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起,珍珠笑着走进来,手上还拿着册封贵嫔的朝服,见我起来了,便说道:“如今这内务府办事是公道多了,离您的册封礼还有十来天呢!这朝服就送来了!”
我笑了笑,说道:“今日本宫起来感觉不错,珍珠,替我梳妆吧!咱们去慈宁宫!”
“慈宁宫?娘娘,咱们去那儿干什么?”珍珠不解得问道。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傻丫头!当然去找太后了!”
珍珠更疑惑了,小小的脸上疑容遍布说道:“小主又为何要去找太后娘娘呢?”
我说道:“皇贵妃小产一事算是点醒了我,即使是陛下有意而为之,可其他人也不见得没动过歪心思。还有当年琪嫔被襄嫔陷害小产,更是让我不得不找个靠山,保住这个孩子。”
我知道太后素来喜欢礼佛,就穿的素净了些。步行到了慈宁宫,见到了太后,太后正在修建花草,我便行礼说道:“臣妾贵嫔甄氏拜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让我赶紧起来,道:“既然是有了身孕的人,就起来吧!”
我说道:“太后识得臣妾?”太后叹了一声气,说道:“识得,你长得像极了我的大公主。”
我说道:“原是如此,臣妾多谢太后记挂。”太后说道:“你今日来,可有什么意图?”
“臣妾听闻太后素来爱礼佛,便特地来同太后一起。还有——”我说道
“还有什么”太后问道。
我答:“臣妾自知无福怀上龙胎,怀上了,却又无力保护。因而希望太后能帮助臣妾保胎。”我知道太后是极其精明的,所以说话也不跟她拐弯抹角,倒不如直截了当地说,兴许太后还会同意。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哀家会帮你抱好这一胎的,你先回去,以后常来陪陪哀家。”
我谢恩出去后,太后竟哭了起来,对身旁的老嬷嬷说道:“素云,她真的好像我的如儿,好像啊!一样的直爽,一样的胎记。”
老嬷嬷也十分心疼,安慰道:“太后别伤心了,您乏了,歇歇吧。”
我日后便常常与太后礼佛,太后也赏赐了我许多东西,宫中的人也不敢怠慢我。因皇贵妃小产后,陛下便有意回避有孕的妃嫔,我也照常去照顾皇后。
那日,我在宫中正绣着荷包,忽然听见顺月哭喊着求情的声音,她两只眼睛哭的如核桃一般肿,发髻也散了。我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她这才哭着说道:“爹爹遭人算计,被污收受贿赂,陛下已经将父亲压入大牢了。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问道:“你可像其他人求情了吗?”
顺月哭的更厉害了,说道:“妹妹不受宠,陛下正在气头上,见不得;皇后又有身孕,不可以打扰;皇贵妃素来与我不睦。姐姐,我该怎么办?”
我思忖片刻:“顺月,你先别哭,容我想想法子!对了,我去求太后,我去求太后!”
说罢,便赶紧穿上外衣,快步前去慈宁宫,见到太后,连忙跪下,说道:“太后,臣妾的姐妹的父亲蒙冤入牢,还请太后帮助!”
太后为难的看了看我:“玲瑶啊,你说的可是高常在的父亲高远道私收贿赂一案。这哀家也无能为力啊,如今哀家早已不在朝廷事上说话,说句实话,也是人微言轻啊!”
我不敢相信的说道:“连太后也没办法嘛?那臣妾去求陛下!”
太后连忙制止:“不可!如今皇帝正在气头上,玲瑶你去了,只会被责骂一顿!你现在头脑发热,还是冷静下来,想想法子吧!听话,冷静一下!”
我出了慈宁宫,顺月抓住我说道:“怎么样?太后可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道:“不成,太后说还是在想他法吧!”
顺月又哭了起来,我看着也十分焦急,也无能为力。是夜,我依然为此事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顺月一个人走在巷子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德贵妃所住的延禧宫。她心里想了想:对!还有德贵妃,去试一试吧!既然宓贵嫔无方,那就去求求德贵妃。
德贵妃正坐在贵妃椅上撸着猫,这猫名叫梨尖,德贵妃看见顺月进来,便笑着说道:“呀!高常在来了,本宫却未曾看到!高妹妹这时”还未等德贵妃说完,顺月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臣妾求求德贵妃娘娘救救臣妾父亲,求求您了。若能救下我父亲,臣妾愿意为您献犬马之劳!”
德贵妃笑了笑:“妹妹真是说笑了,你我同为嫔妃,说这些岂不见外!你怎么不去求求宓贵嫔啊!”
顺月说道:“宓姐姐说她也无计可施,臣妾求娘娘帮帮臣妾,救救臣妾父亲!”
德贵妃不再装了,说道:“妹妹啊,救你父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帮我陷害宓贵嫔!”
顺月吓得一哆嗦:“什么?不可以,姐姐待我那样好!我不能害姐姐,我不能,我不能。”
德贵妃笑了笑:“待你好?待你好的话,你父亲早就在府中了。也罢,既然你如此珍重这所谓的姐妹,那你自便吧!颖儿,送客!”
顺月连忙趴在地上,说道:“臣妾愿意,愿意。还请娘娘帮助臣妾救救父亲!”
“顺月啊,你要记住,这宫中最重要的就是恩宠。你要用恩宠救你父亲,明白吗?”
“可臣妾不知如何争宠?”
“呵!你擅长什么,会干什么,就做什么吧!”
顺月走出延禧宫,一时间怕极了,可又恨极了:你们一个个菩萨面野兽心,我有了难,却不施以援手。一个个要挟我,宓贵嫔,德贵妃,待我久了父亲,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
翌日,我与宣武正在宫中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心湖。只见一位穿着一袭红裙的佳人在湖心岛上歌唱起舞。宣武一下就起了兴致,找来了那人,一看,竟是顺月!
宣武关切地问道:“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可别冻坏了!”
顺月笑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无事。”
宣武拉起了她的手,便回到了乾清宫寝室,我也只好识趣儿的离开了。疑惑地问方若:“你说这顺月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都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了!这高伯父算是得救了!”
未及,果然传来了高常在被晋为高贵人,父亲一案也重新彻查,这冤案也有了落幕。从那以后,我似乎总觉得与顺月之间生分不少,顺月也与德贵妃亲近多了,明眼人都明白,是德贵妃出的主意。
我在宫里也就与若娣亲近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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