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剑眉星目,神采飞扬,他尚未行冠礼,头发半散在身后,自信而潇洒。
楚殷殷眼眶一热,哽咽着开口,“三哥!”
“诶!”楚鉴心大声应下,笑着打趣她,“才三天不见,殷殷想我想的都要哭鼻子了?”
楚殷殷才不管他的调侃,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跳下马车,猛地扑进他怀里。
她将小脸贴在他身前,放在腰间的手也逐渐收紧。
真好。
她此刻抱着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前世那个被万箭穿心的冰冷尸体。
“三哥。”她记忆混乱,颤抖着开口,“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被老头打死了?”楚鉴心粗枝大叶,并没发现她的异常。
他洋洋得意的打断她,“不可能,我是他亲儿子,老头也就吓唬吓唬我,再说了,这次那姓赵的王八蛋就欠揍,老子给他脑袋瓜开瓢,是他活该!谁让他管不住自己嘴先犯贱的!”
楚殷殷思绪回笼,记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半个月前,隆康帝赐婚的圣旨一下,临安城就炸开了锅。
众人私下都在说她命不久矣,赵奎偏要跳到楚鉴心跟前幸灾乐祸,对她各种诅咒。
楚鉴心疼楚殷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哪受得了这种刺激?
闻言当场便火冒三丈,拽着赵奎的脑袋就往地上砸,场面一度失控。
父亲楚风骑从知府大牢把他领回家,一顿皮鞭乱抽泄愤,之后气的罚他到祠堂幽闭。
楚殷殷想到那天他被打的到处乱窜的场面,担忧不已,“爹爹那天打你的伤……”
“不碍事,那才哪儿到哪儿啊。”他不以为意的大手一挥,“哥哥我皮糙肉厚,老头已经是老骥伏枥了,他抽我纯属是挠痒痒,你瞧瞧我现在是不是满面红光?”
他把脸凑到楚殷殷跟前,要她看个仔细。
“关禁闭怎么还胖了?”楚殷殷打量片刻,失笑着推开他,“爹爹把你放出来了?”
“我偷跑出来的。”他咧唇一笑,“今天我家殷殷要回门,我得来接呀!走!回家!”
他把她的手往胳膊上一拐,不经意回头瞥了眼。
楚殷殷见状,勾唇解释,“王爷身子不便,没陪我回来,不过叫人备了礼,还算贴心。”
楚鉴心一怔,早就知道他这个妹妹心思剔透,既然被看穿,便不再隐瞒,一口气全问了出来,“听说王爷醒了?这次有没有发病?你在那边过得如何?可有受他欺负?你实话告知,我替你出气去!”
楚殷殷知道他是真心疼自己,不疾不徐的一一回答,“他醒了,没发病。没人能欺负我。”
“当真?”楚鉴心狐疑。
楚殷殷朝他翻白眼,“我什么性子你不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她轻飘飘的笑了声,漫不经心中带着几分桀骜。
楚鉴心配合的缩缩脖子,“怕了怕了,殷殷一笑,生死难料。不过要是真有人敢欺负你,你直接报我的名字,我倒要看看临安城,谁敢动我罩着的人!”
楚殷殷含笑点头,“好。”
“对了,你说王爷醒了,他的病如何了?”楚鉴心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你同我说说。”
楚风骑贵为右相,早年行伍出身,楚殷殷三个哥哥,如今也都有意朝武将发展。
同在一个圈子,才更能清晰深刻的体会,容无崖的成就与天赋有多难得。
在他驰骋疆场的辉煌岁月里,楚家饭桌上谈论的话题,大多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父亲欣赏他,兄长钦佩他,每每提到他,他们总兴致勃勃,侃侃而谈。
直到后来英雄气短,他被囚于高墙之内,他们也默契的对此保持缄默。
如今骤然听到容无崖似乎有所好转,楚鉴心怎能不振奋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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