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盈回去思前想后,越想越生气,唤来赵南楚拟了个名册,“陛下,你要天都未出阁姑娘的名册做什么?”

    穆长盈脸一板,眼角怒意凛然,“帮白澄选老婆!”

    赵南楚震惊的抬眼望了望怒意横生的穆长盈,小心的问道,“陛下是要帮白澄说媒吗?”

    “是他说要朕帮他选老婆,朕自然不能食言。”穆长盈话语里带着赌气的成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赵南楚小声的嘀咕着,“他不是你的男人吗?”

    “这姑娘长得不错,气质出尘。”穆长盈上心的很,像是给自己选妃一样。等她选好,便命人把候选者的名册送到了白府,白澄看着这一长串的“老婆”候选名单,气得一张拍碎了桌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摆脱我?好,我偏偏不要遂你的愿。”

    白澄杀气腾腾的进宫了,样子甚是吓人,“陛下有心了。”

    怎么感觉他咬牙切齿的,是在夸她呢还是想吃人呢?“那你可有看中的?”

    白澄,“没有!”

    …………她辛辛苦苦选了半天竟然一个都没看上,到底是穆长盈眼光不行,还是白澄眼光不行,“这么多漂亮姑娘你一个都没看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难不成——你喜欢男的?”

    白澄就差当场吐血了,面色越发的不好看,“陛下非要明知故问吗?臣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臣四年前已经说过了。”

    穆长盈语塞,躲避着白澄逼人的目光,“白澄——”

    白澄,“陛下还记得四年前臣出征前,曾许诺过臣一个承诺,若臣归来,陛下满足臣一个愿望。”

    “朕自然记得。”穆长盈有种不好的预感,怎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不能耍赖是吧。

    白澄看她身子不由的往后撤,必然是想歪了,“那臣就不客气了。臣希望陛下永远不要在臣的婚事上自作主张,臣想好了自然会来跟陛下要旨意,请陛下永远都不要干预臣的婚事。”

    “朕……朕没有想干预你的婚事。”穆长盈承认,她确实希望白澄早日成家,不要再与她纠缠,也确实没有考虑道他的意愿。“朕答应你。”

    “那臣谢过陛下了。”白澄的声音很冷,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还是不愿放手,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大殿里安静的吓人,片刻后,“梅园的梅花都开了,陪朕走走吧。”

    雪几乎化光了,地面有些湿漉漉的,阳光甚好,不过还是很冷,穆长盈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毛皮披风。“开的真好啊。”穆长盈眼里没了温度,冷如枝头寒雪,她已经在位十七年了,各种腥风血雨都经历过,心早就冷却了。

    穆长盈折下一枝红梅,红梅虽开的热烈和她一比显然失色了些,“怎么不说话了?”

    白澄自嘲的轻叹一声,“臣在想,即便滚烫的血是不是也捂不热陛下的心?”

    “白澄,四年前朕就跟你说过了,朕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没有那份渴望,自然无法回应你的心。”

    白澄,“臣只不过比沈离枯晚到了三年,陛下是没有对情爱的渴望,还是放不下他?”

    穆长盈语塞,放不下吗?是啊,若真的放下了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梦到他,醒来是那般的痛苦。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白澄知道自己猜对了,即便他愿意做沈离枯的影子,她还是不愿意接纳他,哪怕是一点的施舍都不愿给予。

    “你就当朕放不下了吧,不必苦苦执著与朕。”

    “那陛下为何要来招惹我?是因为这张脸吗?”白澄愤怒不已,明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他,最后却不愿给他一丝施舍,哪有这种道理。

    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伤害已经造成,“是,朕放不下,把你当成沈离枯的影子,这个回答满意吗?”

    白澄心寒的冷笑着,他终究只是一个影子,何其可笑,“你为何总要一刀一刀的刮着我的心,是我可笑,明知不可能却偏偏不愿放手,终究是我自作自受,活该如此。罢了,那便不打扰陛下了,臣先行告退了!”

    “白澄!”穆长盈拉住他,“你可以恨朕怨朕,但不要伤害自己更不要做——

    “陛下怕我反?”白澄大笑一声,尽是苍凉之意,“陛下这么不放心,可以直接下了我的兵权,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了。”

    穆长盈,“白澄!朕不是这个意思,白家的忠心朕从未怀疑过。”

    白澄嘲讽的看着她,“从未怀疑过?四年来,陛下的暗卫已经遍布北疆,这还叫从未怀疑?”

    穆长盈,“…………”她不怀疑白家的忠心,但北疆的官员她可不信,四年来北疆要反的势力就没消停过,白澄没有同他们站在一起,也并未制止,若不安插眼线,她岂会安心。“白澄,是朕欠你的,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不要跟朕置气。”

    白澄,“什么都可以?”

