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容无崖。
即便人群熙攘,即便穿着同样的衣服,但他长身玉立,气质浑然天成,自己便是一个世界。
大概察觉到她的目光,容无崖原本微垂着头,不知怎么抬头看了眼,而后朝她走过来。
他直接将她搂在怀中,力气很大,她的小脸完全埋在他身前,鼻尖萦绕着的都是他的气息。
楚殷殷不解的问,“怎么了?”
容无崖声音听起来有点淡,“想你了。”
楚殷殷乖巧羞涩的抱了抱他,放开她时,露在外面的耳朵都是粉色的。
容无崖把她的小手放在心口的地方揉了揉,“走吧,带你接着逛。”
五楼是做买凶杀人高价护镖等买卖的,四楼则是花楼,到处都是漂亮美人,男男女女,很是养眼。
然而楚殷殷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被捂住了眼睛。
容无崖将她往怀里按,“没什么可看的,他们都比不过本王。”
楚殷殷听着他绷紧的声音,忍不住轻笑出声,“王爷紧张什么呀?怕我变心吗?”
容无崖哼笑了声,“你可以试试。”
这话说的毛骨悚然。
楚殷殷夸张的缩了缩脖子,小手在他掌心挠了挠。
她的话明明带着戏谑,声音太娇了,听得人完全没脾气。
“是呀是呀,王爷是我心中排在第一好看的人了呢。”
这句话四舍五入,他是她心中排在第一的人。
容无崖不置可否,得意的挑了挑眉。
三楼是个超大的赌场,赌场的入口处有个小酒馆,潦草的摆着几张桌子,酒味却浓郁撩人。
容无崖见楚殷殷感兴趣的连腿都迈不开了,无奈之下,给她要了碗桃子酒。
哪想她贪杯,对着他好一顿撒泼打滚,又多喝了好几碗,这下好了,直接给喝醉了。
她自然不可能站稳的,歪歪斜斜的靠在容无崖怀抱里,抬头看了他会儿,忽然伸手。
容无崖捏住她手腕,温声哄着,“殷殷,不要摘。”
楚殷殷听他声音好听,莫名就想表现的乖巧点。
她连连配合的点头,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搭在他身上。
容无崖捏着她的腰,怕她滑下去,把她往上提了提。
她对这个动作很满意,吃吃的笑出声,“嘘,我知道,七宝阁得戴面具。我也有面具吗?”
容无崖喉结滚了滚,“恩。”
楚殷殷咯咯笑,歪着头问,“那我好看吗?”
容无崖:“好看。”
楚殷殷:“哪里好看?”
容无崖:“都好看。”
楚殷殷:“都好看是哪里好看?”
容无崖平常最不喜欢听人说废话,自己更是不屑于说废话,可是此刻她就连说废话都像是在勾引他。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醉酒,没想到平时勾人,醉了酒几乎直接可以要他的命。
容无崖被她醉态可掬的模样,弄的身下发紧,疼的厉害。
他将她抱起来,在她耳边浪里浪气的说,“不穿衣服最好看。”
“唔。”楚殷殷听见这句话,脸腾的更烧了,她有点生气,“你才不穿衣服,你全家不穿衣服。”
显然是醉的不轻,傻乎乎的连话都听不明白。
“……”容无崖嗤笑了声,“恩,都不穿衣服才好办事。”
楚殷殷这会儿又没听懂了,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办什么事呀?办坏事吗?”
容无崖的念头,都被她给问的烧起来了。
他从鼻腔发出一声短促的回应,“恩。现在哥哥就带你去办事好不好呀?”
楚殷殷当真思索了会儿,醉醺醺的摇头,“人家是好孩子,才不要办坏事,哥哥是坏人。”
容无崖笑着点头,“恩,哥哥是坏人,所以你不去也得去,哥哥要把你扛回家,然后这样那样。”
他不知她喝醉后这么磨人,尽管戴着面具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然而只是想象,他已缴械投降。
想亲吻她,想抚摸她,还想做点男女间应该做的事。
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楚殷殷一开始没反抗。
可惜才走没几步,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在他怀里手脚并用,像一只滑溜溜的鱼。
容无崖无奈,“不老实,摔地上了疼死你。”
楚殷殷大着舌头说,“我…我要玩这个!”
她指着一张赌桌,两眼亮晶晶的说,“好多银子!我要玩!我要都赢回家!叫老板哭鼻子!”
容无崖斜着眼看她,“人家老板也没招你惹你,你都醉成这样了,居然想把人家的钱赢光?”
楚殷殷沉默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呜呜呜……不给我玩,我就不跟你回家!你这个坏人!”
容无崖都惊了。
平常楚殷殷也有任性撒娇的时候,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可爱幼稚。
她都哭成这样了,他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拉着她坐上了一张赌桌,朝着小厮递了个眼神。
楚殷殷人是喝醉了的,行为相当狂野,一上桌就把所有的身价家当,都压在了“小”上面。
容无崖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摇骰子的小厮手一抖,最后出来的可不就是“小”么。
楚殷殷捧着一大捧银子,乐的哈哈大笑,然后又全部押了上去,还执着的压在了“小”上面。
如此反复了三次,容无崖把她拉了起来,带着一大堆银子,又换了桌。
一整晚走哪赢哪,入目满是真金白银,后来换成了容无崖上赌桌,而她沉迷数钱不可自拔。
“好累啊……怎么这么多的钱……”
“呜呜呜……我数不完了……我数的手都抽筋了……”
“当个有钱人这么累的吗……呜呜呜呜……那我也想当有钱人……”
楚殷殷坐起来的时候,脑海中还回荡着这几句话,她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熟悉的房间。
这是已经回到了王府,可她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了印象,容无崖也不在身边了。
织金见她还没睡醒的癔症模样,问她,“王妃昨晚做什么了?怎么睡到现在?”
“现在几时了?”
“下午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该到皇宫赴宴了。”
楚殷殷猛地记起,今天是中秋节,宫里历年都会有晚宴,今年容无崖和她都在受邀之列。
她摇了摇头,将在七宝阁的记忆压下去,开始专心梳妆打扮。
等一切就绪好,已是一个时辰后。
织金来请她出发,刚出紫气苑,就见容无崖意气风发的朝她走来。
不同于往常的玄衣,他今日穿了一件,和她一样颜色的江户紫外袍,搭上那张禁欲的脸,莫名勾人。
楚殷殷这么想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些香艳的画面,正愣怔之间,手被容无崖拉住了。
“走什么神呢?”他问。
楚殷殷语无伦次,感觉无从下口,“那个……昨晚,我……”
“你说昨晚啊。”容无崖意犹未尽的和她咬耳朵,“昨晚殷殷很热情呢,本王都险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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