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刺入神明的胸膛,轻松无比,如同刺入豆腐一般,瓢泼大雨从天空中凛冽而下。
陈北航一手撑着雨伞,重重向前一转,雨伞瞬间绽放,在神明的胸膛中绽放开来。
鲜血淋漓,金色的鲜血从胸堂中流窜而出。
顺着神明的心脏流入地面,也流入了那些漫天的大雨里面。
陈北航面无表情,疏散而立,神明的瞳孔开始逐渐暗淡,瞳孔里面的生命之火也缓缓熄灭。
在这灯火飘摇的夜里,在这漫天的大雨之中,神明轰然倒塌,身体化成了一道道的暗金色光芒,流散于天地之间,消失不见。
安静,寂静,宁静……
各种关于安静的词汇都能够在这里体现儿童。
大雨中,众人鸦雀无声,屏气凝神,傻愣愣的望着那轰然倒塌的身边,又望向陈北航。
看着那一个撑着雨伞淡然而立的男子,仿佛又想起了那一个雨夜。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大雨,同样的黑色衣服,雨伞刺入各个孟加派弟子的胸膛,孟加派弟子瞬间死亡。
只不过这一次,雨伞没有刺向他们,而是刺向了神明,直接将神明屠杀。
要知道,之前他们胸口之中虽然也有神明的存在,但那些神明只不过是虚像,虽然看起来颇为真实,但毕竟无法从虚空中踏步而出。
只有孟加派那些亲传弟子,神明的仆人,才能够将神明召唤而出。
可现在看来,所谓的神明,在这黑衣青年面前依旧渺小如蚁,轻而易举就能够将他屠杀。
神明覆灭,自己又断了一臂。
米尔扎大弟子站在庭院大门面前,面色苍白,额头上满都是汗水。
愤怒,后悔,悲伤,绝望!
他从未想到,陈北航竟然强盛至此,连神明都能够斩杀。
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独立山巅,没想到对方也站在山巅上面,而且还比自己高上许多。
一番较量,米尔扎大弟子已经知道自己绝不是陈北航的对手,硬上已经不可能,只能智取。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满是愤怒的忘了陈北航一眼,轻轻向旁边一踏,直接进入了阵法之中。
既然在阵法外面不是陈北航的对手,那便进入阵法,借助阵法的力量,将陈北航斩杀。
随着大弟子踏入阵法之中,阵法轰隆而起,空气微微*。
连巷子中的秋雨都变得凝滞的刹那,很快又瓢泼而下。
陈北航撑着巨大的黑色雨伞,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只是轻轻向前踏出一步,同样踏入了阵法之中。
正如他之前所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蝼蚁。
对人如此,对于阵法同样如此。
随着陈北航踏入阵法,阵法再次轰隆而起。
此时正是黑夜,夜幕如山,笼罩着四周。
陈北航进入阵法之中之后,眯着眼睛向四周望去,黑夜依旧是黑夜。
只是黑夜中起了一些雾气,大雨从雾气之中冲刷而下,惊起一片片的雨丝。
铁马冰河入梦来!
此时在陈北航面前的是一个战场,鲜血淋漓,尸横遍野。
厮杀声,痛苦声,痛骂声,绝望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战场上面传递而起,甚至还有冷兵器撞击一起散发出的清脆声响。
如果是普通人站在战场面前,恐怕早就被那暴虐血腥的气息垄断心神。
但陈北航早就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场,更在战场上不断厮杀,播下了阎罗的称号,因此,对他来说这战场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幻象破碎!”
轻声呢喃,陈北航的手指之间散发出一道道连夜的剑气,剑气吞吐而出,从雨伞下面直接射了出去。
大雨瓢泼而下,这柄黑色的雨伞在黑夜里面便是绽放出的黑色莲花。
拨云见日,无数的剑气喷吐而出,将这黑夜都给撕出来一道裂缝。
随着裂缝出现,原本的幻象终于消失无影,荡然无存。
院子还是那一片院子,大雨还是那片大雨,萧瑟凄凉。
陈北航知道院子中心所在的位置也知道,这也一般就在院子中心。
那些孟加派弟子此时正在阵法外面,没有任何人阻拦,他轻轻一步向前踏出,很快便来到了阵法中心。
血气萦绕,煞气冲天,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围绕着阵眼轻轻旋转。
陈北航眉头深深蹙起,凝望着阵眼,面沉如水。
他看到了阵眼,也看到了米尔扎的大弟子。
这大弟子之前被自己重创,断了一条胳膊,现在正站在那座巨大的血色玉石面前。
这时晶莹剔透,里面布满了血丝,而米尔扎则伸出手臂,像那个巨大的血色玉石走去,身子已经和血色玉石融合了大半。
从远处看去,血色玉石仿佛长出了双脚,独臂一般。
“和阵法合二为一?”
陈北航凝视着面前的大弟子,凝视着那一个巨大的血色玉石。
面色阴沉,脸色变得严肃至极。
他曾经在一卷古卷上面看到过,真正的邪恶阵法不仅能够迷惑人心,而且还能够将阵眼与人类融合在一起。
一旦阵眼融合,那么阵法的实力便会提升一大截。
这种实力并不是提升一寸两寸,而是直接翻倍,让人心生绝望。
“啧啧啧……”
阴灿灿的笑容从大弟子口中发出,大弟子的头颅都与玉石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他就是阵眼,阵眼就是他,两者合二为一。
他阴惨惨的笑着,面色狰狞,由于玉石是红色的,因此他的脸颊看起来也颇为通红,脸上满都是血丝。
“陈北航,你竟然敢进来,你竟然敢真的进来,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去死!”
一声怒吼,漫天的大雨瞬间凝滞,紧接着在阵法之中,在这个巨大的庭院。
天空中的雨丝变成了一条条的血线,血线妖艳无比,上面散发出阵阵暴虐与血腥气息,甚至还有一些肮脏恶臭。
血线从天空而落,凌厉无比,仿佛一根根钢针遮天蔽日,插在了地板上。
那坚硬无比的青色岩石,在这血色丝线面前,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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