    穆长盈,“是!只要朕做得到!”

    白澄心寒的勾起了嘴角,“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当真什么都敢舍弃,好,臣也不跟陛下客气了,陛下只要愿意跟臣共度良宵,臣死也愿意。”

    穆长盈,“好!”

    她竟然答应了,白澄拳头攥的嘎吱作响,在她心里权利才是最重要的,“那今晚臣就恭候陛下到来了。”白澄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穆长盈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所以才敢答应,但还是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不得不跳的坑。

    白府,穆长盈的话言犹在耳,白澄一拳狠狠砸在水里,水花溅了他一脸,心中只剩不甘和怨恨,像一把火狠狠烧灼着他的心,爱而不得是这种感觉吗?他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四年来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的想放弃她,可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拗不过自己的心,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自己蛊惑的这般死心塌地,白澄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明知道她只想要自己为她稳定北疆,只是她巩固皇权的一颗棋子,可还是放不下。

    门被推开,冷风灌入,白澄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门没关紧吗?白澄起身,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子滚落,水雾缭绕,白澄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穆长盈望着这副美男出浴图张大了嘴巴。

    穆长盈一身烈火红衣,长发只是被一根簪子挽着,明艳的像那跳动的火焰。白澄红了耳根,忙伸手去抓衣服裹住身子,却不小心碰翻了池边的酒杯。穆长盈勾了勾唇角,将披风丢在一边,“这么紧张做什么?”

    白澄眉眼凛然,怒意深了几分,“陛下真准时。”

    “朕素来准时,倒是你——为何看着不开心。”穆长盈走到白澄身后,手搭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白澄不适的怔了一下,还是强装镇静。

    “臣没有不开心。”

    穆长盈俯下身,圈住他的脖子,眼睛扫过白澄的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看的人触目惊心。和四年前相比,他确实壮了一圈。“如此甚好。”穆长盈贴近白澄耳后,白澄却直接把她拉进浴池里。穆长盈一头栽进浴池里,活脱脱一只落汤鸡,“你——”不等她发火,白澄便贴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侵略似的热吻,让穆长盈有些迷失。

    似乎过了很久,白澄才放开她,水汽都变得炙热起来,更何况白澄还未着衣物,他棱角分明的脸爬上了淡淡的红晕,冷峻中又多了几分邪魅,让人心跳不已。放着这么个尤物在眼前,任谁还能平心静气。穆长盈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红唇贴了上去,“这次换朕了。”

    又是一番热吻,两个人已经忘却了一切,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理智什么的都抛之脑后。眼看就要失控,白澄却先冷静了下来,推开了穆长盈,“陛下,你失态了。”

    “………”穆长盈傻眼,不是说要和她共度良宵的吗,竟然突然矜持起来了。

    白澄变得很冷漠,刚才的热情已经完全退却,“陛下,你同别人也是这般吗?”

    穆长盈靠在池边,将湿了的长发挽起,“在你眼里朕就是个随便的女人吗?”

    白澄没有作声,有些后悔的攥紧了拳头,穆长盈失望的笑了笑,“你若只是想愚弄朕,朕告诉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吧,你还想要什么?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朕也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

    白澄,“无理取闹?在陛下眼里我就是个少不更事,只会无理取闹的孩子是吗?”

    “白澄,朕没有心思陪你玩。”穆长盈彻底怒了,她受够了白澄几次三番跟她闹脾气了。

    “好,臣希望陛下现在杀了林遨,陛下做得到吗?”

    穆长盈无奈的垂下眼帘,“现在还不可以!”

    “四年前陛下说不可以,四年后还是不可以。请问什么时候才可以?”

    临周的朝堂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控制,现在还动不了林家,“朕没有办法跟你保证,只请求你再等等可以吗?”

    “等,臣已经等四年了,心上像有一把火,每时每刻的在烧灼着我,这种感觉我已经不想再忍受了。”白澄已经穿好衣服,神色冰冷如夜色。

    这四年来林家又在扩张自己的势力,她费尽心思的培育将才,架不住林家暗中搞鬼,穆长盈的处境越来越被动。

    “陛下还想继续洗?”白澄站在浴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穆长盈浑身湿了个彻底,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尤其是注意到白澄的目光扫过她的周身,像是□□着被他看了个彻底一样。

    穆长盈认怂的缩进浴池里,“不许看!”

    白澄眸色暗藏着涌动的欲望,看她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这么放过她真的好吗?“王爷!”门外传来白馨的声音,穆长盈慌乱的看着白澄,白澄却恶作剧的笑着,随即走到门口,让白馨取件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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