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霍临渊还未成家,也未娶妻,那她算什么?
她难道不是霍临渊明媒正娶的妻子吗?
他们不仅成了亲,还共同生活了好几年,连女儿都孕育了。
可现在不止一个人告诉她,霍临渊没有成过亲,至今也没有正房夫人。
霍家整个府上,所有人都叫她夫人。
然而出了霍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霍临渊的妻子。
她就这么见不得光,这么不值得被对外承认是吗?
楚殷殷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她在人群中急忙的寻找,突然,看到了易攀。
她隔着人群远远的对易攀说道,“易攀,你来告诉他们,我是不是霍临渊的妻子!”
易攀头皮发麻。
他走上前对诸位道,“各位,这是我们家公子的私事,我们家公子虽然从未对外宣布过,但这确实是我们公子的夫人。”
“呵呵,没有明媒正娶的,不被外界所知不被承认的,那只能叫私养的玩物,可不是什么夫人!”
“哪个夫人不是明媒正娶娶回家的?你现在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以后等正妻进了家门,要么被浸猪笼,要么被打出府!”
“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摆清自己的地位,不要使用心机,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为自己争夺身份!”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难听尖酸刻薄。
楚殷殷不明白,为什么她是霍临渊亲口承认的女人,却不被外界所得知?
她想到过去几个月,在她清晰的记忆里,霍临渊从来不带她在众人面前露面。
就连今天,他原本也以贴心为由,说让她在帐篷里面歇着,不用陪他狩猎。
要不是她心血来潮的跟去狩猎,不是霍临渊出了事受了伤,恐怕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竟然是不存在的,不被认可的。
楚殷殷心里头生出一阵阵酸涩的感觉,有口气像是压不下去又喘不上来。
周围人的目光,宛如刀剑一样朝她射过来。
她心中情绪激荡,哪怕很清楚,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应该大大方方的穿过人群,走到霍临渊跟前,查看他的伤势,为他诊治,可是她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死死的钉在地上,连半步都挪不动。
周围人的议论声,再度热闹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无非是在刚才的话语上,讲的更加刻薄更加露骨了些。
楚殷殷心理上遭受着折磨,正想落荒而逃之际,帐篷的帘子从外面被掀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面色不苟言笑,周身的气场强悍而冷漠。
在出现的那瞬间,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紧跟着,眨眼的功夫,原本热闹的讨论声,全像是按上了静止键一样,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容无崖嘴角噙着笑,面上的笑容也是温和的,可他说出来的话,莫名叫人觉得胆寒,“方才我在外面听着挺热闹的,在说什么,本王一来就不说了?怎么,瞧不起本王,不想让本王听?”
有容无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是位动不动就要拿人开刀的主子,谁都不想触他的霉头。
没有人回答。
容无崖不满意。
他信步走上前来,路过楚殷殷的时候,突然歪了歪头,“你站在这做什么?挡路吗?”
易攀喉咙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容无崖认出来楚殷殷。
他提心吊胆,讪讪的上前对楚殷殷道,“这位是瑞王爷,夫人,您稍微往后站站。”
楚殷殷看到容无崖,他已经换了身衣服,此刻的他,矜贵傲然,还带着几分桀骜不羁。
她忽然就想到了野狼,感觉和他很像。
一旦他出现,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
她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两步,哪想容无崖众目睽睽之下,却跟了上来。
他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搂住了她的腰,“走吧,不是要到前面去?”
楚殷殷脑中一片空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带到了霍临渊的床前。
原本守在床前的几个大夫,见状纷纷行礼,“王爷。”
容无崖没看他们,反而对楚殷殷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若是什么都不想做,那就到这儿坐着。”
他打了个响指,东川立刻搬来一张椅子,就摆在容无崖身边。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心里直打鼓。
什么情况?
瑞王爷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霍临渊的女人吗?
啊……
联想到霍家的寿宴上,容无崖对霍临渊的折辱,难道是因为一个女人?
可是容无崖不是只喜欢楚殷殷吗?
前段时间还搞了个什么楚殷殷的替身姜穗,后来姜穗好像也没什么音信了。
这个女人又是谁?
众人嘴上不说话,眼睛却一个劲儿的往楚殷殷的脸上瞟。
别说。
好像和姜穗有点像。
不过她的脸过敏了,只露出来的上半张脸,还有星星点点的红斑。
“恩?坐不坐?”容无崖问道,“非要我抱着你坐下?”
他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丝毫不知道收敛。
见楚殷殷不搭,又继续笑着道,“也行。”
他要起身时,楚殷殷却摇了摇头,“我去给他看下伤势。”
她走到床边,开始诊脉。
原本的几个大夫,起初都想质疑,可是对上容无崖阴涔涔的目光,一个个选择闭嘴。
算了。
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夫君。
这个女人要折腾,就算是折腾死了,有容无崖在护着,谁能把她怎么样?
几个大夫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围观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幕幕,内心的震撼只多不少。
而那些先前对着楚殷殷冷嘲热讽的,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只恨不得默默祈祷,容无崖没有听到他们的那些混账话!
他们可一点都不想因为随便说了几句话,就丢掉小命啊!
哪想正这么想着,那位主子换了个姿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他修长的手指,在众人身上挨个点过,每点过一个人,那个人的腰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拉直了一样。
突然,他指着其中一个,以一幅秋后算账的口吻道,“来,你跟本王说说,本王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呢?本王听着,你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告诉本王,让本王也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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