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的男人经历了一阵病痛(?)后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脖子上的皮肤都红了。
诸伏景光觉得这种情况下是一个套近乎的好时机,毕竟仅凭自己的能力离开这间屋子有点困难。
那双本有些不安的清亮眼眸中染上了一丝忧虑:“先生,您怎么样了?”
红发男人瞟了他一眼,唇角一勾,这小猫眼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这是打算走真情感化非法分子的路线吗?
男人笑了笑:“我没事,刚才谢谢了,但是啊”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你是我精挑细选花大价钱买下来的人,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你?”
诸伏景光轻轻眨了下眼,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但他很快做出一份恐惧绝望的样子,大大的猫眼里蓄着些水汽:“求求您了,我可以给您钱的,我真的想回家。”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长相上的优势,也用得很顺手,虽然和零那个万花丛中过的经验大佬比不了,但一些基本的手段他还是会的。
可预想中的兴奋与残忍并没有出现在对方的脸上,男人表情有些微妙地顿了一下,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不过他很快又变回了最初那副淡定样子,口中的话也和料想的所差不多:“我不缺钱,而且为什么要回去?这世道这么乱,倒不如跟着我,还能保你一世安稳。当然了,这都是在你老实听话的前提下。”
男人话锋陡然一转:“要是想着跑,下场是不会很好看的,你最好记住这点。”
诸伏景光垂下了头,装作纠结的模样,脑中暗自分析着自己的处境:不管怎么样,自己恐怕都是要暂时顺服于这个人的,而且仔细想想男人的态度,对方对他的容忍程度似乎比估计的要高出很多。
又在心里数了五秒,他眼眶泛红地抬起头,嘴唇紧抿着,像是受了好大一番委屈:“先生求您别杀我,求求您了”
不知为什么,外面的红发男人对他的“柔弱乖顺”毫无反应,无言站了一会儿,丢下一句“明天再来找你”就快步走了。
相比于最初的从容,此刻的他倒像是有些急着离开一样。
这人买了他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吗?但就这么简单地走了??
而且现在的犯罪人员都这么讲究契约精神了吗,下手之前还得确认一下和受害者双方的意见?
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脖子,还是说他不喜欢这个性格类型的?可惜人设都演完了,也不好再改。
走出船舱的香克斯叹了口气,迎上了好兄弟贝克曼戏谑的眼神:“知道‘自作自受’几个字怎么写吗?全船的演技加起来估计都比不过他一个。”
有点儿吃瘪的红毛狐狸把头向后抵在墙上,装听不见。
贝克曼毫不犹豫地嘲笑:“忍着吧,还有将近三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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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他之前大致推断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犯罪组织如今的据点是一艘正在海上航行着的大型船只。
这个情况就很不妙了。
先不说自己不可能一路游到陆地,就是偷到了求生艇,没地图缺补给也是没用,还容易被发现。
也就是说只能等到下次船只靠岸的时候,才会有逃脱的时机。
诸伏景光有些头疼地想着,难道真的要靠牺牲色相来换取机会了吗?
他倒是不担心和那个男人相处,但如果在靠岸之前那个人兽性大发虽然自己有能力把他打晕吧,但这船上可有还一船的同伙守着他呢。
不好办诸伏景光闭上眼睛,只能到明天再看看那个男人的具体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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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诸伏景光醒得很早,小声洗漱过后又把牢门折腾了一遍,不出所料还是打不开。
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他又快速溜回了床上装作没醒的样子,眼睛眯了条缝打量着来人。
是来给自己送早饭的底层人员,那人留着黄色的头发,看起来阳光的很,但也有些冒失。
对方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东西都没端稳,盘子和牛奶杯撞到了一起,声音脆响。
这时候继续睡就有点假了,诸伏景光像是被惊到,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他秉持着自己柔弱小可怜的人设,掀开被子下了床,轻声说道:“谢谢您。”
诺克在今天早上自告奋勇地去给诸伏景光送早餐,但来之前听副船长说,失忆后的景光以为红发海贼团是一个非法□□一类的组织,他们船长香克斯就是买漂(诸)亮(伏)男(景)孩(光)做情人的变态。
诺克:这个剧本是怎么搞出来的?
抱着好奇与怀疑的心态,诺克走到了诸伏景光门口,因为想着事情还差点把食物弄倒。
然后他就领略到了对方高超的演技。
他印象里的诸伏景光虽然温和知礼,但也绝对是个坚韧果敢、毫不扭捏的利落男儿。但请问这朵娇弱无辜、眸中带着水光的小白莲是谁?!
黄发青年的表情愈发一言难尽,他磕磕绊绊地说完不用谢,心底又冒出一阵深深的同情。
好好一个弟弟,就因为客观上的海马生物攻击和主观上的船长不做人,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不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会不会不顾实力的差距,硬要找船长决一死战呢?
为了不让自己亲爱的景光弟弟留下更多的黑历史,诺克决定给他提个醒。
诸伏景光看着青年有些扭曲的表情,不禁开始怀疑这艘船上的食物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一个个的都有面部神经控制方面的病症呢?
黄发青年酝酿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弟弟,你不要完全听那个红头发男人的话。”
他的言语恳切,诸伏景光通过微表情大概可以确定他没说谎:“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他的人吗?”
黄发青年闭了闭眼,痛苦到:“我是被逼迫(陪他演戏)的。”
逼迫?!
连手下都是强行虏来的吗?明明这么年轻、良知尚存的一个人,却要被迫在这个犯罪组织里为活命而当牛做马。红头发的果然不是个东西。
接着,又听他说到:“你相信我,他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的,我只能说这些了,你要保重。”
说完,黄发青年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走了。
想到刚才那张阳光健气的脸,诸伏景光愈发感到可惜,他本应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结果却被拉进了这个龙潭虎穴。
不过刚刚那个人说,红发男人不会真的做什么的。
看他的状态,好像很畏惧那个男人一样,所以即使在私下里也不敢说出太过分的话,或是比较难言的实话。
那么,那个红发男人,是不会做什么?还是不能做什么?
又或者,诸伏景光冷笑着揣测,他不会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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