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魏兰尔听了李清懿的话,看着魏宝珠眼睛都瞪大了。
但她也很聪明的没有说什么。
二人又关心了李清懿几句便回去了。
打发走了二人,李清懿叫了长宁长阑过来,吩咐道:“你们两个,多留意魏瑾儿那边的动静。”
“是,姑娘。”
长宁长阑口中应着,有些明白大人为何让她们来监视李大姑娘了。
这位闺阁小姐,与旁的闺秀实在太不同了!
今日魏瑾儿的算计,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想必已经得逞了。
然而李大姑娘的应变实在是快!
不仅是应变快,对朝堂的局势也不是一般的了解!
长宁可是亲眼看见,李大姑娘在听到四皇子过来的瞬间,就沉入水里往远处游走了!
这就说明她在落水那种情况之下,还能冷静的分析自己的处境,并权衡四皇子下水救人的后果!
二人出了李清懿的屋子,长阑便说道:“大人说了,李大姑娘的一言一行,都要一丝不漏的上报。”
长宁点点头:“我这就去。”
*****
翊坤宫。
王皇后眼望着殿外,眉头紧皱。
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圈出殿宇的轮廓,仿佛是一条金光灿烂的枷锁,将里面的人都禁锢在一处,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素容过来回禀:“娘娘,淑妃让人送东西来了。”
王皇后收回目光,淡淡道:“传。”
魏淑妃的心腹宫女拾香轻手轻脚走进殿中,手里捧着一只匣子,“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王皇后抬起眼皮撩了她一眼,却没立即开口说话,而是就着身边宫女的手,慢慢用了半碗新熬制好的冰糖梨膏,直到精致的小碗见底,才挥挥手让人撤了。
“这是淑妃叫你送过来的?”
拾香是淑妃身边较为得力的,此时她跪在地上腿已经有些酸麻,却仍是笑盈盈说道:“是啊娘娘,淑妃娘娘得了这颗红宝石,就立即给皇后娘娘您送过来了。”
匣子里盛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的棱角在烛火的映衬下反射出赤红的光芒。
王皇后面上露出一丝冷淡的笑意,语气轻微飘忽,仿佛是在对某一支烛火诉说:“本宫记得,淑妃宫里的人一向懂得规矩,怎么你一个小小奴婢,居然敢直视本宫说话!”
拾香脸色一变,连忙垂眸,“娘娘息怒,奴婢是急着进献宝石,并非有意冒犯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
王皇后冷哼一声,“素容,给本宫掌嘴!”
素容听闻吩咐,没有半分犹豫,立即上前“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巴掌!
拾香不敢闪躲,心中明白这是替淑妃受过,口中连连说道:“奴婢知错,娘娘恕罪!”
王皇后不喊停,素容便不停,两手左右开弓,将拾香打的脸颊紫胀,嘴角流血。
但拾香一直直挺挺的跪着,手中的匣子也不曾掉落。
半晌,王皇后才淡淡说道:“好了。”
素容退下,拾香恭敬的磕头,“谢皇后娘娘。”
王皇后看了一眼素容,素容上前接过拾香高高举着的红宝石。
拾香松了一口气,“奴婢告退。”
人走了,素容才端着宝石走到王皇后跟前,“娘娘,淑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王皇后自然知道淑妃这颗宝石的意思,“这般炽烈的红色,显然是在表忠心,不过,本宫必须打淑妃的脸,给魏家一个警告!”
拾香回了春晤宫。
淑妃见她满脸紫胀的回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心疼:“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只要娘娘能安安稳稳的,奴婢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淑妃神情凝重,“想要安稳,谈何容易,从进宫的那天开始,本宫就知道下半辈子都不可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娘娘……”
淑妃心中躁郁不已,“当初进宫的时候,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兄长也连连保证决不会亏待了本宫,事到如今,本宫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会如何选择。”
“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吗……”
“这办法是好,可时间却太过仓促了,若想要这个办法有效,也得兄长能狠得下心……”
“娘娘,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您在宫中为魏家筹谋这些年,大老爷总是念着这份情的!”
淑妃闻言苦笑,心中难以释怀:“当初本宫未出阁时,也是千娇百宠着长大,但进了宫,便是魏家的棋子。再苦再难,都要为家族的利益着想。甚至为了取信皇后,每次被临幸之后都要喝下避子汤!”
拾香听了这话吓得面如土色,“娘娘!”
淑妃冷笑:“这宫里,哪有一个好人,皇后昨天还和颜悦色,转眼便是雷霆之怒,笑面之下全是衡量,有朝一日本宫若是没用了,皇后要弃了本宫,魏家也要弃了本宫。”
“娘娘!您快别说了!这宫中各处有多少眼睛耳朵,若是被人听了去,长久以来的隐忍岂不白费?”
淑妃这几年在宫里不知攒了多少委屈,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瑾儿是本宫的侄女,本宫对她也一向疼爱有加,可本宫万万没想到,她会将本宫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娘娘,事情必定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淑妃当然不希望事情发展道那种地步,但她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先前魏家靠拢皇后,起码名正言顺,阁老们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在兄长尽心为官,于社稷有功的份上,也不会说三道四,可若与四皇子牵扯不清,以后魏家还会太平吗……”
淑妃看着拾香肿胀的脸颊,仿佛看见了将来被踩在脚底任人欺辱的自己,“自古强臣弄权,最后都要落得凄惨下场,何况是卷入储君之争。”
拾香觉得淑妃太悲观了,说道:“娘娘,这些您都能想到,大老爷如何能想不到?”
淑妃攥紧拳头,“明日赐婚的圣旨便要送到魏家,也只看今晚了。”
*****
魏府。
前院书房。
魏世成已经在里面坐了不知多少时候,却没人敢来打搅他。
时至亥时,门外的管事终于听见里面传来召唤,才让人将廊下的灯笼亮了,然后谨慎的出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让瑾儿过来一趟。”
“是,老爷。”
没一会儿,魏瑾儿就到了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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