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就知道提出分房睡的请求,男人会拒绝,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她认命又乖巧的对着男人点头,老实巴交的表示,以后再也不说这茬了。
“这还差不多。”容无崖挠了挠她的下巴,“再说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小心点的。”
“哎呀你别说了。”
明明她都够害羞了,这男人还非要来打趣她。
她推搡了下他,“不许闹了,赶紧起来干活,大家一起置办年货,多热闹多有趣。”
容无崖并不觉得有趣,甚至想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有趣的,但他看她爱做,就陪着她。
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完毕,便来到主院。
临近年关,大家伙儿的心情都很不错,轻松而愉悦。
小厮和女婢们有说有笑的打趣,一时之间欢乐无比。
当看到容无崖和楚殷殷出现的时候,想着自家王爷以前的严肃和冷冽,院子内有短瞬间的沉默。
楚殷殷笑了笑,“咱们继续忙,王爷今天和我们大家一起,都不用怕她。”
小女人娇滴滴,她在府上平易近人,下人们都得了她的恩惠,因此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见她都这么说了,一个个紧绷着的脸,全都放松下来,重新展露出笑容。
容无崖可舍不得楚殷殷亲自动手,他叫人搬了张椅子,又给她穿戴的十分厚实。
至于她要做的活,他全都替她做了。
下人们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和杀神之名在外的王爷,一起准备年货,又激动又振奋。
大家伙一开始还不敢说话,全靠楚殷殷活跃气氛,到后来便又重新恢复欢声笑语。
这愉快的一天很快过去。
晚上的时候,楚殷殷对容无崖说,“王爷你笑一笑呀,把家里的下人们都吓坏了。”
“对你卖笑还不够,还得对他们卖笑?”容无崖在她脸上亲了口,“小心他们跟你混熟了之后,不把你当主子。”
“哪儿能呢?我可掌握着管家权,不把我当主子怎么成?”楚殷殷亲昵的在男人脸上蹭了蹭,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我只是觉得,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他们虽然是下人,也是家人,大家一起生活,开心一点才好。你说呢?”
他从小就和家人分散,对于家人的概念,其实很淡薄。
直到和楚殷殷在一起,才体会了这个词的含义。
他知道楚殷殷的意思,希望他能够敞开心怀,也希望用这些方式,来抚慰他早年受过的伤。
其实都不重要了,有了她之后,他就不再在乎那些过往。
可他的小女人却把这件事,始终都放在心上,用尽一切能够想到的法子,来帮他疗伤。
她每次深情看着他的时候,他都在她眼底里看到过疼惜。
而爱一个人,是会心疼他的。
心疼他没有自己想陪的日子,心疼他不被命运眷顾的日子,心疼他的一切成长轨迹。
她太爱他,以至于对他那些过往,总觉得是自己的亏欠造成的。
这样一个心灵柔软的女人,他怎么能不爱?
不仅爱她,还爱的深沉,爱的没她不行。
全府上下齐心协力又忙了一天,就到了除夕这天。
府上的年货全部置办妥当,容由来请示楚殷殷,要她一起去给下人们发放新春的礼品。
楚殷殷自然又拉上了容无崖。
她现在越来越骄纵了,大有在楚家当大小姐的那股蛮横劲儿。
直接走过去,把男人正在看的书抽走,拉过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容无崖无奈而宠溺的笑,到底还是由着她。
下人们在府上做工三年,这还是头一次收到新春礼品。
每个人都领了个大丰收,对着楚殷殷和容无崖感恩戴德的磕头道谢。
“好啦好啦。”楚殷殷叫他们起来,“大家回去过个好年吧。”
府上陆陆续续的放了假,除了容由还有几个家生子,其他的帮工全都离开了王府。
当天晚上,他们早早的用完了饭,便准备休息了。
楚殷殷本来说要守岁的,可她眼皮子耷拉的厉害,容无崖看她这样,实在不忍心,把她抱到了床上。
“困了就睡。”容无崖吻着她的眼睛,温柔的声音更像是一种蛊惑,“等会放鞭炮的时候,我喊你起来。”
“真的哦?”楚殷殷眨眨眼,“你可别忘了,爹爹说了,不守岁的话,就会老的很快。”
“我们满满不老。”他说着,低声笑了笑,口吻更暖了,“一直都是好看的样子。”
楚殷殷小声的在他耳边再次叮嘱,“一定要叫我起来守岁听鼓,今年的意义对我很不容易。”
“怎么不同?”他明知故问。
楚殷殷顿了顿,抿了抿唇。
太不同了。
因为这是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年,而距离上一次听新春的鼓声,已经是在前世的十年前。
更因为这是她和他共同度过的第一年,她不想错过,两个人在一起,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活了两世的她,终于明白,人活着,其实就是图这么点意义。
有时候想想,成亲一定要有成亲仪式吗?没有会怎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行了啊?
跨年一定要守岁吗?不守又会怎样,说到底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睁开眼其实又是一个平凡的新一天吗?
不。
其实不是这样计算的,也不该这么计算。
人是很复杂的,人的情感也很复杂。
有时候明明知道,这种行为愚蠢又没用,但还是会去做。
就像那么多人,会期盼着过年,那么多相爱的男女,渴望结成正果。
人是需要彼此赋予的浪漫与意义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漫长的人生里,咬牙坚持下去。
楚殷殷咯咯咯的笑起来,但她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他性感的唇,“不告诉你,反正你到时候一定要叫我,不然我要同你闹的。”
“怎么闹?”容无崖挑了挑眉,“那我就在床上治你。”
“你怎么色色的呀?”楚殷殷小声骂着他,脸上还是纵容的宠溺,“不理你了。”
会撒娇的女人,往往能要一个男人的命。
容无崖看着背对着她的小女人,在她的长发上亲吻了口,“睡吧,到时候我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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