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瑞王府。
明月高悬,晚风轻拂。
容无崖正在后院陪着醒醒荡秋千。
“高!”醒醒兴奋的咯咯笑出声,“高高!要高高!”
楚殷殷坐在旁边的秋千上看她,温声对容无崖说,“你且小心一点,别太高免得摔着醒醒。”
“为夫宁可摔到自己,也不会摔到她。”他抱紧了醒醒,同时发力,秋千高高荡起,比刚才还要高,这时候,醒醒带着愉悦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楚殷殷无奈的看着两个人。
容无崖陪着醒醒玩了会儿,小家伙到了睡觉的点儿,脑袋一直犯困,一点一点的。
楚殷殷要抱着她去哄睡,容无崖却招手叫来奶娘。
“让奶娘去哄。”他拉着她的手,温声说道,“你陪陪为夫。”
清朗月光之下,男人精致英俊的五官,一览无余。
他嘴角带着笑,眼睛却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吃了她。
楚殷殷招架不住,点了点头,要往旁边的秋千上坐,他不肯,压着她面对面的坐到了他身上,同时叮嘱她抱紧点。
“小心摔下去了。”他说着,缓缓动起来。
秋千晃悠悠的腾空而起。
楚殷殷从没有用这种姿势玩过荡秋千,吓的死死抱住他。
容无崖坏坏的笑起来,却荡的更高了。
她只好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秋千荡的越来越高,她低低的呼叫声,越发婉转动听。
楚殷殷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容无崖却听得浑身燥热。
他好笑而无奈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句。
楚殷殷羞红了脸,也终于意识到危险。
她在他脖子上咬了下,气的骂道,“你不要脸。”
“在夫人跟前,要什么脸?”
身下男人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楚殷殷如坐针毡。
她羞红了脸偏头不看他,只是催促道,“快停下。”
“什么?”容无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荡的再高些?”
“……”
“遵命!”
两个人闹了会儿,楚殷殷从秋千上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也不知道容无崖怎么看出来的,一下抱住她,还让她靠在他身上打趣说,“还没做什么,这就走不了路了?”
他脸上有着荡漾的春意,眼底有着氤氲的欲念。
那双眼睛虽然是笑着,也有着猎人的志在必得。
楚殷殷在他精瘦的腰身上狠狠拧了下,“本来今晚想给你点奖励,但你这么捉弄我……”
容无崖一听眼睛都亮了,“什么奖励?”
楚殷殷翻了个白眼,幽幽的道,“空气。”
“……”
男人嘴角一抽的模样,非常滑稽,惹得她忍不住失笑。
就在这时,容由从前院匆匆走来,“王爷。”
“怎么?”
容由看向楚殷殷,意思不言而喻。
楚殷殷也识趣,乖巧的道,“你们说事,我先去洗个澡。”
她说完就走了,二人等她走远,才开始交谈。
容由低声的说,“姜姑娘来了。”
容无崖淡声笑道,“叫她去书房。”
容由很快把话带到,并在前面引路,领着姜穗进了书房。
容无崖已经在等着了,他长腿翘在桌子上,“长话短说,别耽误本王等会儿的正事。”
“王爷……”姜穗并不知道楚殷殷的存在,颤巍巍的开口,“你之前说,如果我乖乖做好赝品,会…会帮霍起丞的。”
“本王说过吗?”容无崖反问。
姜穗一听这话就慌了,哭的梨花带雨连连点头,“您说过!王爷,您说过的!”
容无崖呵笑了声,“那就当本王说过,怎么,现在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了?你来替他讨要本王的帮忙?”
“不……”姜穗摇摇头,“他不知道,是我自己来的。王爷,只要您帮他拿到霍家家主的位置,我可以一辈子做您的赝品,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可以任您差遣。”
看着这张与楚殷殷有三分相像的脸,她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气息,在他面前给别的男人求情,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不爽。
哪怕知道不是楚殷殷,他还是反感。
他冷笑了声,“要是让你去死呢?”
姜穗一怔,半晌,带着几分慷慨就义的孤勇,“我愿意。”
容无崖看了她会儿,失笑着问,“他就那么好?他把你送到我身边,换句话说,就是把你送到我床上,这样你都对他没有怨恨?还要跟我求情去帮他?”
姜穗垂眼,睫毛动了动,“其实我知道,他把我送到你身边,是为了我好,霍家那些子弟,都是豺狼之辈,他怕他们伤到我,也怕自己在这场斗争中失败,所以提前给我安排好了去处。”
容无崖平静的听着,面容波澜不惊。
“他对我好,我也想着对他好,我跟了他七年,这七年里他没亏待过我,身边也不曾有别的女人,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呢?正因为这样,我才会陷进去,哪怕无名无分,也愿意跟着他。”
“你倒是痴情。”
“女人之所以痴情,是因为那个男人值得,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所以才愿意为他付出,我想,爱情里是需要讲一些义气的,他处处为我着想,我也理当,为了成全他的理想做点什么。如果成为霍家是他想要的,那么我会拼尽全力,送他坐上那个位置。”
容无崖这才抬眸稍稍看了她一眼。
他没想到,她这样的女人,也会说出爱情需要讲一些义气这样的话。
“所以,王爷,你拿我做挡箭牌也好,把我当王妃的赝品也好,我都无所谓的,我也不肖想不属于我的位置,当然,你给的那些位置,我也看不上,我只希望,王爷能够看在我对您有用的份上,帮一帮阿丞。”
容无崖哂笑了下,“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爷……”
“明日跟本王去大治,记得脸上戴个面纱。”
姜穗听到这里,眼前浮现出那个女大夫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姜穗离开之后,书房陷入一片安静。
容无崖看着桌子上的砚台,若有所思。
这两年霍家的内斗,他从开始就有所关注。
但更多的是抱有坐山观虎斗的态度,不管谁当霍家家主,都得对他臣服。
但自从霍临渊出现后,霍家的内斗便不再是霍家的事。
他要让霍临渊死。
而眼下霍起丞似乎和他是同样的目的。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那砚台上的起伏,勾起抹阴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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