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姮娥’这个名字的一刻,月清音指尖一僵,再看过来的眼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就是姮娥?你、你是商姮娥?”
月清音闻言瞪大了眸子,眼中的不可置信近乎难以掩饰。
她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却不曾少听过此人的声名。
前世夜景焕手中的情报,至少三成,都来自于一位叫做姮娥的女人之手。
尤其是月清音更是听夜景焕醉酒后,无意中提起过。
‘商姮娥效忠于我,不要财宝富贵,她所求,只不过本王登上那个位置后,为她寻一人。’
寻……
一名女子。
月清音的震惊被商姮娥映入眼底,见她美眸一眨,显然是没想到,月清音竟然还记得自己?
可是……
紧接着,商姮娥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犹记得当年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她连问她的名字都没有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且,从方才月清音的反应看来,她似乎并不记得自己的样子。
疑惑徘徊在心里不知如何诉说,始终跟在月清音身旁的巴雅尔却这才回过神来,露出震惊之色。
见她一蹦八丈高的冲上前来,伸出双手拉住月清音的衣袖!
“夜王妃!你竟如此精通琵琶弦音,怎么之前从来不曾听你说过!”
月清音被巴雅尔这么一拉,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只见她愣了愣,随即看向商姮娥,微微歉然的点了点头。
“抱歉,或许不是同一人。”
她心里暗潮汹涌,近乎难以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只见她步履匆匆正要离去,商姮娥却蓦然一愣,鬼使神差的上前几步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月清音的柔荑。
“姑娘见我,何必露出这副神态?”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若您说是,指不定今日之后,便是了呢?”
月清音忽然被人抓住小手,不由得一愣。
这手温润柔滑,饶是她也不由得微微出神。
愕然抬起头来,只见一名侍从打扮的护卫已经敏锐的上前半步护在了老皇帝的身前。
而正当她下意识寻找夜北冥的身影之际,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语声道:
“是与不是,你们可以下来再聊,姑娘请自重。”
他说着,伸出手去握住月清音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而商姮娥见状不由得一愣,夜北冥的手掌伸过来的一刻,她下意识松开手。
再抬眸,却迎上一双清冷的眸光。
哪怕仅仅是隐含着几分不快之意,无意中倾泻而出的冰冷寒意,便仿佛寒冬腊月一般扑面袭来。
“夫君,这……”
月清音愣了愣,似乎一时间也没明白夜北冥说的‘下来再聊’是什么意思。
然而商姮娥见状却猛地一愣,飞快反应过来。
她垂下头看不清神情,指尖却飞快从怀袖中摸出一枚精致的金箔纸花递到了月清音的面前。
“奴家多有唐突,还望姑娘恕罪。”
“此物权当奴家赔礼的信物,姑娘若有需要,可凭此物在苏城的任何一家胭脂铺寻我。”
说罢,便见商姮娥仓促转身,一脚踏上独木小舟。
一白一青两道纤细身影,随风缓缓没入荷塘之中,再不见了身影。
“这……”
月清音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细问,却也显然没想到事情远远比她所想要顺利许多。
据闻,当年夜景焕便是在江南寻到了商姮娥这名奇女子。
但两人间的初见总是成迷,前世的后来还是无意间听他府上的门客说起。
当年是夜景焕有一夜心情躁郁出门散心,回来,便带回了商姮娥这名姑娘。
再看向掌中的金箔纸花,月清音心底忽然有了眉目。
“江南,夜里。”
以及商姮娥自称的奴家,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着月清音眼光发直,紧紧盯着那名女子远去的方向,眸光一瞬不瞬。
夜北冥不由得眉心一跳,隐隐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危机感来。
他以为千防万防,防住了夜景焕倒也罢了,如今看这样子……
这女人的魂,还能被女人勾走不成?
正当夜北冥头疼不胜之际,巴雅尔已经被夜景焕飞快拎回了身边,行动中无疑透着避嫌的意思。
毕竟这可是在皇帝面前,相较于两王相争你死我活,皇帝更忌讳的,恐怕便是两人之间明争暗合。
唯恐让人无端猜疑。
众人不得见,月叮伶见到这一幕,广袖下的粉拳紧握。
早早藏在怀袖中的白色药粉被她捏在掌心,甚至快被浸透了汗迹。
她本想趁着今日,月清音与夜北冥不在一起之际,趁机将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即便是为了名声,夜北冥也不得不将她纳入府中。
而月清音纵使是为此不快,顶多是给她安排个别院,宛如她娘那样常年分居两地。
但好歹皇后答应的事情,她做到了,夜北冥这边天衣无缝,也不能完全怪她。
届时,她应该也没有理由以毒药将她禁锢。
可是没想到,眼下的一切竟然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商姮娥打断了节奏。
心口隐隐作痛,月叮伶不知道这毒究竟可以让她支撑几日。
但这次……就算是她不想这样做,也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看着两人间亲密无间窃窃私语的模样,月叮伶不由得咬紧了牙关,露出一副不耐的惋惜之色。
“我的时间……不多了啊。”
……
月清音没想到夜北冥说,今夜要留下来处理一番鱼米乡的问题。
他告诉她其实她所说的其他村落都已经疏散完毕了,唯独这鱼米乡,似乎是因为过不了几日就是他们乡里最盛大的采莲节。
于他们而言,也是最大的丰收节日,是以这才迟迟不曾动身。
月清音心里焦急万分,不知如何处理,夜北冥反倒是主动来找她说明。
他没有半分敷衍她的意思,虽显得笨拙而无奈,但也无端的令人担心。
毕竟对于她的事情,夜北冥近乎从未食言。
答应便是答应,不答应便是不答应,从不像夜景焕那般画饼,倒头来却又半分进展全无。
对于夜北冥郑重承诺的事情,她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所以今夜……
她也终于争取到了时间,来做自己该去做的事情。
“春月,将这枚金箔纸花交给沈凉,看他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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