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伊达航没把那尴尬的初遇说出来。就只是说了一下日影一春和他是一个大学的共同在学生会工作这件事。
日影一春心下不由地长舒一口气。
说到底,虽然他当时确实看上去‘心存死志’,但实际上还是主要因为情况特殊,解释起来又太过麻烦,他才对伊达航承认了自己当时是在轻生。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这个误会怕是要成为一辈子的事情了。
日影一春不由得悲从中来。
自己这样一个向上的青年是摆脱不了玻璃心误入歧途紫砂过的问题少年这个人设了吗?
等着诸伏这个问题算是揭了过去,也大概到了熄灯断电的时间。
若说体会不到日影和伊达瞒了些什么是假的,但是看两人都不怎么愿意提起,其他人也就歇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混熟总是容易的,没多久让日影一春及其排斥的haru一名,就出现在了众人的嘴边。
“说起来,航哥一直不都叫我一春吗?”午饭时间之前是规定好的打扫卫生的时间,日影一春领着簸箕不着痕迹地躲在伊达航健硕的影子下摸鱼。
“为什么要和那些家伙一起叫那个奇怪的名字啊。”
“haru听起来不是很可爱吗?”伊达航爽利地笑着,从旁边又拿了一把扫帚塞到他的手里,“快点动起来,不要偷懒!”
看着伊达航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没有把自己赶离影子的范围,日影一春撇撇嘴也没再抱怨。
“内山。”恍然间看到不远处的自己收的小徒弟,日影一春眼睛一亮,他挑了挑眉毛叫了他一声。
也许是这几天日影一春教飞刀技巧还算尽心尽力,内山原本对他的恐惧也逐渐转移成了敬重,此时此刻这个议员的大公子反而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狗狗。
至于内山的身份,日影一春也算是早有猜测,毕竟带那么多刀,扑克牌和香烟这些违禁品,还没有被开除,只是简简单单罚了不痛不痒的两千字检讨。
怎么想都身份不简单。
正如他所想,内山是当今一个叫做内山的老政客的孙子,被勒令考到警察学院历练来了。
日影一春抬手把手里的扫帚塞到内山的手里:“古人有云,疾学在于尊师。老师身体不好,你看这种太阳底下干活的事情你帮老师代劳一下,老师一高兴,是不是叫你的技巧就更多了?”
内山手里勉勉强强握着两个扫帚和一个簸箕,一脸迷茫地看向日影一春:“这,这样吗?”
“没错。”日影露出少有的微笑,整个人显得十分真诚,“你要知道,我还可以一次性掷出两把□□,想学吗?”
见内山被自己忽悠地勤奋工作去了,日影一春就偷偷拿着个簸箕四处摸鱼。
人多收拾得也快,没多会儿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在太阳光底下工作是日影一春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但是如今已经进了警校也不由他多抱怨。
“说到底,你在太阳底下也没待超过半个小时好吧!”圆梦系统早看出来自己宿主出神入化的摸鱼技巧,正用虚拟形象叉腰抱怨。
圆梦系统在前两天进行了大规模的升级,现在已经能虚拟自己的形象跟随在日影一春身边了,但是日影总感觉这样自己会更像一个和看不见的人对话的神经病。
圆梦系统拟态的形象是一只长着白色鸟翅膀的浑身通白的二十厘米火柴人,但是比起一般的火柴人,日影一春总感觉它胖胖的。
“啊,活过来了。”日影一春嚼着嘴里的叉烧,心下长舒一口气。
饭堂的桌子大都是六人桌,坐下他们六个人正正好。
“说起来,hagi感觉一直在组织联谊哦?”日影一春突然想到刚才女生过来和萩原提到的联谊的事情感叹着说,“hagi真的是社交怪物。”
“难道不是因为联谊,我和小阵平才能认识到haru的吗?”萩原研二爆出了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有些震惊的猛料。
“联谊?”降谷零听到这倒是有些惊讶,“这样认识的?”
确实怎么看日影一春和松田阵平也不是什么热衷于联谊的人。
“那次还真是失败的联谊啊!”萩原研二都不用回想,就能清楚想起那次惊心动魄的联谊。
松田阵平停下戳着盘子里的小油菜的动作,想了想说:“说起来那次是不是还差点上报纸了。”
日影一春心有余悸地唆了一口面。
“越说让人越好奇了!”降谷零略带期待地看向坐到一排的三人。
就连诸伏景光都放下了筷子。
伊达航也对这件事一知半解,日影一春费尽心思把那次联谊发生的事情瞒得很紧。他也只是知道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命案。
“就是联谊的时候,haru那家伙迟到了,我和hagi去找他然后碰到了命案。”松田阵平大致说明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噗呲笑出了声。
见松田笑出来,萩原研二露出了然的笑容,看向了眼神逐渐恐慌的日影一春。
“然后你们猜是谁解决了那场凶手精心准备的谋杀案?!”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像超市里的促销员一样激动,日影一春手里吃面的筷子掉落在地,慌忙地伸出手想捂住他的嘴。
可惜,面对个子仅次于伊达航的大个子,扛着负重能一边跑步一边说笑的萩原研二,他这点力气属实是有些不够。
“对吧,对吧!新兴的名侦探,看破一切罪恶的赤红的真理之眼!日影君!”萩原研二一把勾住日影的脖子,把当时媒体差点播出去的中二的不行的名字公之于众。
当时日影一春当了一次侦探破了案子,本以为会被警察警告或是教育,毕竟谁都不想被外行人指指点点嘛。
但是,侦探番不愧是侦探番,他当时就被目暮一行人多加赞赏,甚至媒体都对他争相采访。
还给他取了个那样的名字。
若不是他多加强调,再让圆梦删掉那些媒体拍的他破案现场的视频,那个名字怕不是会响彻大江南北。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日影一春停止了思考。
见日影一春停止思考其他人也笑得停止了思考。
“喂!降谷!看你这长相英语应该说的不错吧?”是邻桌的一个警校生问出来的。
坐在他附近的内山露出有些恐惧的表情,似是回想到了日影一春的威胁,略带怜悯地看了那人一眼。
从小到大因为混血儿的原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趣,降谷零只是稍微敛下笑意回答:“嗯,还可以吧。”
“不愧是混血啊,你的英语怕不是比教官还好。”
这话多少就有些挑衅了。
日影一春拉回思绪,看向说话的那人。
“哇哦,看来是有人小看我的英语水平哦。”日影一春面露微笑地说。
很少笑的人,一笑要么让人感觉十分惊艳,要么让人毛骨悚然。
看对方有些瑟缩的样子日影一春显然是后者。
因为一些让圆梦系统十分心虚的原因,日影一春那口流利的英语,只有在警校得到老师赞赏这个用处了。
比日影一春更生气的是伊达航,之间原本和和气气的可靠大哥突然沉下了脸,一把把那人的领子抓住,出众的力气让那人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
“不要随便用外表来评判一个人,”他抬手把那人嘴里叼着的牙签揪了出来,手指用力,就断成了就两节。
被拎起来的那人身体一抖,清脆的牙签断裂的声音响在他的耳旁,给他一种断的不是牙签,是他的骨头的错觉。
“别以为叼着根牙签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看着教训出言不逊的家伙的伊达航,日影一春眨了眨眼睛。
多年前食堂的那盒牛肉套餐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笑了笑,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继续唆着嘴里的面。
这老大哥还是让人安心的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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