:“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比起抓孙信廷的小辫子,我更担心那人是不是暗里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替我把脉而已有那么可怕”
“知识就是力量,我们俩没权没势没才能,他要办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那……不如现在立刻马上抱个粗壮的大腿怎么样”
江斯年快被她不切实际又带着点天真的想法气笑了,刚想出言反驳,不想一根粗壮的大腿竟然真的从天而降。
“向师妹,你在吗?”
凌星岳的大嗓门隔着数米远就听得一清二楚,江斯年呆滞了片刻,又苦笑了几声去开了门。
“向……”凌星岳站在门口正想敲门,迎面对上了打开房门的江斯年,笑得暧昧,“不好意思,没想到江师弟你也在,我一会儿再来。”
“不必那么客气。”江斯年一把拉住凌星岳,微笑着将人往里拖,“来都来了不喝一杯茶就走,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凌星岳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一声哀嚎:“我又不是来喝茶的……”
不管凌星岳的个人意愿,江斯年“热情”地将人逮了进来。向可人此刻又迅速回到了软塌上,迷茫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凌星岳问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对上皮笑肉不笑的向可人,旁边还有个不知盘算什么的江斯年,凌星岳觉得自己像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喝了口热茶稳了稳心神,凌星岳才找回一点做大师兄的感觉道:“听闻孙长老已为向师妹把过脉了?情况如何?”
向可人趴在床上睁着两只大眼睛道:“孙长老说我的身体比较虚,开了张方子给江师兄特意嘱咐说要每日煎服两次。大师兄来得好快呀,江师兄还没来得及去抓药你就来了,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凌星岳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江斯年,后者在发现凌星岳试探性的眼神后第一时间把药方拿了出来:“大师兄,药方在此。我才拜入师门不久,对医药的研究还比较浅薄,还请大师兄赐教。”
凌星岳摆摆手:“赐教不敢当,随便看看罢了。”
双手接过药方仔细探究一番,凌星岳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江斯年心思敏感,品出了凌星岳的微表情道:“大师兄,若是感觉有任何问题,但说无妨。”
凌星岳手里捏着药方,又盯着江斯年沉思片刻后道:“这张药方……略有古怪。”
向可人心中一沉,暗骂孙信廷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瞥见江斯年若有所思的表情决定继续让他表演。
对小朋友不拿手,对大朋友拿手得很。为了免去凌星岳的后顾之忧,江斯年直白地表态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与向师妹自然是相信大师兄的。不过大师兄说了什么,我们都能保证大师兄所说的话不会有除了我们二人之外的第三者知道。”
凌星岳有些犹豫,向可人连忙点头:“是啊大师兄,你能挂念我这个不靠谱的师妹我已经很感动了,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两人一碗迷魂汤灌下去,饶是凌星岳知道他们的招数也没了借口,只好从实招来:“这张药方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大多都是些安神益气的药材。问题出在多出来的几味药,我的药理也就一般,看不出孙长老为何要这么调配,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还有就是向师妹提到的一日煎服两次,在我的记忆里,这帖药是本门的安神散,一般一日一服即可。孙长老有说过为何要加大剂量吗?”
向可人和江斯年面面相觑,两人无言地转向凌星岳满脸写着“我怎么知道”。
“哎这……”凌星岳得知这么个意外情况,只是短暂地错愕了一会儿,便有意无意地提到,“本派的医药处方大多放在灵药峰的药典楼里,不过一般的弟子进不去那地方,除非有金丹期以上的弟子牵头方能入内。”
向可人只知道自己是个筑基期的小菜鸟,金丹期这样距离她十万八千里的境界是她压根没想过的话题。
她不是金丹期的没关系,江斯年不是金丹期的也没关系,反正眼前摆着个明显是金丹期之上的大师兄不用白不用,何况他似乎有点想让他们一探究竟的意味在,何乐而不为
打定了主意,向可人朝着江斯年发送请求配合的信号:“江师兄,我不通药理,就连修炼也是个半吊子。药典楼我无法进入,可我又想知道孙长老何故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接收信号完毕,江斯年也叹气摇头道:“莫说是你,就连我也对此无可奈何。对了大师兄,我隐约记得你似乎具备进药典楼的条件,不知能否替我二人行个方便?”
凌星岳态度模糊,一副又想答应又不愿答应的模样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要是被人发现我私下带你二人进入药典楼,我怕说不清楚。”
啧,原本以为是个傻乎乎的烂好人,没想到还挺有心眼的。
向可人暗暗扯了扯江斯年衣服的下摆,后者随即陪笑道:“大师兄为我等充当引路人,这份恩情我和向师妹铭记在心。只要有用得上我二人的地方,大师兄尽管开口,我们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星岳听到了想要的承诺,喜笑颜开道:“没那么严重,我只想劳烦师弟师妹帮我个小忙而已。这事也急不得,我先带你们去药典楼吧。”
凌星岳干脆的态度让二人有点意外,毕竟碧海阁大殿之上的三只老狐狸可不会答应得那么爽气。
向可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又拿着剑跟在两个大男人的身后。
碧海阁全派分为三峰五谷,掌门及两位长老分管主峰及剑指、灵药两峰,剩下的五谷按照门规理应由五大弟子分管,然而眼下因为众多原因,五谷的管辖权暂时都集中在了凌星岳一人手中。
向可人等一众弟子的住所名为落霞谷,就在主峰的山脚下。早上爬了那么久的山,回到房间没休息太久又被提溜着搭江斯年的顺风车坐着飞行器飞去又飞回,向可人觉得身为修仙门派的弟子,只会拿剑不会御剑飞行说出去会被笑死,死活缠着凌星岳要他教授御剑飞行的奥秘。
凌星岳听到这个请求下巴都惊掉了:“你们真的不会吗?你们当时是怎么入的碧海阁啊?”
呵呵,那么棒的问题应该问垃圾系统是怎么想的,他们也挺好奇的。
好在肮脏的系统没有彻底断了两人的后路,在凌星岳传授口诀和技巧后,二人稍稍费了点功夫便掌握了诀窍,虽说还不太熟练,但勉强可以飞了。
江斯年对御剑飞行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在他眼中飞行器可以解决的问题没必要特意用御剑飞行来解决。向可人的想法大相径庭,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暂时压住牛顿的棺材板,她不尝试一下枉为人也。
在向可人横冲直撞一路撞到数名弟子,又经历了险些走到其他地方这些坑爹事后,三人终于在午时左右抵达了灵药峰。
太阳高照,灵药峰隐隐散发出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峰上大部分的弟子都去吃饭了,药典楼平时就没什么人看守,现在更是看不到一个弟子。
堂堂图书馆居然放着空门让人闯,实在不像话。
不等向可人腹诽几句,凌星岳熟练地站在看似空无一无没有阻挡物的大门前,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界划出一道弧线。药典楼的大门口瞬间浮现出碧海阁的独特印记,凌星岳伸出手放在印记上,随着一道光闪过,被隐藏起来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好家伙,以为是闯空门实则是隐藏门,如此一来不但能节约人手也能防止低阶弟子肆意闯入,这办法想得好啊。
“方法不错,可惜还是有漏洞。”江斯年猜出了向可人的想法补刀道,“我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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