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想好了,那可是后宫……”
青柳儿脸色发白,本是姑娘想寻月老爷有事相商。
但她这一行回来得如此之快,俨然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但好在屋里的两人不曾发现她,这才能慌不迭的回来找到商姮娥。
孰料,商姮娥脸上竟然没有半分意外之色。
从那日,老皇帝倒在她的门前就隐隐有些预感了,只是没想到……
“呵,男人,找谁不是找?”
“九五之尊,帝王勤政,倒也未尝不可。”
看见商姮娥这幅神色,青柳儿不由得嘴唇颤了颤,看向她的眼眸中,似乎蓄起了几分水意。
商姮娥见状却挑挑眉看过来,轻笑一声。
“怎么了?这不应该是好事,你怎么这副模样。”
青柳儿闻言鼻尖一酸,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色,沉默了半晌,终究闷声道:
“我……我想继续留在小姐身边。”
她低下头,不让商姮娥看见她眼底的破碎,更不愿让商姮娥知道她的心意……
若说来,她的身世与商姮娥有些类似。
只不过相较之下,她更凄惨一些。
父亲是个赌鬼,家里吃不起饭,就把她卖到了秦楼楚馆换饭给家里的弟弟吃,而她更是早早就……
想到这里,青柳儿不愿意再想。
原以为自己不过是死在那年的冬天,却没想过一束光忽然踏入眼帘,拯救了她的整个人生。
“若不是小姐,我、我……”
珠泪吧嗒吧嗒的砸落下来,商姮娥见状只是眉间轻蹙,似有无奈。
“你啊……”
她垂下眼睫,收敛心底翻卷的心意。
其实他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自己又何尝有想象中那般豁达。
若不是对月清音的强烈感情撑到如今,她只怕是也迷失在了过去的岔路之中。
唯独的区别,便是当初分不清对月清音究竟是爱是恨。
如今却愿为了这道曾经拯救过她一生的曙光,多搏一搏罢了。
她柔荑轻轻落在青柳儿肩头,感觉到她狠狠一颤,听她语声柔柔。
“柳儿。”
时隔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再如当年那般温柔唤她。
青柳儿闻言,泪眼婆娑的看向面前的清冷女子,却发现自己看不懂她眼底的情绪。
商姮娥怅然长叹一声。
“我能帮月清音的,只有这些了。”
青柳儿瞳孔微缩,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商姮娥。
“主子,你……”
“你知我心意,当年的事情过后男人于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笑了笑。
“但若一个男人可以达成我的目的,也可以达到她的目的,这个人便已经再适合不过了。”
“可是,你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青柳儿蹙起眉,清泪闪动的眸光中满是不解。
“爱不爱不重要。”
商姮娥扯了扯唇角,努力露出笑意,却依旧显得苦涩。
“沦为棋子又如何?”
“至少荣华富贵傍身,既能有个屋檐挡雨,又可以帮她。”
“对我而言,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
夜半,清音阁。
月华如水,为忙碌的一日拉下了序幕。
月清音一觉醒来,皇帝已经离开了月府。
而夜北冥回到房中,看见她正百无聊奈的坐在床边就着烛光看书,却不由得挑了挑眉。
“清儿,做什么呢?”
“做做功课。”
月清音说着,将掌中的书往前送了送。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夜北冥见她这般认真,不由得来了几分兴趣。
结果凑近了一看,却哭笑不得的抽了抽唇角,一伸手落在她发顶上揉了揉。
“话本子就话本子,说的还挺像回事。”
月清音挑挑眉,皱皱小鼻子并不搭话。
夜北冥看向她,却忽然轻声道:
“清儿,商姮娥那边,你想怎么安排?”
月清音闻言头也不抬,百无聊奈的将书本再翻一页。
“嗯……不知道,不过就先住在府上吧,反正月府也不差这么个人。”
何况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月府的事,和夜北冥即将前往浙南的事情。
一时间倒也当真无暇来安排商姮娥的去处。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一时脑热让人家跟她回京。
孰料夜北冥却在她身旁落座,凑到她耳畔忽然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月清音闻言,猛地变了脸色!
掌中的书本跌落,被夜北冥眼疾手快的接住,却见她瞪大了眸子满是不可置信的看过来。
“嘶!你是说陛下要纳商姮娥为妃……唔!”
月清音话音未落,夜北冥却眼疾手快的一伸手,满脸无可奈何之色死死捂住她这张小嘴。
生怕蹦出来什么大不敬的词儿,传出去召来祸患。
沉默持续了片刻,直到月清音的心绪稍稍宁静下来,这才拉开夜北冥的大掌,一双清亮的眸子中满是讶异。
“夫君,你这……这……”
她脸色十分古怪,虽然知道老皇帝来找她爹肯定有大事要事!
但她确实没想到……
这、这不老牛吃嫩草吗!
思及此,月清音不由得苦了脸色。
“姮娥才比我大多少……”
夜北冥闻言挑挑眉看向她,语气中似有试探。
“怎么,你觉得为夫也是老牛吃嫩草?”
月清音闻言,立马瞪大了眸子看过去,秀眉紧蹙。
“哼,瞎说什么呢,我家夫君才不是老牛!”
她说着,伸出双臂挂在夜北冥脖子上,整个人毫不客气的往他怀里一坐。
“哪有我家夫君这么帅气的老牛,我来十……啊!”
“你还想来十头?”
腰间一痒,月清音整个人惊呼出声不由得往他怀里钻。
难得见夜北冥这副酸溜溜的模样,这才见月清音嘿嘿一笑。
“玩笑,玩笑嘛,给我十头也不能换啊!”
夜北冥:“……”
这话题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他不由得无奈翻了个白眼,心知这妮子越发的会插科打诨。
然而娇软的身子坐在怀中,正当夜北冥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之际,脑子里不由得想到马上就要前去浙南公干。
若是如此,同行的还有王之彦,再想有些夫妻之间的亲密,恐怕是不大方便。
都说男人一旦开了荤,再忍就越发艰难。
夜北冥抿了抿唇,今夜不想放过她,脑子里却依旧不忘今日的正事。
只见他眉峰微蹙强压下涌动的心绪,凑到她耳畔轻声道:
“今日父皇叫你出去,还与你说什么了吗?”
热气喷薄在耳畔簌簌的痒,月清音往后躲了躲,却被他揽住腰肢,锁住所有退路。
她不由得俏脸一红,一伸手却落在他脸上,青葱指尖柔柔捏了捏他的脸颊。
“夫君想知道?”
她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倒映出他眼中的红尘杂念。
“想。”
抵押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酥得入骨,月清音一时都分不清夜北冥说的想到底是想什么。
月清音闻言,秀眉轻蹙,当然不想说皇帝说若是她不答应,就让王之柔同行这样的话。
她难得有两分醋意,如今也难得借题发挥了起来。
柔唇凑到他耳畔,语声中带着几分爱昧的撩拨。
“那,要看看夫君表现如何,清儿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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