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见过安王殿下。”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夜景焕闻言不由得一愣。
愕然抬起头来,清冷的月色下,站在房门前的女子一袭鹅黄色衣衫,显得明媚而娇俏。
眼中的灵动,仿佛也重合了心底的身影。
“你、这……这是!”
夜景焕一激动之间站起身来,‘叮当’破碎声响起,连踢碎了脚边的酒瓶都不自知!
若是月清音在此,必定会感到惊讶。
只因她几乎是收到信的当时,这名名为‘清月’的女子便悄然出现在了宣京。
甚至……她的声名,是夜景焕砸了钱捧起来的!
前因后果,加起来不过是短短三日的事情。
而三日,还不足以宣京到浙南的路程。
由此见得,商姮娥的信是在事情发生前便写下的。
无人知,此人本就是商姮娥找来的。
放眼整个宣京,乃至于辽国,能有如此通天本事的人,不多。
今日,是夜景焕与清月的第一次见面。
看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身旁的下属俨然是抿唇一笑,就知道见到此女,夜景焕一定会喜出望外!
而此刻的夜景焕,何止是喜出望外。
让他们找与月清音有三分神似的,可这样的人又要去哪找?
月清音身为宣京乃至于辽国以娇气闻名的贵女,样貌气度能有半分像她都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但……但没让他们找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来啊!
“音……”
他的呼声下意识出口,许是酒精干扰了神智,哪怕明知眼前人是假的,却也仿佛美梦成真一般。
他眼前出现的,俨然是另一幅画面。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年拜月节,月清音提着一袭鹅黄色衣裙难得闯入安王府直接来找他。
他忙于公务,埋首于书案之间,却听她气鼓鼓道:
“夜景焕,明年我就要与夜北冥成婚了,你到底娶不娶我。”
他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书房外披着一身灿烂金辉的女子,心里臆动,又一时间觉得她遥不可及。
“唐家与他本就有婚事在身,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夜景焕,只要你确定娶我,我马上回去找娘亲!家里那般惯着我,不会让我难过的。”
他分不清,月清音究竟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因为当年夜北冥摔了她的玉佩而置气。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看着她气冲冲的离开了安王府,他只觉得无奈。
却没想过自打月清音迈出安王府的一刻,两人的命运变宛如交叉的线一般,短暂的交汇擦出了火花,之后再怎么努力靠近,也不过是渐行渐远。
“安王殿下,你怎么了?”
夜景焕愣愣出神,身形摇摇欲坠,下属不知何时已经识趣的离开了书房门前。
而他朦胧的神思愈发清明几分,再看向面前的女人,却更像水中捞月一般,遥不可及……
“音音……”
“安王殿下,小女子是清……”
她话音未落,滚烫的大掌已经揽住腰肢。
他不过微微用力,面前的女人便宛如弱不禁风一般向他怀里扑来!
“殿下……”
她瞪大了眸子,露出几分不可置信之色,再看向夜景焕的眼眸中仿佛带了几分小鹿般清澈无辜的水意。
“是她,是她……便是这般神韵。”
酒气扑面而来,她也觉得有些微醺……
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看向她,那双眼眸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殿下,您醉了。”
她吐气如兰,面对夜景焕突如其来的唐突毫无惧色,只是这般直勾勾的看向他的双眸。
不得不承认,不愧是王爷出身。
夜景焕这张脸,说得上是丰神俊朗。
多年来精致保养使得他皮肤白皙细腻,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遗世而独立的意味。
夜景焕知道自己醉了吗?
或许是知道。
但有时候醉人的未必是酒……
他明知道月清音已经随着那湍急的江流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面前宛如镜花水月的幻梦却仿佛勾动了心里的另外一重神思。
他知月清音心里已经没有他了,对他是淡漠的,疏离的,敬而远之的。
他知月清音在他心里代表着怎样的位置,白月光,朱砂痣,一切求而不得的美好事物。
她是高贵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的。
宛如悬在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的,无法触及的。
可是面前的女人不同……
她可以把玩,可以亵渎,可以满足他心里对那轮皓月最癫狂的痴念。
可以将他带回那年的中秋,见她满是灵动的双眸渐渐被失望所充斥,见她转身离开的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
内心有一个声音,让他挽留他。
他说,什么商女,什么皇位?你的王妃未必能帮你登上宝座,但至少……要是最爱的那个。
他说,她为你奋不顾身,你对她视如珍宝,明明是一桩好姻缘,怎么偏生要落得如此结果。
她总是这般,缺少三分女儿家的娇态。
不同于其他女人见他时含羞带怯,她总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眸。
她眼底纯粹而浓烈的爱意在发酵,在弥漫,总是让他招架不住的错开目光。
她便是那般宛如烟火一般热烈的女子,仅仅是一眼,便足矣令他跌落深坛,无法自拔。
吻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深。
他已经分不清是他主动吻了她,还是那年花前月下,她借着玩笑想逗他,却被他一掌推开的样子。
她或许是无心之失,但当时的自己万不能让她婚前失贞。
她是他心里的珍宝,他疯狂地想要亵渎,却又要分出全部的心神去克制那种近乎癫狂的念想……
多年来积压的澎湃欲念疯狂汹涌而出。
衣衫零落散乱交叠了一地,已经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
熟悉的书房陌生的女人,汹涌的情潮澎湃而来倾泻而出,像是想将她揉碎了拆开了吞入腹中。
他的热情令她难以招架,只能挺着腰肢承受他的力道,洁白的双臂紧揽住他的衣衫……
他的眼光迷离,已经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她,或不是她。
书桌上的案卷扫落一地。
见到这一幕,巴雅尔脸色越发惨白,显得摇摇欲坠。
初见那个女人的一刻,连她都觉得心惊……
有那么一刻,她希望月清音真的回来了。
可是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她忽然觉得……
相比起回来,月清音还不如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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