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叮伶听着月清音的话,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自然是担心姐姐。”
月清音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茶快凉了,伶儿趁热喝吧。”
看着杯盏中漂浮的绿茶嫩叶,月叮伶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眼光逡巡,打量了一圈空旷的周遭,将椅子拉近月清音身边,在她耳畔低声道:
“其实妹妹也知道今日来有些不合时宜,但……伶儿怕姐姐一时冲动,抱憾终身啊。”
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若是放在前世,月清音一定红着眼眶看向她的‘好妹妹’,真是太懂她如今的‘艰难处境’了!
“噢?此话怎讲。”
她语声微寒,甚至染了两分笑意,这一世她并不‘艰难’,倒还有几分与月叮伶逢场作戏的心情。
毕竟前世在她的印象中,月叮伶和夜景焕始终没什么交集,她至今也确实是没想明白,两人究竟是怎么勾搭到了一处。
当时的月叮伶究竟是情况所逼趋炎附势,还是……早有预谋?
见到月清音反应这般平静,月叮伶秀眉轻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咦?这是什么。”
月清音看着怀中月叮伶递过来的香包,挑了挑眉。
“姐姐,夜王府守卫森严,妹妹只能帮你到这了。”
月清音笑着打开了掌中的香囊,取出一张裹成卷筒的纸条,上面寥寥数语,无非夜景焕的一些茶言茶语。
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昨日之事实在是有人从中作梗延误了时机,你别担心,昨夜就算是你被强迫我也不会介怀,只要你的心属于我,我便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呵……”
月清音冷笑一声,刚想随手将纸条撕成碎片。
然而她念头一转,这字条留着还有用处,便将掌中的字条规规整整的收好塞入怀中。
可笑她前世满脑子情爱,竟然此刻才忽然想起,夜景焕每次与她传书字条上的称呼都从不写她名姓,怕不是担心遭人截胡,方便撇的一干二净吧。
“姐姐,你……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噢?说什么?”月清音明知故问。
“就、就是,诶呀!”
月叮伶见她这般‘驽钝’,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姐姐的心意妹妹都懂,昨夜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可是安王殿下也是无心之失,如今既然还有机会挽回,姐姐你……”
看着月叮伶满脸‘为她着急’的样子,月清音无奈摇了摇头。
她本以为,或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此刻的月叮伶还是她印象中那个言听计从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可是如今看来,她与夜景焕应当是早有联系。
既然如此,她便再无顾虑了。
“噢,我懂了,既然如此你帮我带一物给安王,便知我的心意。”
月清音起身回到房中,匆匆忙忙的拿出一枚艳俗的粉色香囊给她,神色郑重道:
“伶儿,你记住了,这东西必须亲自交给他,千万不能让别人瞧见,知道吗?”
月叮伶见她这副‘情真意切’的神色,心里正嘀咕,夜景焕真是想太多了,月清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忽然转性?还要她冒着这般风险来‘探望’月清音。
她接过香囊,不敢久留,连忙匆匆告辞。
孰料还没走出大门,便迎面撞上了刚忙完回府的夜北冥。
他一袭紫衣蟒袍,气度决然引人侧目。
甚至夜北冥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月叮伶却脚下一歪,竟不偏不倚的向夜北冥撞来!
他眉峰微蹙,连忙后退两步让开,还不等身后的阿影呵斥,夜北冥的眼光却忽然看向了地上正正落在眼前的,那枚艳俗的粉色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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